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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的侍衛,他剛才也清楚的看見對方手中提著的是繡春刀……天啊,這年頭能用這種刀的,能是什么樣的好人??? 這邊掌柜的念頭急迫卻猶猶豫豫,那邊坐著的宦官卻十分自然并且不悅的咳嗽一聲,不耐煩說:“往哪兒走呢!這幾個晦氣東西照著大門一丟,以后還叫客人怎么上門?把他們都抬到后面去,和那些泔水夜香丟一處去!垃圾就該垃圾的去處!” 那些人聞聲而動,硬生生自前轉后,快速得叫人覺得他們的腰骨頭都發出了脆響聲。 但為首的官宦顯然再不在意那些下屬怎么做了,他將自己的目光停留在潘掌柜上,雖拿捏著腔調,但臉上還是綻出了一絲笑意:“掌柜的?!?/br> “不敢,不敢?!迸苏乒襁B忙拱手,“不知貴客有何吩咐?” “你這家店的位置很好,味道也不錯啊,怎么這樣冷清?” 潘掌柜苦笑:“小號在此做了十多年,實話跟您說,我們這里價格公道,招牌菜也有口碑,最近實是得罪了人了……” “哦,我也有所耳聞?!被鹿冱c頭,“貴號的東家呢?” 這話雖然乍聽起來很有些交淺言深的突兀,但實則再是常見不過:有道是京師重地天子腳下,高官權貴數不勝數,在這里買下個房子居住或許不太難,但真要開門做生意,沒有過硬的背景——不管是手藝背景還是官面背景——怎么可能真做得下去? 保管不出三個月,就賠得你面色如土! 聽得眼前貴客的問題,就是看著那一柄柄繡春刀,潘掌柜也不敢虛言,只得含混說:“東家且有一些事……”他看著那官宦似還想說話,忙拱手告饒,“貴客且住,小的不過是與人做事的掌柜,規矩所在,既是不知道,也是不能說?!?/br> 不想那官宦突然笑了一聲,慢騰騰自懷中取出一樣事物來:“掌柜的也不必太客氣,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br> 潘掌柜怔了一下,目光旋即被對方取出對事物吸引過去,只見那不過薄薄的一張紙,可上頭白紙黑字的“仙客來”,又兼有契約式樣與公門印章,可不正是自己這家酒樓的產權契書? “莫、莫不是……”潘掌柜可謂已被接二連三的發展砸暈了腦袋,一時都有點口吃起來。 那宦官顯然知道潘掌柜的意思,只聽他說:“可不是。拿下這家酒樓的可是我干爹的。咱家不過是來跑個腿的?!?/br> 這時那官宦再環視了周圍一遍,臉上隱隱約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掌柜的,你看,這可不就成一家人了?” 京師,酒釀胡同,敕造忠勇伯爵楊府。 一輛被老馬拖著、青色油布罩著的小車在車夫與家丁的環繞下停在楊府之前。 這輛小車乍看上去樣式平平,除了收拾得干凈點之外,就渾如大街上那些載著人來人往的馬車一般別無二致。但要是再細細一看,有心人就能從那拉車的馬,馭馬的車夫,密密罩著車門有著與布同色的纏枝暗紋的簾子上看出一些端倪來。 現下這馬車停在楊府之前,那趕車的車夫對車廂內的人說了一聲“大少奶奶,我們到了?!本妥杂懈嚨钠蛬D下車,上前喊門。 楊府的門房聽見外頭聲音,很快就自角門出來察看,只一眼,老門子有些皺紋的臉上就飛快堆砌起笑臉,一面大聲對里頭說:“快來人,快來人,是顧奶奶回來了!”一面趕忙上前,和著那些來的人一起,將自家的姑奶奶迎下車引進門不提。 哪怕同住在一個地方,出嫁的姑娘也鮮有沒事就回自己娘家的,何況之前跟著丈夫在各地轉悠了好久的楊氏? 楊大少奶奶在仆婦的簇擁下下車換轎,坐在軟輦上,晃晃蕩蕩的往上房走去,舉目四顧,雖見自己家中也算是奇花異草爭艷,相較于國公府郁郁蔥蔥高大挺拔的樹木,卻又少了幾分開闊疏朗之意;自己家中那畫棟雕梁的建筑,雖則精巧有余,相較于國公府里里外外數不勝數的正房廳堂游廊來講,又從根子上落于下風…… 從三代以前的公爵,到了侯爵,再到現在的伯爵,要是這一代再不起來,傳到她弟弟手中,就是子爵……她當年出嫁的時候只想著自己嫁了國公府,日后必然能帶契娘家。但一晃眼十年也過去了,等著等著,才終于等到了現在這個機會—— 楊氏掰著手指一一算著,心頭苦澀,面上卻不敢露出一分兩分來。 直到軟轎進了內院,楊氏被仆婦扶著下了轎子,進得屋內,與自家母親和弟媳見著了面,相互廝見完畢,她才露出一二口風:“娘,我之前寫信過來說的事情,也不知做得如何了?” 楊氏的母親是小竇氏,小竇氏許久不見女兒,正自噓寒問暖,聽見女兒的話,就道:“你特特寫了信交代春意帶過來,我如何能不重視?當天就和你祖母透過聲,你祖母也十分重視,吩咐了王大先生徐徐布置?!?/br> 楊氏“嗯”了一聲,卻眉心不展。 小竇氏察言觀色,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速度委實太慢了?!睏钍险f,“這都已經半個月的時間了,還不曾見什么效果,老爺那邊須不好交代?!?/br> 小竇氏氣道:“什么叫‘才半個月’?我從小教了你那么多錢串子的事情,就是叫你今日來說這種外行話的?你要處理的那些可不是一家店,是好幾個叫得出名字的大型商號,他們要是擰成一條繩來,就換你娘家吃罪不起了!” 楊氏便吐露了心里話:“娘,我知道你這些年為了家里的生計辛苦不已,可是你在楊府這么多年,商行豈是楊府的根基?太祖父的人脈早年就用盡了,弟弟若不能撐起來,外頭的伯爵府立刻就要變成了子爵府,再是男爵府,再不過一代,就是平頭百姓了!” 女兒這般為娘家盡心盡力,小竇氏也不好說其他,只疑道:“是不是姑爺催你了?” “老爺倒沒說什么?!睏钍项D了頓,“但母親知道,老爺也不是很喜歡我日日將娘家提在口邊,這次機會正好,若不能讓老爺滿意,我以后也不好開口……” “只是這樣?”小竇氏狐疑。 “還有……”楊氏說,“我婆婆,不是很贊成我和老爺正在做的事?!?/br> “姑爺不是讓你與你婆婆對上了吧?”小竇氏忙問。 “這倒沒有?!睏钍险f,“老爺說婆婆那邊他來處理?!?/br> “這還好?!毙「]氏說,眉心卻也出現了淺淺的痕跡,“不管如何,你不可與你婆婆硬來。我知道我這堂姐,當年她尚在閨中的時候就是個厲害人物,好在十分講理,我也才敢將你嫁過去……姑爺如果扛不住,你別傻傻的硬頂著,他們是母子,沒有隔夜仇,你要是被你婆婆記住了,她多的是辦法讓你有苦說不出來……” “哪兒能呢?!睏钍险f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