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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朝之際,已經一手遮天,言出如旨了。 當年的魏水秀、馮慶元、還有她的丈夫林世宣,正是為了當這閣老的副手,當這一朝的次輔爭破了頭搶破了頭。 徐善然不知為什么微笑了一下。 這一次若非她是重活過來,只怕也如祖父一般自此將目光落在寧王身上。 她大概還是輸了。 可現在已經找到了人。 而這一輩子還這樣長。 她不會一直輸下去的。 徐善然的目光落在邵勁身上,她問:“想殺了他們嗎?” 同樣的問題她曾經問過邵勁一次,那一次邵勁回答得干脆利落。 可這一次,對方沒有回答,而她也從那晦澀的目光中看見了答案。 她輕聲地、平靜地再說:“不能就這樣殺了他們。還有人站在他的背后……” 轟隆的一聲雷響,大雨瓢潑而落。 站在遠處的綠鸚匆忙將雨具送上。 徐善然接過了將傘撐開,一半遮住邵勁。 邵勁抬了一下頭,小小的雨傘并不足以將站得有些遠的兩個人都遮住,他能感覺到一半的身體被雨水籠罩,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打濕,冰涼的液體自布的縫隙中滲進來,又將布與皮膚緊緊黏住。 是一種有如爬行動物皮膚的陰冷與冰涼。 這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雨幕所籠罩了。 所有的花木建筑都被罩在煙雨之中,朦朦朧朧。 只有還站在他面前的人,清晰一如往日。 邵勁扯了一下嘴角,他很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他意識到自己很想把站在面前的女孩子抱進懷里,也不知道是想安慰自己還是想安慰對方,也許兩者都有? 可他不能這樣做。 理智反反復復地提醒他。 他不能這樣做,以前不能,現在不能,將來呢?將來也不能吧? 亂糟糟的腦海里在這一刻擠進了很多的想法,可只有這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反反復復地提醒他。 就如同魔怔了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間,另有小廝拿了雨具過來,徐善然收回傘又退后了兩步。 這時候遠遠的似乎響起了一些喧鬧,跟著喧鬧就蔓延到了這里,他看見有小丫頭撐著傘迎著風快步跑到了這邊來,和綠鸚說了些什么。 站在一旁的綠鸚似乎整張臉都亮起來了。 他看見綠鸚湊到徐善然身旁,他聽見對方說:“姑娘,姑娘,四太太被大夫診出身孕了!” 母親有孕了? 徐善然呆了一瞬。 正是這時,遠處的天邊劃出一道亮白的閃電。 徐善然撐著傘,透過雨幕,對著那道有若白虹的閃電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一幕全落入邵勁眼底。 他下意識地、自己也沒有發覺地跟著笑了一下。 爾后,耳朵中才捕捉到閃電之后的隆隆雷聲。 雨越下越大了,湖畔的草木在風雨中搖擺,也被風雨洗得越見明艷。 邵勁與徐善然漸行漸遠。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收尾收得差不多,文中的幾個坑應該解釋了……姑娘們還有什么疑問可以在這章提,我會總體回復一下=3= 以及感謝一下姑娘的霸王票 ☆、第五十八章 貞弘二九年(上) 貞弘二十九年四月,正是鶯飛草長的時節。 自貞弘二十二年朝廷再開海禁以來,帝國與外邦貿易逐年遞增,從二十二年的茶三萬斤,絲綢十萬匹,得白銀百萬兩,至二十九年的茶二十余萬斤、絲綢五十余萬匹,得白銀千萬兩計,正是以謝惠梅為首的內閣又一次決定性的勝利。 一轉眼八年已過,其間諸事不必詳說。 今上雖有小恙,但身體依舊康健,諸王如眾星拱日般隨侍在側,京師根腳下歌舞升平,門庭若市,好一派欣欣向榮的盛世氣象。 在這京中的一處,邵勁、何鳴何默、任成林以及寧舞鶴今日正好都得閑,圍坐在一桌摸著麻將隨口聊天。 這麻將還是這幾年來邵勁偶爾得閑按照記憶給搞出來的,沒想到國粹就是國粹,他的本意不過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搞個能容納多人的游戲一邊說話一邊玩,結果不知道怎么的就流傳出去了,現在哪一家請客不備個牌桌不請人摸上兩圈,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當然這風靡京城的游戲對于開發搬運者本身來說,就沒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當初在現代的時候邵勁就沒有麻將癮,等穿回了古代也不至于忽然之間就染上了,所以在五人齊聚的時候,其他四人是一邊麻將一邊說話,他只負責坐在旁邊一邊琢磨“發明”一邊說話。 今天也是,五個人說著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說到了親事上頭。 其實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八年過去,現在的何鳴何默以及邵勁都是十九歲的年紀,任成林有二十了,寧舞鶴最大,已經二十三歲。 這幾個人中,任成林前幾年走武舉通過,去邊城當了一圈武官回來,這次恰是回來成親的,正是最志得意滿意氣風發的時候,聽見這話題就笑了:“這有妻子和沒有妻子啊,可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br> 寧舞鶴嗤之以鼻,雖然他的年紀最大,何氏這兩年也沒少替他cao心,但他就是不愿意成親,有了需求直接上那胡同就是了。因為這黑幫頭子出手大方,每次去那胡同里,總有一群姐兒湊上來你爭我奪,他也過得恣意,現在就笑道:“去當兵的人總是有這樣的感覺:當兵過三年,母豬賽貂蟬!要我說啊,一個人過也不知道多逍遙,巴巴的非要找個女人回來管著自己,也不知道是有多想不開?!?/br> 邵勁這想著大棚蔬菜的事情呢,就聽見這兩人的對話,不由感慨古代有些人的思想實在不輸給現代,就說寧舞鶴,他這想法替換個比較時髦的說辭,不就是: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 當然出于古代的特殊性,他就只能去那些特殊工作者的地方了…… 這時何默又沖何鳴擠擠眼:他的親事暫且還沒著落,可是何鳴的親事已經有了眉目了,兩家都交換信物交換好了,只等挑一個黃道吉日,就開始走結親流程。 這些年和好幾個不正經的人一起廝混,何鳴的臉皮也厚了許多,現在被何默這么打趣一下,也不急不躁,只打出個牌,喂給了何默的下家。 “胡了!”任成林是一點都不含糊,看見拿牌就直接吃進。 何默“切”了一聲,罵自己的雙胞胎哥哥:“還是這么開不起玩笑!”他跟著調轉炮口,問邵勁,“你家里也差不多開始給你相看了吧?你想要什么樣的姑娘?” 邵勁沒好氣說:“還相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巴不得他們忘記我,一想到他們給我挑選我就犯惡心?!?/br>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