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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去了,她咬咬牙,喘著粗氣追上。 這個薄家世子簡直就是座千年冰山,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走起路來足下生風,她得跑著才能勉強追上,從出門到現在,話都沒和他攀上幾句,這樣下去還怎么套近乎刷好感值? 初見他時驚為天人的喜悅已化為了滿腔怨氣: 裝得跟圣人似的,對她的主動示好避之不及,是想掩飾他的頑疾不成?真可惜,她已經知道他是陽痿的事實,藏也藏不住,別以為她人在蓮州就不曉得龍城發生的事,來之前原身的母親可是把一切都交代了個仔細。 ——“我的乖妍兒,你姑母說了,先想辦法嫁給世子,等他們一老一小死了,薄家就盡在你們的掌控中,與其嫁個小門小戶,不如聽你姑母的去拼一把,以后你弟弟在朝中也好有你照應?!?/br> 汪曉妍當時就在心底嗤笑一聲,她嫁去薄家可不是為了給原身的弟弟鋪路!他是死是活關她何事?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熊孩子,連聲jiejie都不肯喊,對著她直呼其名,還妄想她為他奉獻一生?真是可笑!等她得了勢,不把他整得媽都不認識她就不姓汪! 長街燈影纏綿交錯,讓人有種身在夢中的恍惚感。 她來到京州龍城,是為了自己的一世榮華,汪家雖也算是大戶人家,還出了個親王側妃,可她畢竟住在蓮州,不比龍城的小姐們矜貴體面。先前在朋友圈里窺見龍城的繁華,就再也坐不住了。 現代她只是窮人家的孩子,很多東西奢望不來,但這次穿越改變了她的命運,讓她不必再眼紅班里的其他同學,像陳琳、程芳芳那種嬌嬌女,到了這里不是被玩兒死就是等著被玩兒死,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群里某些女生還在憤憤不平,懟天懟地,拜托,這里可是古代!在命運捏在男人手里的時代談女權?真是搞笑! 現代她是拼不過她們,可到了這里,就不一定了。只要溫柔體貼、用心伺候,她就是人生贏家! 喘口氣,奔至薄御身邊時,她已換上無懈可擊的溫婉笑顏:“前面圍了好多人,不知是在做什么?” 薄御沒看她,給向燕使了個眼色,對方了然地上前一步擠在二人中間,代替他答道:“汪小姐,那邊在舞獅,可要看?” 舞獅這種無聊透頂的表演有什么好看的? 汪曉妍心里翻一個白眼,暗嘲古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但為了能歇會兒腳,還是裝作感興趣的樣子不住點頭:“要的,早就聽聞龍城七夕不同凡響,今日定要見識一番?!?/br> 她隔著向燕打量薄御的神色,男子冰雕雪塑般的側顏沒什么表情,心里焦急,想著待會兒看舞獅的時候借著人潮擁擠主動向他投懷送抱。 原身的姑母已經告訴她了,世子爺還是個處,雖說痿了,可不代表對女人沒有感覺,尤其像這種白紙一樣的男人,碰一下手只怕都要流鼻血。 汪曉妍打著小算盤,迫不及待地擠進觀看舞獅的人群,還沒來得及施展伎倆,便瞧見薄御自人潮中游龍般越過,很快就不見蹤影。 汪曉妍著急,抬腳就去追,被向燕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路,對方無視她冒火的眼眸,沉聲道:“汪小姐不是要看舞獅嗎?這里人多,還是不要亂跑為好,若是不小心出了意外,屬下也無法保證能護小姐周全?!?/br> 汪曉妍聞言,硬生生收住腳,來日方長,不急一時,先保障安全為好。 …… 遠離汪曉妍的薄御朝東面走,那樣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孔,即便在擁擠熱鬧的地方,也十分引人注目。 云櫻正踮著腳尖圍觀舞獅,冷不丁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頓時從王晴曹慧挽著的胳膊里抽回手,扔下一句“我有點事,待會兒再來找你們”便匆匆追過去。 燈火闌珊處,那人緋紅的長衫似一團火,自她心上繾綣而過,周圍人聲鼎沸,卻仿佛頃刻間被推至遙遠的天邊般聽不真切,唯有舞獅的鼓點在耳畔重重敲擊,一聲一聲,震得她心跳如鼓。 他走得很快,眼看著就要消失在東街的盡頭,云櫻忍不住對著他喊了一聲:“喂!” 喧鬧中,她的聲音細不可聞,卻仿佛一滴水珠,猝不及防落在他心上,霎時間激起圈圈漣漪。 薄御背影一僵,也不知怎么的,下意識地就想躲。 他看見路邊的小攤在賣面具,隨手拿了一個,扔了銀子,輕巧地越過人群,很快消失在墨云繚繞的夜色中。 云櫻失落地停下腳步,低頭看一眼自己手里的燈,玉兔依偎著一朵精致蓮花燈,淡黃與淺粉的光影在她眼底交織而過,似搖曳火光,漸漸變得朦朧悠遠。 之所以多拿了一盞燈出來,是想著若是能在此遇見,便能贈予他。 還真是可惜了...... 26.第二十六章 已經擠出了人堆,云櫻便不想再艱難地擠回去。 東街通往白桜河畔, 此時花期已過, 只剩繁茂綠蔭, 聚集著迫不及待想放河燈的人。 幽靜的河面被一盞盞燈染亮,云櫻隔著人群看了一會兒,獨自提燈走到一棵樹下歇腳。 少女低垂著的側顏, 被玉兔燈柔和的光熏出落寞的色澤。 隱沒在樹上的人屏住呼吸, 面具下幽深的鳳目閃爍著捉摸不透的神色,額角跳躍著隱約的煩躁。 那日她蹲在他腳邊落淚的情形歷歷在目, 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女人哭,卻第一次為此而變得有些手足無措。明明當時還有要事在身,卻抱著她一路奔至偏遠的南郊。 他按住面具,咬一口牙:一定是因為同情! 無論是帶她下山、引她避開萬華宮的人、把醉倒在地的她抱去房間, 還是帶她去南郊、送她翡翠首飾, 一定都是因為看她可憐! 似乎對這個解釋很滿意,薄御稍微松氣,見樹下的人動了動, 便頓住呼吸, 背脊發僵地往后躲了躲, 好把自己全然隱匿在層疊的樹影之中。 自蘭香樓被她這個醉鬼輕薄以后, 他便有了見到她想躲的壞習慣。堂堂薄家世子懼怕一個小丫頭?當真可笑! 唇角輕蔑地勾出諷笑的弧度,薄御倚在樹干上, 卻并未因此而有了現身的勇氣。 遠處人影綽綽, 此處卻僅有他們兩人, 隔著層層樹影,在離彼此最近的地方,一同瞭望月色。這種感覺似乎,也不壞...... 樹下的云櫻并不知曉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入某人的眼里,曹慧發出了視頻請求,她便順手點開。 那一頭舞獅的喧鬧聲傳過來,她聽見曹慧壓著嗓子問:“你跑哪兒去了?黑咕隆咚的!” 云櫻笑著回答:“河邊在放燈,你要與我同去嗎?” 曹慧想答應,被王晴拖住,另一張臉孔擠過來:“云櫻你先放著,我還想逛會兒街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