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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太多,吃罷齋飯再去上香便是了?!?/br> 謝佳柔聽罷垂了眸未再多說,眼角卻藏了抹冷嘲。 十多年來,她這位姨母回回出城上香,都是得要至少提前三五日讓下人準備的,像今日這樣一大早臨時決定,實在是罕見的很。 上香又不是什么要緊事。 若非是那日晉覓吃醉酒說了醉話,她甚至都還不知道晉家暗下竟已在謀劃晉覓的親事了! 而且對方甚至不是士族女—— 謝佳柔很想冷笑一聲。 在過去的十余年里,她此生所能擁有的最好的歸宿便是嫁給晉覓做妾室……更為可笑的是,后來她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了,胡亂地就被塞給了剛回府的庶次子! 可悲的是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 那個姑娘,她方才瞧見了。 憑什么? 就憑她是孔先生的干孫女兒? 就能讓晉公破了士庶不通婚的規矩,就能讓她尊貴無比的姨母親自去送藥,就連今日見上一面都是暗下費了心思的! 什么士庶不通婚,士族外娶或外嫁會遭人恥笑? 那不過是建立在雙方門不當戶不對的基礎上的一個高傲的幌子罷了! 士族子弟連皇室的公主都看不上那是真的,畢竟誰愿意去娶一位對家族毫無幫助的傀儡回來? 而但凡有些遠見的人都能想象的到,若到時晉覓當真能娶了那位姑娘,只怕全天下的百姓只怕都得拍手叫好,全天下的士族都得嫉妒的紅了眼睛吧? 這個平平無奇的姑娘靠的是什么樣的運氣,竟然就站在了全天下的女子都無比渴望的那個位置上! 那個雖然沒有看似什么權勢可言,卻偏生誰也不能左右她的言行,一切都可憑自己心意的位置上…… 謝佳柔越往下想眼神便越冷,緊緊握著袖中雙手,竭力控制著內心瘋狂滋長著的妒忌。 …… ☆、265:誰安排的! 解完了簽文回來的莊氏顯得尤為高興。 “大師說了,這簽文里的意思說的是守得云開見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好寓意??!”莊氏笑著扯過江櫻的手,并不忘帶上了個人邏輯補充解釋道:“你聽這兩句話啊,句句帶著個‘明’字兒,可不就是在說你這眼睛重見光明的日子就在眼前了么?” 江櫻雖然覺得這個解釋未免有些‘自作多情’的成分在里面,但還是十分配合地點頭表示了贊同。 并未將方才在此處遇到了晉夫人謝氏的事情說給莊氏聽。 晉大哥交待她跟晉家保持距離一事,她不知該如何跟奶娘解釋,故若非必要,她不愿主動提起同晉家人有關的事情。 莊氏也未有發覺什么,因得了支上上簽的緣故,心情正好著,一臉笑的對候在一側的小沙彌講道:“小師傅,勞煩前頭帶路,引我們去后禪房吧——” 小沙彌雙手合十垂首應著,轉了身在前頭引路。 出了大雄寶殿,穿過隔開前后院的長廊,又行了約百步遠,便來到了一座古樸寧靜的院落前。 院門前兩棵碩大茂盛的菩提樹枝葉盤錯延伸著,枝葉于上方幾乎相接為了一體,自成了一道天然的棚頂,將正午的烈日遮擋在外,只在門前漏下幾處斑駁光影。 此處是專供香客們休憩用齋的獨立院落,設有十來間獨立禪房,分南北兩排各五間對望,院中央置放著一只大鼎,鼎爐上方煙霧繚繞。隨微風徐徐變換著飄渺的形態飄升消散,香氣飄散開到院中各處,雖淡卻令人聞之心神皆寧,仿佛一身的疲憊污濁頓時脫體而出,隨著這輕煙無形散去了。 一種莫名的神圣之感自內心油然升起,江櫻下意識地將腳步又放輕了一些。 由小沙彌在前頭引著,莊氏牽著江櫻來到了用齋飯的禪房。 孔弗與梁平還未有回來。 “有勞小師傅了?!鼻f氏將江櫻安置在了一張椅子上。遂看向將她們帶到此處來的小沙彌。不知是不是瞧著小和尚長相可愛,笑的一臉慈母相。 小和尚不過是*歲的模樣,臉上還帶著稚嫩的嬰兒肥。然而說起話來卻已是相當持重的模樣,先是朝著莊氏躬身阿彌陀佛的一禮,后才講道:“孔先生方才交待過小僧,要小僧先安排兩位女施主用齋。不必等他了——” 江櫻聽罷一愣,不知為何。這分明是由小和尚轉達過來的話,她卻莫名想象到了孔先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必定是一臉的不甘愿。 畢竟來此的初衷單純是為了覓食啊—— “不著急,我們等著孔先生回來便是了?!辈淮瓩寻l表意見。莊氏已經開口。 江櫻雖餓,但也不急于這一時,便附和點頭。 圓頭圓腦的小和尚聽罷也未多言。一副照做的乖巧模樣,雙手合十便行了禮退了出去。 “哎呀忘了問了!”小和尚剛走。莊氏便一拍大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要緊的事情忽然驚呼出聲。 坐在窗下大椅上的江櫻被驚了一下,連忙問莊氏怎么了。 “櫻姐兒你先在這兒坐著,奶娘去去就回——”莊氏丟下這么一句話,便飛也似地出了房去。 房門被從外面關好的聲音剛一響起,江櫻便聽得莊氏那特有的大嗓門兒才能喊出的渾厚女高音蕩漾至了耳邊——“小師傅留步,你且等等!先告訴我這寺中的茅房在何處!” 江櫻驀地一驚,險些從椅上跌了下來。 這禪院中……應當,沒有其他人在吧? 江櫻自我欺騙地臆想著,倚在椅背上強迫自己盡快忘記方才奶娘那急切而粗獷的喊聲。 一陣微風穿過開著的窗吹刮進來,帶著四月里的暖意,剛巧順勢鉆入了江櫻的后頸里,似羽毛一樣輕柔卻撓的怕癢的小姑娘縮了縮脖子。 江櫻閉著眼睛,開始了冥想。 這是她失明之后培養出來的新樂趣,眼睛瞧不見的時候,便最喜歡安安靜靜地想心事。 而此時,她拿出來用以冥想的心事是這升云寺里的齋菜究竟有多好吃…… 一道道菜式從腦海中飄過,江櫻正沉醉于其中不能自拔之時,卻忽然聽得一道低柔的聲音入耳,打破了她的思緒。 眼睛看不到之后,便習慣了用耳朵來判斷周圍的情況,兩個來月下來,聽力倒是鍛煉的較之前強了很多。 “有什么話在府里不能說,非得避開下人到此處來,若是讓姨母知曉了,怕是要多想的——” 從聲音來判定,說話的應是個女子,許是為了避嫌怕被別人知道,聲音放得極低,卻隱隱藏著不悅。 “多想?”男子的聲音似有些戲謔,又似泛著冷意講道:“佳柔,你在這兒跟我裝什么呢?原本祖父和父親母親是怎么個打算,難道你不清楚嗎?” 原本未多去在意的江櫻在聽清這道聲音之后,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