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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進的山,還沒出棧道天就黑了,結果還在山里頭遇到了狼,驚險著呢!” 江櫻聽罷了然點頭。 怪不得方昕遠這么急了,原來是有著前車之鑒,在這山里頭吃過一場虧的緣故。 “嗯……驚險倒談不上,幾匹狼小爺還不放在眼里,主要是天黑了山路不好走……太晚了怕是找不著投宿的地方?!狈疥窟h這邊嗯嗯啊啊的辯解著,底氣卻不怎么足,咳了兩聲,又催道:“好了好了快走吧!” 江櫻又是了然的點頭,并不戳破他。 為了能在天黑前出山,幾人沒敢再耽誤,備好了馬車,提上吃食,便朝著徑山的方向去了。 “大白日的,咱們走的又是棧道,狼群不敢出來放肆,這一點不用擔心?!彼未猴L篤定道,“天黑前定能出得了山,順順當當兒的?!?/br> 好歹他也算是一只腳踏入江湖的人了,這點兒見識還是有的。 然而有個詞兒叫做世事難料。 這不,兩輛馬車一前一后的剛上了棧道,還沒能走上十來步,就出事兒了…… ☆、213:‘我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看著前方忽然跳出來的一大群人,趕車的大叔嚇得趕忙拉緊了韁繩。 馬兒吃痛嘶鳴一聲,口鼻里“嗤嗤——”的出著白氣兒。 “留下錢財,放你們一條活路!”為首的男人手里舉著個生了銹的鐵叉,厲聲威脅道。 上來直奔主題,目的簡單明了。 突然到江櫻等人一時沒能反應的過來。 四周安靜了片刻過后。 “喂?!”舉鐵叉的山賊頭子怒道:“打劫!” 遲鈍的幾人這才算是回過了神來…… “櫻櫻,咱們這是遇到山賊了!你別怕,你待在里頭別動,我們來解決就……櫻櫻你怎么出來了!”駕座上的宋春風看著忽然撥開的車簾驚呼道。 江櫻極快地打量了一番對面的情景。 對方約有十來個人,皆是衣著襤褸的漢子,年紀從十七八歲到五十來歲不等——顯然不是個多么正式的山賊團伙兒。 視線又放到各人手中的‘兵器’上面,只見有拿鐵叉的,有拿鋤頭的,甚至還有扛木棍的,還有……江櫻望著一個手持掃帚的一個矮胖漢子,嘴角不禁抽了一抽。 逗她嗎! 拿個掃帚來打劫?! 雖然她這也是頭一次見到真實的山賊,心里沒有個可以拿來比較的參照,但江櫻仍舊嗅到了一股nongnong的寒酸味…… 看來這群人并非真的山賊,而可能是一群走投無路的流民—— “你看什么看!快把錢物交出來!”手持掃帚的那位約莫是覺得在江櫻的眼神之下受到了侮辱,漲紅了一張臉大聲喝道。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宋春風從駕座上跳下來。奪過車夫手中的馬鞭。 “先別輕舉妄動!”江櫻忙制止道。 宋春風早年不知是從哪兒學了些輕功,逃命倒還派得上用場,但要硬碰硬,絕不是這十來個漢子的對手。 “讓開!”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車夫大叔忽然也自駕座上跳了下來。 這聲忍了好久一樣的呼聲幾乎響徹山谷,江櫻看著往前疾奔的大叔,不由地愣住了。 大叔姓黃。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一路上除了吃之外鮮少會主動說話,是以江櫻實在沒料到他骨子里竟還是個如此有擔當的沖動型漢子! 人不可貌相五個字在心底剛落了音兒,然而眼前發生的一幕卻將江櫻驚了個措手不及—— 先說這群非專業的山賊。在看到黃大叔以如此勇猛的速度跳下了馬車,并且朝著他們的方向不管不顧的疾奔而來的架勢,嚇蒙了片刻之后,為了捍衛尊嚴和體現自己的職業精神。當即抄了家伙對沖了過來。 然而就在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兩步遠之時,這千鈞一發之際。忽見黃大叔陡然停下了腳步,幾經抽搐,而后忽然傾身往前—— “哇!” 欲上前幫忙的宋春風,以及下了馬車探看情況的方昕遠和阿福。包括躬身欲出馬車的江櫻,皆是齊齊地僵住了動作。 眾山賊們更是赫然瞪大了雙眼,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經過一段詭異的寂靜之后。為首舉著鐵叉的男人氣的跳了腳,怒吼道:“他娘的??!吐了老子一身??!” 黃大叔扶著棧道邊沿的繩索。無力地道:“對不住,這里太高了,我往下瞧著暈的慌……實在忍不住了……嘔!” 接下來又是一陣狂吐。 站在前頭的幾個山賊連忙后退幾步,強忍著犯上來的惡心,將手里的‘兵器’對準了江櫻等人,惱羞成怒道:“別想借此拖延時間!快把銀錢交出來!” 說到最后,幾乎是羞憤欲絕的。 他娘的搶個劫都能遇上這等荒唐事!竟被吐了一身! 見宋春風欲上前,江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一回頭,正見江櫻對他搖著頭,道:“春風啊,不然算了吧……” 硬碰硬太不合算,且對方人多,勝算太低。 再者說了,經黃大叔這么一吐,附近的空氣質量實在堪憂,實非可以久留之地…… 只要一想到大家要在這么大點兒、且充滿了嘔吐物的棧道上來一場惡戰,江櫻光是在腦子里想一想,便覺得無法直視。 黃大叔那廂還在義無反顧的吐著,江櫻十分后悔今早做了黃大叔最愛吃的豆腐餡兒包子,吃的多了,吐起來也是沒完沒了。 方昕遠已被惡心的后退了五六步遠,拿帕子死死地捂住口鼻,聲音顯得甕聲甕氣卻分外果決地道:“誰都別動手,我給銀子!” 此時此刻,大家的內心幾乎都是崩潰的…… “快拿出來!”山賊頭子青著一張臉道。 “阿福,把錢袋給他們!” 這點銀子對他來說屁都不是,這群人又顯然是只求財不會傷人的,給他們便給了,他要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阿福忙去取錢袋,晃了晃,卻磕磕巴巴地說道:“少爺,沒,沒銀子了……” 今早出去置辦東西的時候用掉了,還沒來得及去錢莊換。 “銀票!給他們銀票!”方昕遠幾乎是吼出了聲。 “去你娘的銀票,老子不要銀票!”男人拿袖子掩著口鼻說道,但由于太久沒洗澡衣物上的餿臭味過重,并不比嘔吐物的氣味好受多少,一張臉憋成了青紫色,說話都不甚順暢了,“要是你們轉頭報了官,老子拿銀票去錢莊還不是自投羅網嗎!我要銀子,給我銀子!” “江二!”方昕遠轉頭喊江櫻。 “我們也沒現銀了……”江櫻艱難地說道。 今早還想著到了明城換些銀子出來呢,誰知道半路上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山賊們只覺得一口血悶在了嗓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