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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嘴上說著讓她不要多想多管,只管好好在家呆著哪兒也別去,但自己卻在偷偷上心注意著…… 真是個別扭的少年呢。 “方昕遠是大夫,你不妨去問一問他?!睍x起點到即止。 晉起看她一眼,不再多說。 他只能幫到這里了,不然定會影響到前世該有的經過。若此事受到改變,那么太多事都會脫離他的掌控—— 余下的便要看方昕遠的悟性和莊氏的造化了。 還有一點。 他要找個機會確定一下,方昕遠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心要幫她,是否真的如表面上表現的一樣對內情一無所知——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睍x起起身說道。 江櫻怔了怔,卻也只得點頭,“那我送晉大哥出去?!?/br> “不必了,當心看著參湯?!睍x起說罷便徑直走出了廚房去。 江櫻卻堅持將他送出了廚房去。 晉起心下頗有幾分無奈,面上卻不表露出半分。 當下行出廚房,走了不過二三十余步,迎面忽然遇見了一個隨從打扮模樣的圓臉少年正往后院走來。 晉起不可查地將人打量了一遍。 這不是一江春里的人。L ☆、171:接虎 但他肯定在哪里見過。 這是他重生后練就的一個習慣——但凡是見過的人,必然都會在腦海中存下印象,哪怕只見過一眼。 是以,晉起稍一作回想,便確定了來人的身份。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此人應當是韓府大少爺韓呈機的貼身隨從。 看來韓呈機是真的回肅州了,雖然消息還未完全傳出來。 迎面走來的人正是阿祿。 見到晉起的那一刻,阿祿微微一愣。 這人他見過—— 這不就是那位只身一人射殺了顏巾戰,且還拒了老爺的招攬的村野少年嗎? 因為這雙藍眼睛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但他怎么會在這里? 阿祿并不知曉晉起同江櫻相識,故此刻十分疑惑。 但這兒不是韓府,他也管不了那么寬,人家來這里做什么同他終究沒有關系,于是便不好貿然開口詢問。只因出于禮貌,笑著點了頭打招呼。 晉起也沖他微一點頭,只是深刻的面部表情絲毫沒有變動。 阿祿不知少年人多數時間都處于面癱的狀態、沒有表情便是最正常的表情。故此刻見狀,難免覺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灰,訕訕地拿手背擦了擦鼻尖,與晉起擦身而過。 晉起來到前堂,便見大堂之中,多了一個人。 深灰色繡木槿暗紋錦衣少年坐于輪椅上,膝上覆著藏青色銀狐鑲邊薄毯,雙手隨意的搭在兩側扶手的祥云浮雕之上,束發高冠,仿若時刻都浸在寒霜中的臉龐,由于背光的緣故。朦朧成了一團,卻更添了幾分謫仙之氣,愈發地讓人不敢直視。 聽到腳步聲響。輪椅上的少年人微微抬起雙眸望去。 入目便是一雙極藍的異眸,深藍色的瞳孔之中散發著幽冷的暗芒。 二人相隔不足十步遠。無聲的對視著。 “又見面了?!弊罱K竟是韓呈機率先開了口,聲音平緩中卻帶著無形的威壓之感。 又見面了。 二人目光相對之間,已然心領神會。 晉起微一牽動嘴角,似笑非笑,“韓少爺不顧疫情險惡趕回肅州,心懷大德,實乃肅州百姓之幸?!?/br> 韓呈機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剛欲言語。卻聽得一道清脆動聽的聲音傳來。 “少爺——” 韓呈機即刻便抬起了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入目便是一張含著淺淺笑意的少女臉龐,隱隱出現在了被打起了一半的竹簾后方。 晉起提步而出,未有再回頭看。 既是心下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么在能保證她安危的情況之下,她要做什么、要見誰,他都已經沒必要去在意了。 從現在起,是時候將自己的心收拾干凈了。 晉起大步離了一江春而去。 待江櫻來至前堂之中,已不見了晉起的身影。 奇怪。方才將簾子打起來的時候,分明還見晉大哥站在那里來著—— 江櫻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只當是自己瞧錯了。未再去深想。 “少爺?!卑⒌撔χ锨?,江櫻亦跟著走了過來。 韓呈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江櫻身上停留了片刻。 分明只是相隔二十來日未見,面前的人竟是生生瘦的脫了形。站在那里雖是姿態不見絲毫柔弱,卻給人一種不堪一碰之感。 尤其是那張原本帶著軟糯糯的嬰兒圓的臉頰,此際已是全然褪去了圓潤,成了不能再標致的瓜子臉。一雙清泉般的黑眸,鑲嵌在這張消瘦的臉頰上,足顯得更大了幾分。 只是原本健康的紅潤臉色。成了憔悴不堪的蠟黃色。 顯是勞累過度的跡象。 且下頜和右耳旁還有著數條細細的刮痕,像是被樹枝叢木等物刮傷過。 江櫻已有些時日未照過鏡子。還不知自己已成了這副模樣,故十分不解今早晉起看到自己之時。為何是那樣一副鮮明的表情。 而現在韓呈機的表情,好像并不比晉大哥好到哪里去? 江櫻又覺得一頭霧水了。 韓呈機斂起眼底的幾縷情緒,看向江櫻微微一彎唇角,遂道:“昨日剛回到府中?!?/br> 繞是阿祿并非頭一次見韓呈機對江櫻展露笑意,卻還是不由地錯愕交加——畢竟從肅州到禹城、再從禹城回到肅州,這前前后后這么久,甭說是笑了,就是臉色稍微緩和些的時候都未曾見過。 總覺得少爺一見著阿櫻,就好似變了個人似得。 仿佛什么事情都能暫時放在一旁不提,整個人都變得平靜而隨意起來。 “少爺舟車勞頓,長途跋涉,該是疲累非常,怎不在府中好生歇上幾日?”江櫻臉上依舊帶著適中的笑意。 或是因為這張小臉瘦了下來之后,原本的稚嫩青澀也跟著消退不見了的緣故,以至于分明是與從前無甚分別的笑容,卻叫韓呈機覺得似是又生疏了許多。 不管心下如何作想,韓呈機面上卻是不露痕跡,只平緩地答道:“身子日漸好了許多,不礙事的?!?/br> 江櫻瞧著韓呈機的臉色的確比以前好了太多,便也不作他想,笑問道:“少爺今日過來可是來接白宵回去的嗎?” 韓呈機微一頷首。 江櫻見狀點了點頭。 果然是來接人的,不,來接虎的。 于是便笑著道:“那我這就去帶白宵出來——” 話罷毫不磨嘰,當時就轉身回了后院。 來到自己的房間中,江櫻謹慎地將門窗關好之后,方打開了空間菜園。 白宵依舊和往常一樣,臥在草地上舒服的曬著太陽,只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