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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誰成想,仁德皇貴妃竟也就信了,還傳召駙馬進宮相陪。 原本,就是民間,這未婚嬌嬌都是深藏閨閣的,大婚前男女不宜私相授受,更何惶閨閣幽會,何惶宮闈高門。 然,當今大魏皇帝西淳楓尤其寵愛這長公主,盡管只是皇貴妃所誕,卻偏得圣心帝寵,闔宮上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綠鄂但見這小祖宗今日晌午過后才有了些精神頭,就趕緊吩咐小廚房蒸一屜殿下最愛的桂花糕,為讓這小祖宗多嘗幾口,還遍尋九月金桂飄香時釀的頭蜜,又讓嬤嬤下屜蒸的時候撒了點藕粉,讓小祖宗吃起來軟儒爽口。 綠鄂、紅夙這倆丫頭,不管前一世,還是這一世,對自己的心真真是日月可鑒,西淳瑩心頭晃過一絲愧疚。也不知道自己死后,前世這倆丫頭怎樣了?夏侯鈺能好生安置她們嗎? 原本,綠鄂她們特地吩咐做的點心,為了哄丫頭們高興,西淳瑩再怎么沒胃口,都會吃的。 可現在… 西淳瑩懨懨看了看那桂花糕和糖蜜餞,不知怎地就直犯惡心,也不知是人讓她惡心,還是病讓她惡心。 而后,就真真干嘔了幾聲。駙馬見狀,趕忙拍她的背順氣。 “公主,心肝兒,瞧您眼下這副身子骨,難不成也是在為大婚心煩憂慮?今兒才得知,禮部已經選定了黃道吉日,皇上的諭旨臣也早就請到了?!?/br> “當前主要是典禮的問題。陛下說,已經責成禮部協同內務、織造等合力推進,屆時嘉禮、吉禮、賓禮、筵饗、鑄造等會全面鋪開。只是禮服也是一大問題,尚衣監的禮服式樣還沒趕制出來,真是一團糟?!?/br> 夏候訣不說大婚還好,一提及西淳瑩就更惡心了,又接連干嘔了幾聲。 “瞧瞧你這小傻瓜,知道你憂心著人生只此一次的大婚,可,真真得保重身子啊?!毕暮蛟E又寵溺地刮了刮西淳瑩的鼻頭,惹得她猛翻白眼。 不行,西淳瑩,重活一世,不能讓夏候一族鬼魅般又來糾纏不休。 想著,突然有一計,就影影綽綽浮上了心頭。 她一邊巧笑嫣然著,溫馴乖巧地喝著藥,一邊左手偷偷摸向床側,將藏進帛枕下的一片碎瓦,捏在了掌心。 “瑩兒,心肝兒,再喝一口?!?/br> “不想喝?!?/br> 夏候訣又喂了一口,卻被西淳瑩拂袖給揮開了,湯湯水水弄濕了錦繡綢緞的軟被,也讓一旁的丫環嬤嬤人仰馬翻。 “瑩兒,瞧瞧,又小耍性子。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沒兩下,夏候訣就沒了耐性,緣何,前世被豬油蒙了心,竟然看不出來? 還讓不讓人安生了?呵,這一世,才睜眼多久,已經多少人跟她講過這句話了。 西淳瑩重生了,她回到了五年前。 重生后,剛睜開迷茫的眼,就嘔著血,看著蠢透了的自己,為了吃賤人夏候訣的醋,拿花瓶砸死了一個宮女。 那宮女的尸體被拖出去喂了野狗,慌亂間,她將一片花瓶碎片偷偷藏了起來。 然后,這個跋扈蠻橫的大魏長公主,竄上腦門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捏著那碎片,直奔父皇母妃的寢殿。 她拿碎片抵著自己的脖子,哭著逼迫父皇,要將夏侯一族滿門抄斬!株連九族!要將夏侯鈺活活千刀萬剮,而且是由公主親自行刑;至于,夏候訣,她要讓他活活抽筋扒皮!死后鞭尸到面目全非。 西淳瑩說得咬牙切齒,絲毫沒看到父皇母妃失笑著蹙眉又扶額的臉。 這皇家嬌兒,都是給寵的啊。 “瑩兒,莫要胡鬧!可是已有婚配之人,凈說些渾話,置些孩子氣,你夏候哥哥適才躬親受諭,瞧著也是滿心歡喜。駙馬前腳才走,皇兒后腳來鬧,你們小倆口,還讓不讓人安生了?”母妃寵溺地看上躥下跳的皇長女。 “前些時日剛拿匕首威脅父皇,不讓嫁你給夏候哥哥,你要拆了大魏皇宮,讓內宮雞飛狗跳,讓父皇上不了朝。今兒個,又來尋死覓活,要將你夏候哥哥抽筋扒皮?也不想想你一國長公主,整天惹事生非,成何體統?!备富拾逯樠鹋柍膺@目無章法的皇長女。 “皇兒不管,皇兒就是要夏侯一族死無葬身之地,父皇,你再不籌謀壓制,遲早君不君,臣不臣,國不國!就連皇兒,連皇兒,也被那夏侯鈺?!?/br> 西淳瑩說得泣不成聲,看著父皇母妃置若罔聞,權當笑談,突然就覺得即便重生了,依然孤立無援。 傷心欲絕的她,掉淚掉得更兇了。 “又關夏侯將軍什么事,人家在戍邊?又哪里惹到你了?!?/br> “可皇兒已經被那夏侯鈺,被那夏侯鈺?!?/br> 被那夏侯鈺當成妓、女一樣,沒日沒夜壓在軟緞床上,從小嘴兒舔到大腿根,又舔到了腳趾頭。 可這話太羞人了,讓她怎么說出口?不僅羞人,那么駭人惱人纏人的一幕幕,就跟惡夢一樣在腦海里時刻翻攪。 “說不出來了?瑩兒,一國長公主,嫻靜端莊些,皇家威儀氣度,時刻謹記?!?/br> “那好,其他暫且不表,皇兒就是來知會父皇的,皇兒不嫁了,不嫁了,寧死不屈。要我嫁給夏侯訣那賤男人,情愿死!” “你剛剛也說,要父皇籌謀壓制夏侯一族。夏侯王虎視眈眈,夏侯鈺虎狼猛將,皇家紆尊降貴,跟夏侯一族結成姻親,拱手相讓江南富庶之地,無非是想扔幾根rou骨頭養條惡犬,成全了他們的貪念,縱狼子野心,也必為私心和利欲所蒙,不敢,也無名興不義之師;等拖個三年五載,父皇為皇兒上位謀定成事了,再打壓不遲?!?/br> “還有,父皇也告訴你,不是嫁給夏侯訣,就是嫁給夏侯鈺,反正父皇已經跟夏侯王達成盟約,你生來就是要嫁給夏侯一族,甘愿嫁自然是最好,不甘愿也得嫁,由不得你?!?/br> 鮮少動怒的西淳楓以如此口氣跟皇長女說話,還是頭一遭。她是他的第一個孩子,還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為他誕下的第一個孩子,就從小偏寵些。沒成想,越來越恃寵而驕,沒有章法. 哈,原來,當年,長公主下嫁夏侯一族,還要拱手相讓江南魚米之地?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昔日彪悍的西淳皇族已經羸弱到這地步了? 那不是變相在跟她說,西淳長公主嫁給夏侯一族是不容置疑,板上釘釘的事了? 那日,西淳瑩垂頭喪氣地走出母妃寢宮紫棠殿,耳邊還回響著父皇語重心長的話: “瑩兒,你也長到了為父皇分憂的年紀了,你跟夏侯訣的婚事,不管是父皇,還是皇弟,甚至整個大魏,都是樂見其成的。你打小跟夏侯訣親密無間,這門婚事,你合著也該是稱心的,就別再耍小性子了?!?/br> 稱心?呵,就夏侯訣那賤人?夏侯鈺那仇人? 碎瓦,牢牢捏在掌心,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