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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越聚越多,這分明已經不止百人了! 看著密密麻麻的敵人,錦衣衛們已有些難以為繼,可楊晉卻好似無知覺般仍在往里沖。 他的確有過人的本事,然而功夫再高也不可能無休無止的殺下去,他不是陀螺,總得有停下來的時候。 “大人!”一個小旗擋開頭頂砸來的狼牙棒,朝楊晉嘶吼道,“□□用盡了,咱們還是先撤吧!” 說話間,他那柄比尋常錦衣衛略長的繡春刀正將兩個紅蓮教眾一箭雙雕的對穿,低頭抵在墻角。 “你們,去等外援?!睏顣x抽出刀來時,言語已帶著遲鈍,“不必管我?!?/br> 他心里有滿腔的不甘,滿心的怒火,還有滿懷的憤懣。 滔天的憤怒在長刀上匯成一縷殺氣,掃出一片翻涌的血海。 與此同時。 施百川正從衛所回到楊府,對于楊晉這緊張過了頭的舉動很是不解,剿匪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交給官府辦不就行了,沒道理非得親力親為啊。 他這會兒還不明白什么叫作“關心則亂”,頗有些事不關己的心態,剛準備去廚房尋點東西填肚子,卻看見那一切事件的中心人物——聞芊,居然自己從門外進來了。 原本坐立不安的楊府管家立時像被寒冰封住,和施百川一起皆有些懵,看著她半天說不出話。 “作甚么?” 她像是才去游玩了一圈,沒事人似的把手里的脂粉盒遞給一旁的菱歌,上下打量他倆,“出門一趟而已,這就不認得我了?” 施百川吃了好大一驚,愣愣地指著她,“你……你不是,被殷方新抓走了嗎?你回來了,那我哥呢?” 聞芊皺了皺眉頭,對這段從頭到尾都聽不懂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誰?什么方新?” “早間二公子收到封信,說是紅蓮教的反賊把姑娘你綁去做了人質?!惫苁旅⑹虑槭寄╅L話短說地告訴了她,“二公子接到消息便馬不蹄停去城郊救您了……怎么,姑娘沒見到他?” 他才說完,旁邊的游月便不解的開口:“師姐沒到城郊去呀?!?/br> 管事聞之訝然:“你們沒去城郊?” 菱歌搖頭:“我們一早去胭脂齋挑脂粉和香料了,逛了一上午,就沒出過城?!?/br> “那在廟會上被擄走的人是誰?”管事滿頭霧水地撓了撓耳根,“難道這魔頭的信只是故弄玄虛,就為了把二公子誆到紅蓮教去?那二公子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糟糕!” 直覺告訴施百川,此事沒那么簡單。 倘若聞芊在楊晉看到來信之前,或是出城之前就回了楊府,這個局不就不攻自破了? 計劃有太大的不確定和未知性,不像是殷方新的作風。 就在他思索之際,聞芊忽然神情肅然地抬起頭,“不對?!?/br> “我記得,今早楊凝來向我借了身衣裳,說是想去逛逛廟會,莫非……” 她只說了一半,施百川的臉色卻瞬間大變,身形短暫地僵硬后,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猛地掉頭往外走。 “等會兒,我跟你一起?!甭勡方凶∷?,隨即朝朗許喚道,“小朗,來幫忙?!?/br> * 紅蓮教的山洞有無數的九曲回腸,其中一面凹進去的石壁被天然打造成了囚牢,四周陰暗潮濕,在角落還生出了幾株五彩斑斕的蘑菇,在漆黑的視線里尤為詭秘。 這間牢房被單獨隔了出來,和幾間不太一樣,因為里面只關了一人。 她穿了件仙鶴印花的齊胸襦裙,側身睡倒在地上,長發正好遮住了臉,看不清容貌,除了手腳比其他女子稍長些以外,似乎沒有別的不同。 待到天將黃昏時,那躺在地上的人才漸漸蘇醒。 她坐起身后,低頭屈起一只腿,胳膊輕輕搭在膝蓋上,那模樣像是在沉思。 門外有教徒定點定線巡邏,清晰的腳步在別處牢房內嗚咽的哭泣聲中顯得分外突兀。 這人身軀壯實,大概很有些力氣,拎著把重劍,時不時還會抗在肩頭,走得耀武揚威。 就在他經過那扇牢門外時,一粒小石子從里面丟了出來,一蹦三跳停在他腳邊。 重劍男斜眼向旁邊看去,咧著嘴不耐煩:“嗯?” 那身著襦裙的女子在黑暗中打了個響指,示意他過來。 男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什么事?” 在很多時候,因為男女力量的懸殊,穿著長裙散發的女子總是會讓人掉以輕心,所以他根本沒多想就依言靠了過去。 也就是在他朝牢門垂頭的那一瞬,兩條纖細有力的胳膊驟然從門縫伸出,毒蛇般纏上了脖頸,繼而猛地往下一壓。 只聽“咯喀”兩聲,這壯如小山的身體便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楊凝從他懷中搜出了鑰匙,起身的同時,抽出一條絲絳把長發高高束成了一把馬尾,利落干凈的披在腦后。 由于錦衣衛的闖入,寧靜的山洞上下開始喧鬧起來,紅蓮教眾們在密道中來往走動,凌亂中自顧不暇。 廟會上被一同抓來的符敏幾人瑟縮在墻角,雙肩因為懼怕而不自覺的輕顫,她打小居于深閨,養尊處優那么多年,何時有過這般遭遇,醒來便已嚇得動彈不得。 看守的教眾提刀陸續自門前經過,殷方新沿途收買的人,不是山賊就是土匪,有好事者拉著同伴停下。 “慢著——這些人怎么辦?” 關在里面的大多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正值青春貌美的年華,兩人對視之下極有默契地生了yin心。 那門外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讓符敏四肢的血液幾乎涼到了極點,前所未有的恐懼涌上心頭,她拼了命地想往里躲,奈何其他女孩兒也是六神無主,大家皆想活命,順勢要把她往外推。 牢門已經開了。 高大的男子就站在她面前,符敏在□□裸的注視之下避無可避,兩只粗壯有力的手已然握上了胳膊,她崩潰且無助的尖叫掙扎。 不要。 不要…… 黑暗中,重劍的寒光一閃而過,發出一聲冰冷又短促的嘆息。 只那么一刻,立在頭頂的影子仿佛被牽住線的木偶,動作僵硬地頓在原地。 符敏怔怔地看著那兩個男子分別向著左右倒下,在那之后,有個纖細的身影筆直而立,淺色的絲綢長裙上被血跡灑成了一幅臘月盛放的梅花圖。 洞內幽微的燈光照出她臉頰邊那道兇險的傷疤,黯淡粗糙,像是沉淀了許久的顏色。 符敏見她將重劍砸在地上,抬袖擦去下巴上的血漬,隨即遲疑著彎下腰來朝自己伸出手,寡淡的眸子清澈而明亮。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jiejie男友力MAX! 【基哥:QAQAQAQAQAQAQ】 【基哥:這特么什么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