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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弟妹們的磋磨,耳根子都要炸了,還不得不忍受,誰讓他是哥哥呢,實在受不住也只能用講故事來轉移話題,真是難為他了,這漏風的故事也不知道他們聽個什么勁,還一個個起勁的很,難道說為難哥哥也是孩子們愛做的事兒?真是太奇怪了!而薛訊這個時候則是在外頭正堂和薛家的各房家主說話,當然不止是各家家主,就是各家說得上話的人那是全來了,薛家難得有這樣的榮耀,讓皇帝恩賞,他們怎么能不來看看,聽聽,怎么也要多沾沾喜氣不是!當然如今不是說沾喜氣的事兒了,說的正是前頭在祠堂說的那些事兒。 “這么說,你的意思是,這一次咱們不擺宴了?我說,這可是提高咱們家聲望的好機會呢!“ 說這話的是三房的家主,薛訊他們的堂叔,薛家各房那是從薛訊的祖父那一代就定下的,是當年薛家家主紫薇舍人的兄弟,堂兄弟們,薛家經商起家,在太祖起兵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個不小的家族了,只是人頭分的很散,一直到薛家這老家主投資對了主子,一下子發了,這才整合了整個薛家的人丁,有了如今的薛家各房的人。如今每一房又繼續開枝散葉,但是好在薛家嫡支這一脈,威信一直還算是足,即使是矮了一輩,各房家主也相對的能掌控一二,特別是這幾年,又是族學,又是藏書樓的,還有讓各家子弟去鋪子學習,讓各房的人都看到了嫡支帶著全族越發興旺的架勢,他們越發團結了些,誰都想往好里奔不是。 薛家這三房的堂叔說起來年紀比薛訊沒有大多少,只是性子喜好熱鬧,人也有些不怎么著調,可是人還算是靠譜,他也沒有挑戰薛訊的意思,只是有點可惜了,好不容易薛家也算是有了一個舉人了,這不慶祝豈不是錦衣夜行? 其他各房也有點可惜,雖然這舉人不是自家這一房的,可是好歹也是薛家的榮耀,這不張揚,他們真心不習慣??! 薛訊看著他們這樣也知道他們的心思,只是他這里還真是沒有弄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自然是不敢多做什么動作的,忙繼續說道: “畢竟不是自己考的,靠著恩賞得來的,咱們看著榮耀,可是真要在讀書人里頭說起,還是取巧了些,別人說不得還看不上咱們這樣得來的功名呢!若是太過招搖了,豈不是讓那些酸腐又有了說辭!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這讀書人的嘴,那真是太毒了些,好容易咱們家如今因為這藏書樓,因為這次的象棋比賽,在那些士人中有了好名聲,可不能輕易又毀了去?!?/br> 他這個理由很站得住腳,才一說,那五房的薛訊的堂弟就點頭了,一臉的心有余悸,附和著說道: “可不是,咱們家有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他們就一天到晚的說咱們銅臭,銅臭怎么了,咱們做生意正緊掙來的,那也是咱們的本事,是養家糊口的大本事,沒了銀子你是能吃飽啊,還是能穿暖??!一個個窮的都吃不上飯了,還一個勁的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真是沒得讓人看著牙疼?!?/br> 他說這話也是有原因的,有一回他出門上茶樓聽評書,一進門沒了座位,就想著和誰拼個桌子,說實話,他這作為要在以前那是絕對不會的,怎么也會趕走誰誰誰的,讓自己一個人獨霸一個桌子,那才是他薛家五老爺的做派,只是這幾年因為薛訊的約束,再加上他兒子也在族學,讀書很有些本事,他聽了薛訊的話,為了兒子,為了薛家的將來,為了薛家能進入讀書人的圈子,想著挽回些名聲,以后好讓自家兒子進學科考順利些,真的,就他那霸道性子,能改成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要不是為了兒子他是怎么也不會這么老實的。 可偏偏他老實了,別人偏偏不讓他老實,才走了幾步,看著有空位子,和人商量了幾句,那人就酸不拉幾的開口說什么他身上有銅臭位,不肖和他同坐,那真的,真的是把他給氣著了,他怎么了這是???!偷了還是搶了?礙著誰了?就因為薛家是商人,還是最頂級的皇商,就連個坐都不能有了? 五老爺那是火爆的性子當場就不干了,站著就問了,說是自己是商戶,可是他一沒偷,二沒搶,靠著自己的本事掙飯吃,養家糊口,讓妻兒過上好日子,這那里錯了?在看看這位,身上的衣裳洗的發白,臉上也帶著菜色,怎么看怎么就是個沒吃飽飯的,他也要問了,你這是讀書了,有本事了,是個讀書人了,怎么著連飯都吃不飽了還到這茶樓聽評書來了?有這個功夫怎么不想著多為家里添幾斗米呢!難不成這讀書人全是這個樣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他這一說,那茶樓里都安靜了,大家都死瞪著眼睛看著他們,一些人也覺得五老爺說的在理,你不管是不是讀書人,是不是銅臭吧,好歹一個大男人,這養家糊口是責任不是,沒說錯??!讀書人不干活,光靠家里養活的也多著呢!確實還不如商戶呢! 那明顯是個迂腐讀書人的聽了臉色都白了,立馬給了一句最經典的話,說是士農工商,商戶最低賤,不配和他為伍,說完就走了,說的五老爺當場氣的臉都白了,等著人都走了才回過氣來,狠狠的說了一句,你高貴,高貴的都要餓死了,家人都跟著受罪,我低賤,可我養家糊口,讓一家子都吃飽穿暖,到底哪個更像個男人,是個爺們。 當時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覺得痛快,這茶樓里一個個都還叫好,覺得五老爺有氣概,他也覺得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可是不想才過了幾天,他兒子就虎著臉回來了,說是他去外頭和讀書人結交的時候,有人和他說,有好幾個寒門士子正在寫什么蛀蟲賦,說的就是薛家,指名道姓的,就是五老爺,他急的連詩會都不參加了,就這么回來告訴一聲,問問到底怎么了,爹到底是得罪誰了。 這下子五老爺也傻了,讀書人殺人不用刀??!要是真的讓他們寫出來,傳出去,這以后他可怎么辦?他兒子的科舉之路只怕是要斷了。好在沒有多久,這社什么賦還沒有出來,揚州就傳來消息說薛家家主為了救濟災民,捐出了十多車的東西,得到了知府大人的贊賞,稱之為仁善之家,聽說還向京城皇帝稟告了薛家的仁善之舉。 這消息一來,那什么賦立馬就沒有了蹤影了,在沒有聽說過,讀書人即使嘴上再厲害,到底在他們心里皇權更重要,這關系著他們的前程,這要是在皇帝贊賞薛家的時候唱反調,說不得就會讓那些官員們認為不識趣,就是有機會做官,也會被劃掉,誰還敢隨便動作?至于那個什么窮酸的發起人,更是人都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在哪里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