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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簪子是羊脂玉的,姑娘喜歡嗎?我可以送給你?!鄙蚍寄昙庇谟懞?,可是慷慨的很。 黑衣女子小心摩挲著那光滑的簪體,半天吐出一句:“中看不中用?!?/br> “不會的,我幫你戴上你試試看呀?”沈芳年說完,見她又沒說話,便知道她是想要的,于是伸手幫她將原本的木簪取下,重新將半濕半干的長發挽成一個簡單又婉約的螺髻,幫她戴上了玉簪。她瞬間覺得自己和這女賊的關系變成了閨中密友一般。 “好看,我便拿走了?!焙谝屡痈纱嗬?,偷還要通知她一下,隨后飛快的戴好了自己的黑色面紗,準備跑走。 “站??!” 沈芳年正慶幸自己用一根簪子躲過一劫,卻聽到謝昉這么會找時間的渾身濕透出現在了門口,用刀指向這黑衣女子,渾身散發殺氣。 “夫君!”沈芳年情緒復雜,不知道該驚該喜。 “你們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大膽!”謝昉呵斥著那女子,一步步逼近。 那女子倒是答的直爽:“我們就是大人想抓的人,今夜不過是下個請帖罷了,請你到了南京,去我們的住處看看?!?/br> 謝昉又問:“你們的住處在哪?” “禁宮!”那女子說完這兩個字,便飛身欲跑,又忽然發現什么 “差點忘了,你看到了我的臉!”她轉身丟出幾枚鏢,直接朝沈芳年飛來。 謝昉大驚之下,用刀身擋掉兩枚,剩下一枚夠不著,無暇思考之下,便只能用自己的手臂去擋。眼看那女子要飛出窗外,他也禮尚外來,撿起那兩枚暗器就扔了出去。 女賊悶哼一聲,終究逃命要緊,同頭發上那枚白玉簪子,一同消失在了雨夜中。 沈芳年這才回過神來,焦急為他查看傷情,“謝昉,你的手……” 飛鏢釘入肌理,血水和雨水正順著他的手指向下滴。 “無妨,別怕?!敝x昉擁她入懷,“嚇著你了吧?” “我沒事?!彼m然還心有余悸,但還是掙脫開了他,披上外衣便走了出去,“我去叫人給你準備熱水,去叫大夫?!?/br> “夜深了,外面還下雨,別白費功夫了?!敝x昉攔住她,“準備熱水和紗布,你幫我簡單包一下吧?!?/br> “好?!?/br> 他在雨中疾行了不短時間,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手上還受了傷不方便,只能由她服侍著入浴,洗掉這一身的雨水泥濘。 沈芳年這時也顧不上害羞了,反正扒/光他的衣服幫他包扎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她穿著中衣挽著袖子,坐在浴盆外面,先幫他包扎手上的傷口,然后才站起來,幫他將濕透的頭發散開清洗。 “她是何時進來的?”謝昉難得被伺候一回,體會到了當大爺的舒適,暫時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不知道,我驚醒的時候,她已經來了一會兒了?!?/br> “她偷走了跟簪子,之前那人偷了個木頭盒子?!敝x昉嘆了口氣,覺得有些頭疼。 “她說是你想抓的人?意思是說他們就是偷盜皇陵的人?”她皺眉,來來回回的幫他擦洗,“那今夜這是鬧得哪一出呢……” “猜不透,本以為他們既然調虎離山,必定還有后招,可后來的這個女人,卻更古怪?!敝x昉仰頭閉眼。 “是啊,在你回來之前,她和我試戴簪子時還很融洽,她沒打算傷我的。而且她看上去雖然兇,性子卻很單純,竟然會對你自報家門?”她認真的思考著,不知不覺將挽起的袖口都沾濕了。 “不自量力,妄想著對我敲山震虎么?”謝昉冷哼一聲,卻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攥住了她的一只袖口,“想告訴我,他們想偷什么都偷得,他們敢藏匿在南京早已荒廢的禁宮中,讓我知難而退?” 他用力一拽,她一個踉蹌便從背后貼近了他的背,中衣也被扯掉了大半。 “你,你這是做什么?”她惱怒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只是在水面上激起個小水花兒。 “生氣?!敝x昉悶聲道,“氣得肝疼,給我揉揉?!?/br> “肝不長這吧?”她氣哼哼的戳穿他的謊言,可是沒辦法,誰叫他剛剛才又替自己擋了一次血光之災呢。 后來,他又哼哼唧唧的嫌她在浴桶外面不方便,而且衣裳都濕了半截了,容易著涼,三下兩下將她哄騙了進來。 反正這夜也快盡了,發生了這么多事,睡也再難睡著。她本想干脆借著這桶水洗過也好,就算作晨起的梳洗了??上?,她想的終究是太簡單了…… 還有一個白天的路程就能到南京了。龐英昨夜就沒回來過,一直同幾個錦衣衛少年冒雨在驛站周圍尋找賊人的蹤跡,可惜,當然是未果。 今日一大早回來向謝昉請罪,謝昉淡淡道:“對方有備而來,一時找不到沒關系,到了南京再收拾也不遲?!?/br> 這最后一日的路程,謝昉手受了傷,又擔心沈芳年的安危,便陪同她一起坐車。 因為前一夜的兩個賊,本來興致勃勃的車隊今日走著泥濘的道路顯得有些頹喪。沈芳年一夜沒有睡好,眼睛下面都出了一層青色,一整天在車上都沒有精神,一直倚著謝昉打盹淺眠。 還沒到傍晚,天光大亮之時,他們終于入了南京城門,時候還早,路上有不少行人,紛紛對這常常的車隊表達驚奇。 謝昉終于叫醒了沈芳年,告訴她,已經到了。沈芳年這才來了精神,挑簾望去,看到走得這條街道商戶林立,行人如織,雖然是陌生的景色卻還透著兒時的熟悉氣息。她終于有些開心起來,為他一一介紹,這些店鋪都是做什么買賣的。 又走了半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他們真正到達了目的地。 謝昉對她道:“還不快下去看看我們住在哪里?” 她走下了馬車,抬頭望去,一個宅門,門上布滿了歲月風霜的痕跡,上面還沒有來得及掛匾額。一左一右有一對石獅子,石料光滑,顯然已經立在這里許久了。一陣奇異的感覺忽然刺中她的心,這里……她是這么的熟悉。 “小姐,這是咱們沈家的祖宅??!”秋瑤的一句驚嘆喚醒了她。 她驚訝的去摸了摸那門,那石獅子,轉頭用詢問的眼光看向謝昉。 謝昉走上前來,將一枚長條的鑰匙交到她手中,笑道:“你的生辰禮物?!?/br> 她仍舊不可置信,來回的看著,謝昉繼續解釋道:“從前聽你提起過祖宅賣了出去,我便想著橫豎都要來南京,不如將你的舊日居所買下來,住得還舒坦些。照著你描述的這處位置尋訪來,還真叫我給買到手了??茨愕纳袂?,我應該是沒買錯吧?” 她趕忙搖了搖頭,道:“沒錯,就是這里?!?/br> “那娘子,還不上前去開門?這么多東西等著往里搬呢?!?/br> 她這才回過神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