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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車上不小心讓箱子砸了腳一下,不礙事的?!?/br> “哦,那小的先走一步了?!饼嬘⒂X得有些奇怪,找個東西,怎么找得像打仗似的…… 終于完成了夙愿,謝昉開始神清氣爽起來。他們一路以來經歷的都是平常天氣,偏偏即將到達南京的前一夜,在采石驛站趕上了一場雨。 即將到達目的地,趕路人紛紛放松了些精神,就著雨聲睡得實??苫蛟S就是老天爺看不慣他們安逸舒適,偏要給他們找點驚險刺激。 沈芳年忙碌了一下午,夜里正睡得香甜,就聽到外面有人一陣猛敲門。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她尚且迷茫,謝昉已經睜開眼睛,對門外來報信的人問:“什么事?” “遭賊了!” 謝昉猛然清醒,對門外人道:“知道了,我馬上出去?!?/br> 窗子外頭雨聲依舊不小,她躺在夾被中,皺眉呢喃著:“好吵……出了什么事?” “沒事,你專心睡?!敝x昉小心的從妻子枕下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又在她的臉頰留下一吻,這才起身穿衣,提刀出去了。 他們的貨物都放在驛站一樓的的房間內,謝昉和龐英趕到時,負責看守的人被迷藥熏暈過去,早已睡得像死豬一樣。 驛站官員也被從睡夢中進行,如今提著盞燈趕忙告罪:“謝大人,小人該死……該死……明知近來治安不好,還沒有讓人多加防范!” 謝昉倒沒發火兒,只是問:“丟了什么東西?” “丟了個沒甚用處的小漆盒?!饼嬘⑸碡摽偫硪磺械闹厝?,對著屋里的東西都如數家珍,丟了什么也能迅速發現,“貴重物品都在二樓我那里看著,倒是沒事。這盒子本來是咱們從京城帶出來裝食物的,如今沒用了,誰知道竟還有人偷?!?/br> 謝昉那幾個徒弟也聞聲趕來,此時面面相覷。 這倒有些奇怪了,偷個沒用的破木頭盒子? 謝昉瞇起眼睛,蹲下身來借著燭光查看賊人在地上留下的雨水痕跡,一邊問道:“近來怎么治安不好了?” “恕小人直言,整個南直隸的治安都差的很,不然也不會出了皇陵被盜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了……” 謝昉查看那水漬,忽然發現,剛剛還干涸的一塊地方,忽然多處了一個雨點。 那個賊就在房梁上!謝昉飛快拿過驛官手中的燈,向上一挑,怒道:“滾下來!” 黑衣人身形飛快,從房梁上直接跳到了窗口,破窗而逃。 謝昉暗罵了一句,被這小賊惹惱,一時沖動之下今日誓要捉到他才算完。 “師傅!”看著跳窗進入雨中追去的謝昉,同樣身為錦衣衛,那幾個少年人也不能閑著,只能跟了出去。 跳窗出去,深夜中又在下雨,謝昉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勉強看到前面有個在晃動的身影。 他二話不說就拔刀飛身向前,不顧雨水打濕了衣衫頭發。賊人身形輕巧,腳尖點地跑得飛快,謝昉也不是吃素的,一路窮追不舍,雖然不熟悉這黑暗中的地形,卻也能飛速臨時反應,將賊人直逼到了死角。 黑衣人蒙著面,一雙眼睛狡猾無比的笑,謝昉與他對峙,二人都喘息了一陣,后面幾個人趕了來,紛紛拔刀將那賊人圍住。 “你是何人?”謝昉抬起刀鋒,冷聲問道。 那個人聲音平常,“想不到新到任的謝大人名不虛傳,為了這么個小玩意兒也能追得這樣緊?!?/br> 他從懷中掏出那小盒子,擲了過去,趁謝昉接住的電光火石之間,飛身上房,飛速跑走了。 “這么稀罕,還給您便是了,到了南京還要小心點兒,今日爺爺我隨便取了個破盒子,明日指不定看上您府上的什么奇珍異寶嘍!” “大膽毛賊,你若還敢再來,看我范羽不將你大卸八塊!” 臨走還留下如此挑釁之語,謝昉接過盒子,在雨中細細想著他說的話,總感覺這事蹊蹺的很。 “大人,看來這賊是南京的?!狈队鸬?,“走這么遠的路,就來偷個木頭盒子,還還回來了,真是奇怪?!?/br> 謝昉卻恍然大悟,這不是調虎離山之計還是什么? 雨越下越大,他的心中卻著起了火,都來不及同這幾個少年說,便飛快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跑去,動作間徒留衣擺上的水珠四處飛濺。 他還留沈芳年一個人在房間中,如果真是調虎離山,那么這個毛賊的同伙一定方才就蟄伏在驛站附近伺機而動。龐英此時應該只會專心在庫房守著貨物,恐怕不會仔細留意房間中的動靜,他沖出來得還是太沖動了,此時才會為她的安危如此心急如焚…… ☆、白玉簪子 半個時辰之前,沈芳年雖然隱約也聽到說有賊,但謝昉叫她繼續睡,她便相信他能處理好一個小賊,依舊睡得很安穩。 但是睡著睡著,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雨聲向來是在窗外,為何現在的“滴答”之聲離自己如此近的距離? 沈芳年終于警醒的睜開眼睛,黑暗中,似乎有點動靜。她凝眸一看,有一個黑衣女子站在妝鏡前,黑暗中看不清鏡子中那個人的模樣。 一個響雷劈來,閃電瞬間照亮了房間內,那女子發現了原本熟睡的沈芳年現在的探看,舉著匕首轉身瞪著她。沈芳年看清了她的容貌,素凈的一張娃娃臉,表情卻是十足兇狠,二者結合頓時生出了詭異的一種美。 沈芳年緊張至極,只得臨場發揮,見那妝臺前擺了一條黑色面紗,想來是這女賊摘下的,于是便道:“姑娘可是想照鏡子?點燈照得更清楚?!?/br> 那女子沒有說話,長眉動了動,似乎在品味她的話里的意思。 見她沒有惱羞成怒的來拿匕首刺自己,沈芳年繼續道:“需要我幫姑娘點燈嗎?” 她還是沒說話,沈芳年不敢動。過了許久,她低聲兇道:“快點!” 原來她一直在等著呢?沈芳年無奈,冒著生命危險,緩慢的下了床,拿著火引走到她近前,點燃了妝臺上的一盞燈。 黑衣女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沈芳年,眼神仿佛野獸盯著獵物。燈亮起來,沈芳年被她的眼神激得一顫,卻依然大膽問道:“不是要照鏡子嗎?”她想,自己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拖延一下,討好一下,叫這女子不要傷及自己性命便好。 黑衣女子轉過身來,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有身邊的沈芳年,同樣都是不施粉黛,自己面目兇狠可怖,那個武官的眷屬卻柔和昳麗,對比之下,不忍直視。她的思考方式便是這樣簡單,想到這里就惱怒起來,低頭看到桌上有一個細長的物件,便抓了起來仔細看。 這和她平日用來束發的木簪好像是一個功能,但是卻觸手生溫,通透滑潤,摸起來,看起來都好看多了,就好像身邊這個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