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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們也和好了,也該分別出去喝一杯喜酒,不然豈不是白來。 一場喜宴,似乎是在小小的鬧劇曲折下依然順利的進行圓滿,至少對于新婚的肅懷王夫婦來說是這樣的。 許甫也帶了人來觀禮,好歹也是給謝崇禮修過生祠的人,怎么會錯過這種達官顯貴都會參加的場面。 到了戌時,喜宴結束,許大人卻沒法離開,在馬車中焦急的等著一個人。 到了亥初的更鼓敲過,終于有個走路如細柳扶風般搖擺的妖冶女子走上了馬車:“讓爺久等了,奴有罪?!?/br> 許甫哼了一聲,卻沒怪罪過眼前這個妙人兒,摟過她來坐,邊問:“野丫頭,今兒是玩歡了?連跟爺回家也磨蹭起來?” “爺,奴哪敢呀?”這個女子可勁兒撒嬌,“這王府可真大,奴不小心迷路了呢……似乎,還聽見些不該讓奴聽見的事情?!?/br> “什么新鮮事兒,說給爺聽聽?!?/br> 那女子狹長的眸子狡猾的一轉,她是剛剛進許府沒多久的妾,頂的是她親生jiejie的缺。她jiejie和許大小姐生了齟齬,失手將那大小姐推下了湖水溺死了,于是便也償了命。偏許甫就愛她jiejie的妖調,又納了容貌相似的她入府。 她知道,她jiejie的罪,就是讓這北鎮撫司的鷹犬所定。她還知道,她jiejie的罪,差一點就能讓那尚書府的大小姐頂了。真是老天有眼,這兩個人的私情竟讓她無意中偷聽到,若不攪出一場滿城風雨,那才真是可惜了! 她溫柔的撫著許甫的胸膛,搖搖頭道:“沒聽見什么,不過是花園里有些松鼠打架的聲音罷了?!?/br> ☆、滿城風雨 “禮部尚書沈泰的侄女兒竟然和謝崇禮的義子不清不楚的?你是聽誰說的?” “嘖嘖嘖,我娘家侄兒媳婦的嫂子在御史府當差,昨夜她家主人去參加了肅懷王的婚禮,看得真真切切,消息來源這么可靠,我還能騙你不成?” “真有這種茍且之事?嘖嘖嘖,真沒想到,堂堂禮部尚書家里能出這種下賤的女兒,真是令人不齒……哎,你跟我詳細說說,都瞧見什么了?” “這……這倒沒瞧見什么,只聽見兩個人說話,聽說他們兩人原來好幾年前,可不就已經做成一對野鴛鴦了?” “哎呦呦,真是不要臉!出了這種事,這沈尚書的臉面以后還往哪擱???還不趕緊將侄女嫁了了事?” “哼,我家小姐早就看不慣那沈芳年,生得一副禍水模樣,憑什么就成了皇后口中的閨秀之首了?這次可好了,現在她不檢點的事情弄得京城人盡皆知,我家小姐該開心了?!?/br> “我家小姐也是,哎,你說這一個人能惹這么多女子一同討厭她,不是本身有問題還能是大家誣她不成嗎?不過我家小姐聽了這樁丑聞,可是不僅沒有高興,還一氣兒砸了好多東西呢?!?/br> “這是為啥呀?” “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到處亂嚼舌根呀!” “我是那種人嗎?盡管講?!?/br> “我家小姐她暗自心儀謝大人多時啦!只不過是有賊心沒賊膽,就怕讓老爺知道,少不了一頓毒打!” “也是,我家小姐也喜歡謝大人生的好看呢,只是誰想嫁給一個太監的兒子呀!” “這下沈小姐可好了,和謝崇禮的義子不清白,今后豈不是要管太監叫爹了?這不是打說她賢良淑德的皇后的臉嗎?” “嘻嘻,我要是她,現在已經懸梁自盡了?!?/br> “哎,我jiejie昨天值夜,肯定還不知道這事呢,我趕緊說給她聽去!” 一夜之間,流言蜚語如同今年最為惡毒的一場風寒,以一傳十十傳百的架勢傳遍了整個京城。 昨夜的一場雪直到天亮還在下著,靜謐的雪中,似乎總能聽到各種竊竊私語的聲響,所有流言的主角永遠都是自己。 沈芳年穿著一雙鹿皮靴,系著斗篷,來回在沈府的院子中踩著雪轉圈,想著那些流言又在方才走那一圈的時間中又多出了幾個版本。 “小姐……外面冷,回屋里坐著吧?!鼻铿師o比擔憂的陪著她,雖然現在是午后,可室外的溫度依然極低,再這么待下去可真是要凍壞的。 沈芳年停下了腳步,嘆了口氣,問道:“二叔呢?” “還在書房里呢,奴婢覺得,這個時候,您還是不要主動去惹他比較好……” 沈芳年也沒打算現在去惹她二叔。她用腳趾都能猜到,現在的二叔定然是急怒的狀態,雖然平日里待她客氣,可這次她這樣丟了他的臉,打她也說不定。她應該耐心的等,等二叔消了氣再去講道理。 她又問:“二嬸呢?” “夫人一早便帶著二小姐去寺里進香了,現在還沒回來呢?!?/br> 她點點頭,又問:“謝昉呢?” “在尚書府外面兒站著呢?!鼻铿幰荒槹г?,卻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當個包打聽了,“虧了今兒下雪天冷,否則門口早圍上一圈兒人了?!?/br> 她只是又“哦”了一聲,淡淡的又問:“他們……都是怎么說我的?” “奴婢不知道!”秋瑤不傻,她現在可不會拿這種話來污了小姐的耳朵。今天早晨有個不識趣的下人來拉秋瑤的袖子問這傳聞是不是真的,讓她一個嘴巴子就打得眼冒金星。別人她管不著,在尚書府做事還敢多嘴議論自家小姐,她第一個就不讓! 沈芳年仍不死心,“有沒有那種說得好聽點兒的,你給我學學?” 秋瑤皺眉道:“小姐,這些謠言就是有說得好聽點兒的,它也不會傳播得那么廣了?!?/br> 沈芳年低頭有些難過,謝昉說的果然沒錯,這下可好,自己明明只是稍微逾越了一點點規矩禮法,從小到大積攢下的好名聲就這么像落花流水般不可挽回的逝去了。 她混淆了難過和困意,便道:“我困了,我要去睡?!?/br> “好,奴婢去給您鋪床?!鼻铿幮南?,左右現下老爺是肯定不會讓小姐出門了,干脆睡個天昏地暗,至少還能養個好氣色呢。 沈芳年卻道:“你去讓他先回去吧?!爆F在就算他在外面站成一座冰雕,二叔也絕對只會想拿一把鑿子將他敲成無數碎片的。 “小姐,你別心疼謝大人了,還是讓他在外面多站會吧。就算奴婢去勸,他也不會走的?!鼻铿幍吐暤馈,F在所有人都在看小姐的笑話,她只知道,如果謝昉現在不在沈府外面罰站,那么嘲笑小姐的人只會更多。 她更加困了,只得含糊的答應,擺了擺手便向屋內走去,“那好吧?!?/br> 這一覺她竟無夢,直到被秋瑤推著喚醒,醒來時已經是傍晚。 “小姐,醒醒,老爺夫人那邊傳飯了,讓您過去吃呢?!?/br> 外面的雪終于停了,沈芳年走進沈泰夫婦的院子正房,只見一家四口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