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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果子是我摘的,水壺是本來在我馬車上的!憑什么留給你!” 謝昉不再與她廢話,撿起掉在地上的官服要塞,敏捷而迅速的將她的雙手綁了起來。 沈芳年奮力的掙扎,在他的強勢下卻顯得無用,她只能咒罵起這個人來,“放開我!放開我!謝昉!你這個閹黨走狗!你這個混蛋!你敢這么對我!我要殺了你!” 謝昉對她的咒罵不加理會,伸手一拽腰帶,“上馬?!?/br> 上了馬,她的手變被緊緊綁在了馬鞍上。掙扎不再奏效,她便開始咒罵。但是很快,在烈日暴曬之下,她只能偃旗息鼓,將對謝昉的詛咒都留在了心里。 接下來的路上,不再是滿目的荒蕪,偶爾可以見到小片的野梭梭,甚至路過了幾處早已飽經風蝕的土墻。 第一次看到古城遺跡,謝昉還頗為振奮,想要沈芳年湊近些去辨別是否是古沙州城,可沈芳年一言不發在馬上一動不動,他這才想起來他們方才決裂一事,悻悻作罷。既然這樣,那便繼續冷戰好了。 這樣沉默著又走了一日半,他們都深切的體會到了,在這荒無人煙的戈壁中,連可以交談的人都沒有時,時間會過得多么漫長。 第二日夜里,他們又走到了一處應該是較近的年月中因水源枯竭而破敗的村莊,高高矮矮的土墻訴說著村莊興衰??上еx昉并不在意,他只找到看上去最堅實完好的那一個,今夜在那里過夜。沈芳年下了馬便依然沉默著自己走了進去,靠著墻邊一倚,不論臟凈,總之要背對謝昉。 夜間,戈壁中難得的下一了一陣急雨。謝昉升起了火后便忙去洞外接雨水。這雨水雖然來的急,但落到地面很快便會被蒸發掉,地下水得不到補充,絲毫不會改變這里干燥的氣候。 聽著雨聲滴答,沈芳年側身躺下,心中五味雜陳。她的一部分憤怒已經消解,在茫茫戈壁上談分道揚鑣在是太愚蠢了,因為最可能發生的結果是他們誰也不會走出去。但是關于另一部分憤怒,她依然對謝昉的欺瞞不能釋懷。一時間除了憤怒,離家日久的愁緒也涌上心頭,她蜷縮在那一角,淚盈于睫。 抽泣了一陣,她發現自己耳邊除了自己發出的聲響,又多了一些細微的響動,轉頭一看,她尖叫出聲! ☆、第十九日:和好 沈芳年正在暗自生氣,絲毫沒注意到一根黑黢黢的桿子忽然伸到了她面前,她聽到細微的聲響才疑惑皺眉,轉頭定睛一看那竟是一條被木頭貫穿了的無頭蛇,蛇尾還在緩緩蠕動,便是那緩緩的蠕動發出了的那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響。 她尖叫了一聲幾乎跳了起來,謝昉見了,忍俊不禁,將手中的蛇rou串收回,架到了新生的篝火上。然后才來到被逼迫到墻角的她身邊,開始幫她解綁。 沈芳年頗為戒備的看著謝昉,冷戰了兩日,她不知道接下來他們的戰爭會進行到那個階段。 謝昉終于解開了帶子,一對細嫩的手腕上除了細銀鐲,還多出了淺紅色的勒痕。沈芳年伸手握著自己的手腕抵在下頜下,疼痛的皺眉,哭得更厲害起來。 謝昉無奈道:“別哭了?!?/br> “不用你管我!”沈芳年現在不想看到他,轉身站到了那光亮照不到的角落里。 “好,不管?!敝x昉只得退回了篝火旁,“可惜好不容易捉到的這條蛇,本來想為沈姑娘加餐?!?/br> “你倒找我五兩銀子我也不吃!”沈芳年邊抽噎邊回頭道。 謝昉佯作疑惑:“沈姑娘很怕蛇嗎?這蛇……雖然長得可怕,可是在戈壁上,對食物還是不要挑挑揀揀了吧?!?/br> 沈芳年依舊抽泣著不語,站在角落中背對著他。 “聽說蛇的血是涼的,所以蛇便喜歡在陰涼不見陽光的縫隙中安家。想來是因為這一片戈壁中,只有這廢棄的村落中還剩一些斷壁殘垣,還有一些光照不到的石頭縫,所以沙蛇才會在這里出沒吧?!?/br> 沈芳年聞言暫時忘了哭,睜開眼睛看了看面前這一塊陰冷的石壁,好像十分符合謝昉說的蛇窩的特征。 他繼續循循善守:“快過來,方才我看到你腳下的石頭動了動呢?!?/br> 沈芳年終于被徹底唬住,想到蛇沿著自己的腿向上爬的滲人模樣,只能暫時放棄賭氣,向后退了兩步,站到了火光所及之處。 “沈芳年,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br> 她聞言轉頭,透過朦朧淚光看到謝昉坐在火堆旁,因著方才剛剛從夜雨中回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幾縷濕法貼在鬢邊。他也在看著自己,那眼神有些服軟的意味。她又抽噎兩下,他們已經僵持了兩天,再這樣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一步兩頓的在他身邊坐下,任由謝昉用那因為慣于拿刀劍而生有薄繭的指腹一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溫熱的手指擦去冷卻的淚,在臉頰上留下一片逐漸升高的余溫。 這一下,擦去了她哭過之后不理智頭腦中的禮義說教。他順勢一推她的后背,水到渠成,她將臉埋進他的肩頭。 “我本打算到了沙洲城再告訴你?!敝x昉嘆了口氣,緩緩道,“對你,我絕非有意隱瞞,只是若我如實相告,知會增添彼此煩惱。此乃皇命,不可更改,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沈芳年抬起頭來,整張臉都皺成一團,“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除了這個方烈,王徹他是不是也作惡了?” 謝昉沉默片刻,也沒有找到更委婉的說法,“從目前的證據來看,是。而且他很可能犯下了死罪?!?/br> “那么,你明知道我要嫁給他,明知道我有多擔心這樁婚事,明知道我要嫁的人犯下了死罪,你居然都不打算提醒我一下嗎?”沈芳年氣得抬手又給他來了一下。這個人,難道要等自己被王徹牽連時再隔岸觀火嗎? “提醒你做什么?難道你有能力救王徹幸免此劫嗎?”謝昉壓抑著火氣,說話卻尖刻起來,“我告訴你,王徹這次死定了,你別指望我會徇私!” 沈芳年也不知道他在氣什么,自己說話的聲音也忍不住提高,“誰指望你徇私了?你提醒我,我才好準備著如何和他先解除了婚約??!”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她因著這樣而生氣,原來她這是想著法的不嫁給王徹啊…… 兩相沉默了一會,只剩架在火上烤的那倒霉黑蛇發出嗶剝之響,還有遠處傳來的雨聲。 沈芳年不解的看著謝昉的臉上陰晴不定,又低下了頭,“別說我無情,這個時候,我只能先顧著自己了……” “沈姑娘為自身著想,也是人之常情,豈能算作無情呢?” 你便無情吧,越無情越好。 “還說什么生死之交,連這點事情都要瞞著我,不就是怕我給你添亂么?”她湊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