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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說道,“我瞧著,柳家待你這樣好,你父親和北定侯又是摯友,九姑娘同你也是青梅竹馬,只怕是屬意你做女婿了?!?/br> 齊褚陽還不曾想過這事,微微一驚,“世子可不能說這些?!?/br> 楚清辭笑道,“這有什么好慌的,雁雁也是個聰慧姑娘,而且長得那樣好,就是脾氣差了些……日后真娶了,怕你要被‘妻壓’了?!?/br> “世子不可再說這種話?!饼R褚陽只覺雁雁還小,說這些話會令她聲譽難堪,肅色道,“這話不能說笑?!?/br> 楚清辭難得見他如此肅穆,知他真心惱了,笑笑給自己圓了場,“不說就是,你當真不去喝酒?那我去了?!蹦┝擞值?,“其實這酒,是去花樓喝?!?/br> 齊褚陽恍然,無怪乎總覺他語調略怪。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已懂得去那些地方逍遙了。更何況認識的都是富足的官宦子弟,有銀子結伴去那,也不稀奇。 喂馬回到柳家,進了院子就見著柳雁,這一看才覺她個子比同齡的小姑娘都高些,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好動的緣故。只是再怎么高,也不過才十歲。讓他對個小丫頭投以審視目光,當真做不到。 “齊哥哥?”柳雁見他站在那不動不語,好生奇怪。 齊褚陽聽見她叫自己,才回神,對上那似白玉無瑕的臉,又莫名慌了,“嗯?!?/br> “喂了馬么?” “喂了?!?/br> “它吃的好嗎?” “好?!饼R褚陽越站越覺尷尬,“我先回屋?!?/br> 一問一答,全然是有心事的模樣。柳雁拿著小弓箭,搖搖頭,暗自感慨,看來,果然是一長個子的人就變成大人了,然后有了傳說中——大人的心事。 那跟她這小姑娘還能好好玩么? &&&&& 都說七月流火,本該轉涼,天卻還是熱得很。 鄭昉拿著書還未起身,旁人就說道,“那柳小將軍是今日正式回書院吧?” 想到那小霸王,鄭昉的太陽xue就跳個不停,心也如擂鼓般狂跳,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是啊?!?/br> “恭喜恭喜?!?/br> “客氣客氣?!?/br> 柳雁昨日就來過了,不過找的是薛院士。薛院士五個月前給了她許多書要她看,考不過也不許她回來。柳雁哪里會讓他再有機會給自己個“不通”,心中記得滾瓜爛熟,只恨沒倒著給他背出來炫耀炫耀。 薛院士可不考她默誦的本事,這也不用考了。問了釋義,也答得頭頭是道。等見著她神彩越發飛揚,才知道自己已不由露出贊賞,實在是大忌。 不過半個時辰,柳雁已拿到個大大的“通”,感嘆道,“我家附近那工匠又要好好忙活了。書房里的‘通’字要放不下啦?!?/br> 薛院士忍不住瞧她,鋒芒畢露,不通、不通呀。末了問道,“你已可去大班,為何不去?” 柳雁想也沒想,“不好玩,鄭先生不在那。我決定了,要中規中矩地念書,不要跳,那就能一直瞧著鄭夫子了?!?/br> 話傳到鄭昉耳中,跌坐桌前,久久不能從悲痛中抽神…… 天穹湛藍,可為什么他看出一絲憂愁來? 鄭昉踏步進入課堂,果然看見第一排,矮矮案幾前,坐的就是柳雁,正坐得規規矩矩一臉真摯天真,他卻看得頗為驚心。從今天起,他又要對著這犀利的小霸王了,天……真的一點都不晴朗呀。 &&&&& 柳定義說可能立夏歸來,而今卻還未歸。李墨荷收到家書,又說要過半個月,看得心中惆悵。四年未見,真怕見了又要生疏。本來兩人算不得是伉儷情深,就怕這四年光景一沖,又淡了。 又要將書信看一遍,外頭下人敲門。寧嬤嬤開了門,下人便說道,“老太太讓太太您過去一趟?!?/br> 李墨荷問道,“可知何事?” 下人笑道,“喜事,聽說四太太有喜了?!?/br> 這事對跟方青感情頗好的李墨荷來說確實是喜事,欣喜道,“這就去?!?/br> 四太太有喜,連柳家孩子都覺這氛圍像是過年。柳雁也早就跑到四叔房中,滿屋早已熱熱鬧鬧。 唯有柳定澤十分郁悶,瞧著他們簇擁自己的媳婦,他卻近身不了,只好搬了小凳子托腮看景色。 一會柳雁湊完熱鬧出來找他,“四叔,你快有小小人了,為什么不高興呀?” 柳定澤哼聲,“小小人也會長大的,陪了幾年就不理我了,跟雁雁一樣。我娘一大早就拉我過去說了半天,讓我不許碰你四嬸,不許動手動腳,還不讓我抱著你四嬸睡,要睡不著了?!?/br> 柳雁覺得這完全沒什么,想不通四叔怎么這么委屈,“可這是四叔的孩子呀,我娘說,自己的孩子不管長得再怎么大,都不會走的?!?/br> 柳定澤這才看她,“真的?不會像雁雁這樣不跟我玩?” “嗯?!?/br> 柳定澤當即露了笑顏,丟下她往屋里跑,“去看媳婦?!?/br> 他擠進人堆,好不容易奮力擠到方青旁邊,還沒拉上小手,就被母親說教了,“娘不是剛說讓你不要橫沖直撞,別碰著青兒。你怎的不聽呢?” 殷氏也笑道,“對呀,四叔可不能這么莽撞了?!?/br> 耳邊你一言我一語的,柳定澤已握住方青的手,置氣道,“她是我媳婦,不是你們的?!?/br> 滿堂哄笑,笑得他心里莫名。等見著媳婦也笑,這才不氣。坐在她一旁護著她,擺手,“不要碰不要碰?!?/br> 方青輕壓了他的手,柔聲,“四郎別鬧,大家都高興著呢?!?/br> 柳定澤安靜下來,“嗯?!?/br> 老太太心底歡喜,囑咐大夫隔三差五過來瞧一回,又吩咐賬房每月撥多一份錢。方家那邊也派人去報喜,好讓大伙都高興高興。 滿屋歡聲笑語,柳芳菲從外頭回來,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進屋才知道,繼母有孕了。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失落。她待方青一直如外人,她如何跟自己并沒關系。瞧見下人在開茶罐泡茶,見了那茶葉分外眼生,皺眉問道,“這茶是母親房里的么?” 下人答道,“回姑娘,是的?!?/br> 柳芳菲眉頭擰得更深,“為何是用這個?原來的茶葉呢?” 下人笑道,“這一大罐子茶葉已沖泡數月,這便是原來的茶葉?!?/br> 柳芳菲奇怪這些怎么不是她拿來的那些,正巧見父親出來,喊了他問,“父親,這茶葉……” 柳定澤見她指向的東西,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茶葉的事。不安著小聲說道,“芳菲你不要怪爹爹,你拿回茶葉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