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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繪成畫。 她突然想起齊褚陽近年來射箭用的陶瓶了,懸掛在繩子上,風一吹就在細繩上擺來擺去。兩人便拿著弓比誰射中的多。齊褚陽已由小弓換大弓,她的依舊是小弓,刺不穿*的陶瓶,因此她想法子在箭頭上點脂粉。只要碰到瓶子,就能沾上。 想到那比眼疾手快的弓箭,柳雁就覺手癢。這次出門她也沒忘帶上小弓,即使去了外祖父家,也得每日練。她在想,等爹爹回來,定要練成百步穿楊的技能,爹爹定會很欣慰。 正想著,又有一輛馬車駛來。往來的馬車不少,只是這輛馬車十分眼熟,她定沒少見。 睜大了眼望下看,便見那停在客棧門前的車已走下個少年,剛看見那如墨發色,就被一把傘遮擋住了視線。旁邊仆人在旁撐傘,跟著小主子消失在屋檐下。 正在里頭看輿圖的柳長安見meimei突然從欄桿那回來,步子輕快往樓梯那走,問道,“可是冷了?快過來烤火?!?/br> “不冷。我去外頭走走?!?/br> 她邁著步子站在樓梯拐角處就沒再走,探頭看向錢柜那,便見那仆人正在問掌柜可有空房。少年一如既往面色淡漠,站在那像精致玉雕。一會就見他們往樓上走,她直直站著,仍是沒動。 仆人往樓梯上走,見有個小姑娘站著,說道,“小姑娘,可否讓讓路?” 柳雁說道,“這里可是我先占好的,憑什么要我先走呀?” 仆人愣了愣,不知哪里冒出個這么刁蠻的小姑娘。少年倒是聽見聲音了,抬頭看去,見了那盛氣凌人的小姑娘,略有意外,笑問,“那給你銀子買路呢?” 柳雁伸手,認真道,“那當然可以?!?/br> 仆人已要上前趕她,蘇定擺手,拿了一兩銀子放她手上,“買了?!?/br> 柳雁笑笑,收好銀子心滿意足從一旁下去,也不瞧他。蘇定倒是往她那看了一眼,真是個將刁蠻當有趣的小姑娘。被訛了一兩銀子,心情意外的不錯。 跟著柳雁出門的管嬤嬤還不曾見過蘇定,見姑娘這樣膽大,對方卻又任由她胡鬧,真覺奇怪,打著傘在旁問道,“方才那位少爺,是姑娘認識的吧?” “認識呀?!?/br> 管嬤嬤笑道,“無怪乎這樣隨意?!北揪筒辉搼岩?,柳家的姑娘哪里是不知禮的人。 柳雁已認識蘇定很多年,只是他從不在人前說認識自己,就像是怕給她添麻煩。書院無人不知有個柳小將軍,也無人不知有個jian臣之子。兩人都是極與極,不過一個是好,一個是所謂的壞。她曾想,若是讓書院的人知曉他們其實是好友,怕要大吃一驚了。 蘇定也沒想到會在這碰見她,明明離京那么遠。鎮子也不小,怎會偏那么巧。 仆人見他臉色略顯蒼白,小心問道,“可要小的去將藥熬了送來?” 蘇定點頭,“去吧?!彼摿艘挛?,準備小睡片刻。迷糊中似乎只睡了一小會,就有人敲門。本不想起,細聽下確實有人敲門,這才起身,“誰?” “蛐蛐?!?/br> 蘇定揉揉還有些昏脹的腦袋,穿了衣裳去開門。開門就見柳雁站在前頭,后頭只跟著個仆婦,不好讓她進來,在門口笑問,“莫不是這房子也是你先占了的?我可沒那么多銀子?!?/br> 柳雁笑笑,把剛買的熱乎rou油餅遞給他,“我早上吃過一個,一點也不油膩,十分好吃,適合這冷天吃。你一臉風塵仆仆的模樣,肯定餓了?!?/br> 蘇定伸手接過,嘆道,“一兩銀子買個餅,這樣貴。蛐蛐,你日后若不做商人,也是浪費了?!?/br> 柳雁得意道,“我也這么覺得?!?/br> “你怎知我是在這間房?” “我猜的?!?/br> 蘇定好奇道,“如何猜的?” “你最喜歡往角落的地方待了。但是左邊那已經住了人,那就只剩下這了。就來敲門試試,反正呀,就算敲錯,也不會挨罵?!?/br> 管嬤嬤見她話說得差不多了,再說被人瞧見就難看了,低聲,“姑娘,該回去了?!?/br> “嗯?!绷氵€是沒動,問道,“你來這做什么,我和哥哥去俞州探親?!?/br> 蘇定說道,“我去秦州……”看病二字到了嘴邊,硬生生改口,“探親?!?/br> 柳雁想了想哥哥手中的輿圖,眼眸頗亮,“那我們不是可以結伴到渡口?” 蘇定可不打算和她走,被柳長安看見,那恐怕連這樣悄悄說話的機會都沒了,“我還打算多待兩天?!?/br> 柳雁了然,“那我先走了,我們走的時候我過來說一聲?!?/br> 蘇定點頭,見她離開,這才關門。 ☆、第59章 正月(三) 第五十九章正月(三) 管嬤嬤隨柳雁進了屋里后才問道,“方才那是哪家的公子,可不曾見他來過我們府上?!?/br> “書院里認識的,認識很久了?!绷悴淮蛩愣嗾f,嬤嬤要是知道他的身份,定會告訴兄長,兄長也一定會斥責她。 管嬤嬤小心說道,“姑娘同他往來可以,可不能避開旁人,私下見面?!?/br> 柳雁只知自小嬤嬤就這么叮囑,也知道男女有別,可還是不知到底“別”在哪里,不都是有鼻子眼睛的,為何偏要分得這樣清楚,好生奇怪。 翌日雪一消停,柳家一眾人又往俞州駕車過去。抵達安家,已是正月十一。 安從浦是柳雁的外祖父,也是安家如今的當家人。而立之年圣上念及戎馬有功,封爵永順伯。如今已解甲歸田,安居俞州。 安從浦為人嚴肅,不茍言笑,連帶著安家的氛圍也不比柳家輕松。柳長安和柳雁一起進到大堂,先給外祖父母叩頭問安。 “起來吧?!卑矎钠忠娡鈱O比去年又長了不少個子,又見兩人規矩都學得好,十分欣慰。 下人已將他們請到座上,添了茶點。 安從浦說道,“趕了六日的路,可還吃得消?” 柳長安答道,“并不累的?!?/br> 祖孫幾人一年不過見一回面,言談略顯生分。問了幾句話,安從浦見兩人確實不是很疲累,輕嘆一氣,說道,“去見見你們姥姥吧?!?/br> 柳雁心頭咯噔,外祖母果真……她隨哥哥一同起身,跟他往外祖母姚氏的房間走去。稍稍留意下舅舅舅母的神情,就知外祖母怕是病得不輕。 仆婦見了兩人,面露微喜,立即敲門低聲跟里頭稟報。很快就有個高個婦人來開門,柳雁認得這是三舅母。 兩人進去前,三舅母說道,“老太太已病了半月有余,大夫說怕是熬不了多久,等會相見,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