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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br> 秦氏冷笑,“那還不快收拾東西?!?/br> 連離家這威脅都沒用,李寶良知道母親當真是鐵了心,一般的法子都行不通,站起身道,“阿蘇懷了我的孩子?!?/br> 這話猶如晴空霹靂,驚得秦氏跳了起來,氣得她差點沒暈過去,“別以為我會信這個!” 李寶良撇嘴,“反正蘇家知道孩子是我的,就等著我光明正大去提親,如果不去,元宵過后就上門問罪,到時候消息傳到哪去……”他瞧了瞧李墨荷,“說李家出了這樣的兒子,指不定女兒也是如此,有什么壞結果我可不想提?!?/br> 李墨荷見他無故給自己潑臟水,氣道,“我好心幫你說話,你卻倒想把我拖下水。本想去瞧瞧那蘇姑娘是什么人,如今看來不用說了。成親前就私通男子的,能是什么正經姑娘。早點給她銀子打發了,別領進門氣著母親吧!蘇家若真找上門,也是尋你的不是,看他們敢不敢來柳家鬧事,我候著了!” 她在柳家五年,早就不是新媳婦。老太太和妯娌都是信她的,要是因這閑言碎語就疑她,那她這五年就當真是白待了。 李寶良瞠目結舌,沒想到jiejie竟然說這種話。一時慌了,“姐,我說笑的。阿蘇沒懷孕,是我胡掐的。你……” “什么?”秦氏嘶聲,“你果真在騙人。李寶良,你說說你連親爹親娘都能騙,你還有什么不能騙的?” 李寶良只覺這水越攪越渾,簡直要被煩死,“我就是要娶她,若娶不成,我就在屋里放一把火,燒死自己!” 李爹一驚,要勸兒子別沖動,秦氏倒是氣沖腦門,“燒死算了!” 李墨荷忙勸母親消氣,篤定弟弟不是那種人,見他氣沖沖走了,也沒理會。她不知蘇姑娘是什么人,打算等會去打聽打聽,要是端莊會持家的好姑娘,她再來勸服母親。若是水性楊花的,那便站在母親這邊。 李寶良回到屋里,躺了半會,實在是心氣不順。又冷得發慌,起身去燒炭火。屋內無風,炭火起得慢。他俯身朝里吹氣,誰料這炭還未干進炭芯,轉眼就冒出青煙,嗆得他雙眼生疼。他站起身,惱得抬腳一踹,將炭盆踢飛。 已冒了光火的紅炭彈在帷帳上,瞬間灼燒起來。 李寶良只顧低頭揉眼,等聞到那股焦味猛然抬頭,才發現屋里竟燒了起來,嚇得他尖叫救命! ☆、第58章 正月(二) 第五十八章正月(二) 李寶良沒被燒傷,畢竟屋子那么大,只是燒了個簾子,不多會就逃出來了。不過興許是嗆了濃煙,等李爹秦氏趕來,他已倒在廊道上,昏迷不醒。嚇得秦氏差點沒了魂。 李墨荷讓下人請了大夫過來,大夫瞧過后說沒事,也沒見半點傷。她瞧著弟弟臉上時而微變的表情,分明是在佯裝昏迷。 李爹在旁苦聲,“你瞧瞧你,把孩子逼到什么份上了。你做什么我不管你,可你不能害我兒子?!?/br> 秦氏瞪眼,“什么叫害你兒子?這兒子也是我的?!?/br> 李爹急了,“那你讓他去死!” 秦氏語塞,她哪里想得到兒子敢做這種事。轉念一想,當真是那樣喜歡那蘇蝶么。不過要是那姑娘能管得住他,可見也不是壞事。 李爹驚怕她又說什么惡語,拉著她出去。秦氏一心想著那蘇姑娘的事,也沒多留,只管讓媒人去打聽打聽。比起那姑娘的身份來,兒子的命自然更重要的!雖然不甘…… 李墨荷見爹娘已出去,示意弟弟meimei去掀他被子。李寶良起先還不動,實在被鬧得不行,才睜了只眼,見爹娘不在,這才睜眼,不耐煩道,“干嘛?” “讓爹娘這樣擔心,真是大孝子?!崩钅扇滩蛔±溲?,瞧著他說道,“你跟jiejie說說,那蘇姑娘是哪里好,讓你不惜要把自己的屋子燒了?!?/br> 李寶良盤腿坐起,卷了被子裹住自己,半點冷風也不受,“好看,溫柔?!?/br> “品德呢?可會持家,可孝敬長輩?可勤快?” 李寶良瞧了她一眼,“姐,你總這樣像個六十歲老太,所以我說姐夫定不喜歡你……” 李墨荷抬手作勢要打他,李寶良就縮了身,“行行行,阿蘇她這些都有,都有!” 這話李墨荷半信半疑,弟弟的話里何時全都是真的。她還是打算讓人去打聽下,弟媳孝順懂事,日后就能讓她少cao點心了。 &&&&& 從京城到俞州要三日光景,因大雪阻滯,路途不通,停停走走兩日,路不過才走了一半。 柳雁倒不討厭雪,她只討厭雨天。而且馬車不能繼續趕路,倒是有更多空余去途經之處逛逛。走走停停,買的東西都要塞滿一馬車了。 柳長安見meimei去小休片刻,又讓下人抱了許多東西來,忍不住說道,“這些你都要帶回去么?” 柳雁抱著小火爐坐下,管嬤嬤已彎身倒熱茶,她笑笑道,“給姥姥呀,她老人家最喜歡這些了?!?/br> 柳長安默了默,沒有做聲。臘月底收到外祖父的書信,說……外祖母病重,想見見他們,并非是走親戚??蒻eimei還小,祖母只跟自己說了,不好讓她知曉。大雪一直不停,今日才稍好了些,路也通了,這才和meimei過去??烧l想剛啟程,又見大雪。 他記掛著疼愛他們兄妹的外祖母,可又不能跟meimei說,見她這樣高興,更覺若是見了面知曉這事,定會很難過,“雁雁,你可還記得娘的模樣?” 柳雁知道哥哥從不喊繼母為娘,只是喊母親。所以他提及的“娘”,定是親生母親。她搖搖頭,“太小,不記得了。哥哥你問這個做什么?” 柳長安說道,“若是姥姥問起你繼母如何,你萬萬不能說她好,當然也不能說壞。畢竟……姥姥心底,只有娘才是她的女兒?!?/br> 柳雁并不太明白,可還是點點頭,不知為何兄長特地囑咐作甚。這兩年她也有去外祖父母家,偶爾會提,倒也沒什么,這次特地吩咐,莫非有事?她擰了擰眉,“哥哥,可是姥姥她身子又不舒服了?” 這樣明察秋毫,無怪乎柳長安覺得越發不敢在她面前說什么謊話,笑笑說道,“說什么胡話,姥姥身體那樣好?!?/br> 柳雁默然,喝了茶等菜上來,也沒吱聲。只是想著……她又不傻。不過哥哥不說,她也就當做不知道。他有意瞞著自己,她就讓他瞞吧。 用過飯,已是午時,外面風雪不停。天色越黑,來客棧住店的人就越多。柳雁搬了凳子來,趴在欄桿上往下看,瞧著不同顏色的傘面上堆積的雪,就像有什么東西在巨大的白紙上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