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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思緒,看著這俏皮白凈的臉,眼眸滿含靈氣,不帶分毫戾氣,跟初見時和方才教訓人時全然不同,幾乎讓人忘了剛才她笑里藏刀的模樣。 仔細想想,才明白,柳家七姑娘,是個愛憎分明的人。 柳雁見他又呆了,惱道,“去梅林呀?!?/br> 得,還沒暗暗夸完,她又變臉了,齊褚陽忍不住笑笑,“好?!?/br> 柳雁只覺他也傻了,好好的笑什么,不過……這笑爽朗真摯,倒是好看的。 ☆、第25章 初冬飄雪 第二十五章初冬飄雪 齊褚陽雖然在柳家待的日子不算太短,但京城還沒有好好看過。從車窗往外看去,冬日的清冷已蔓延滿京,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過年……今年卻無父親相伴,幼時喪母,如今父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可他得努力,期盼有一日,知曉父親行蹤時,能將他接回,有足夠的能力好好孝敬他。 梅林離得稍遠,馬車趕到林前,已經看見幾輛馬車齊整地停在一側。 柳雁下了車,先找了一圈,果真見著宋家馬車,估摸宋安怡在里頭等她。轉身看去,哥哥jiejie和齊褚陽都在后頭,便自己獨自往前跑。進了大門,還沒找她,就聽見她的聲音了,“雁雁?!?/br> 她偏頭看去,那穿著錦面小棉襖的不就是宋安怡,歡喜朝她擺手,“宋宋?!笨蛇@招呼還沒打完,就見待客的亭子那走來一個衣著華麗的美婦人,站在好友旁邊,微微沖自己點了點頭。她臉色微微一沉,這美婦人,就是宋宋的繼母魯氏。 魯氏年輕貌美,過門后生有一子,對原配所生的三個孩子極為厭惡。原配兩子養在祖母身邊,還能得其庇佑。宋安怡雖得祖母疼愛,但因是姑娘家,到底不及孫兒那樣重要,也因年邁,沒那精神氣去管三個孩子,便將宋安怡交給魯氏養。 宋安怡性子軟弱,受了欺負也不敢言,偏魯氏又愛挑她刺兒。柳雁知道一些,卻非家事不能幫扶好友,對魯氏很是討厭,卻又無可奈何。捉弄她的法子不是沒有,只是最后記恨的還不是宋安怡? 這會在這梅林見了她,簡直就是大煞風景。 宋安怡朝她走來時,一個勁的擠眉弄眼,生怕好友以為是她領著魯氏來的。 柳雁當然明白,這魯氏可是她和宋宋難得一致討厭的人。待她走到前頭,她便拉住宋安怡的手,“我落了東西在馬車上,宋宋快陪我去拿。嬸嬸,我們等會就過來?!?/br> 魯氏紅唇微抿,哪里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她是侯爺女兒、將軍女兒,這面子能不給么?本來若非夫君要她帶宋安怡來,她也懶得帶,看著就覺生厭。面上便帶了笑,“去吧?!?/br> 柳雁也是沖她嫣然一笑,拉著宋安怡就走,轉身之際,笑意驟散,嫌棄之情鋪滿于心。 還未到梅花開放的月份,只是今年比起往年來更冷三分,冷冬催花開。進了梅林,不如聽聞中紅梅綠萼滿枝頭。不過偶有清香迎面撲來,暗香引路,偶見幾朵,也有疏影清雅、從容瀟灑的意味。 齊褚陽一路看著這稀疏梅花,風過枝頭,巧見梅瓣飄飛,似碎玉跌落。駐足???,直至無花飄散,才回過神,而前頭眾人已經走遠。 “我瞧見柳雁的馬車了,她也在里頭?!?/br> 聽見有人提及柳雁的名字,齊褚陽往后頭看去,只見是個跟柳雁一樣個頭的小姑娘,眼神和語氣都顯得傲氣,簡直又是一個活脫脫的柳七姑娘。這一看心中連帶著感慨,又想柳雁跑哪去了,不會在林子里迷路吧。 桉郡主今早出門,又聽父王提及柳雁,說她如何如何聰慧,煩心極了。這來梅林散心,又碰見她,哪能不惱。隱隱察覺有目光往這看來,抬眼看向即將擦身經過的旁人,不由瞪了一眼那少年,“看什么?!?/br> 齊褚陽微微回神,才覺視線落她身上了,正要說,卻見她肩頭上落了只蟲子,稍稍指了指,“你左邊肩上,有只蟲子?!?/br> 桉郡主余光一看,果然有只丑陋的蟲子趴在那,嚇得她尖叫起來。下人頓時慌了神,要去捉那蟲子。齊褚陽的耳朵又遭殃了,不由神傷,他來京后,怎么總是碰見嗓門尖銳的姑娘。他鎮定抬手,將那蟲子掃去,“好了?!?/br> 桉郡主驚魂未定,窩在嬤嬤懷里好一會,才探頭瞧他,穿的衣裳并不算華貴,束發的玉環倒是晶瑩剔透,富貴可見,可見家世不差,但對這少年,她卻一點印象也沒,“你是哪家的孩子?” 這樣無禮,他還沒來得及苦笑,就聽背后有人叫他全名,“齊褚陽?!?/br> 他回身看去,就見柳雁皺眉走了過來,見她好好的,笑道,“我以為你在林子里迷路了?!?/br> “我才不是那種不認路的笨人?!绷憧戳丝磋窨ぶ?,“巧啊?!?/br> 桉郡主抿高了唇,“才不和你巧?!?/br> 柳雁真想朝她哼聲,一刻也不想多待,出于道義,對落單的齊褚陽問道,“我走了,你走不走?” 齊褚陽覺得這不是給他選擇,只是客氣的問他而已,能說不走么?那恐怕她又要兇巴巴了,所以只能是她去哪,他就去哪,“走?!?/br> 柳雁對這回答還是很滿意的,走了幾步問道,“我哥他們呢?” “看了一會梅花,沒跟上?!饼R褚陽隨口說道,“方才那小姑娘和你挺像的,脾氣一模一樣?!?/br> 在旁跟著的宋安怡咽了咽,這話雖然有那么幾個人說過,但雁雁最討厭聽見的就是這話。這小哥哥要遭殃了吧。 柳雁的臉色確實不好了,擰眉看他,“哪里一樣了,才不像?!?/br> 齊褚陽細細想了想,“確實有些不一樣的?!?/br> 她追問,“哪里?” 真要說,齊褚陽卻說不出個具體的,只是心里感覺是不同的,笑答,“不知道?!?/br> 柳雁撇嘴,不知道還說有不一樣的,太敷衍了。 齊褚陽倒不是敷衍,興許是同她待的時日長,因此感覺有所不同。雖然她總是兇人,可到了該講理的時候,還是會以理為上,不至于蠻橫無理。 梅花沖寒綻放,影隨風動,縷縷幽香直入心脾。樹下行人步伐緩慢,將梅林清雅景致收在眼底,印入心底。 &&&&& 聞得梅開,初雪也應景而來。散散落下,飄飛京城,怕是到了夜里,雪便要鋪得滿城白絮。 李墨荷此時正在王大學士家中做客,和眾婦人屋中品茶,不知誰道了一聲“落雪了”,惹得她們紛紛起身去看。 冬日并不是李墨荷喜歡的,只因當初一家人貧困時,衣裳也不多一件,每到冬日,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