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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職,甚至連不計成本地千里奔襲,只為救駕的事都干得出來。哪怕是那些暗中誹毀他品德的諸侯,也實在挑不出忠義方面的毛病來。不單是被蒙蔽的外人,就連知他甚深的郭嘉賈詡,都產生了疑惑。只有燕清明白,自打萌生了取而代之、謀權篡位的念頭后,他就無時無刻不在為它做著鋪墊。只是起碼在未來十來年內,他是不會考慮去實施的。不為別的,只為這時機,實在太不成熟了。德不配位,必遭災禍。這話可不只是適用于董卓和劉康,也同樣能用在他的身上。畢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多年以來,憑據大漢忠臣的好名望暢行無阻,就連政敵也奈何不了他,很大原因,便是被他占據了這一道德的制高點。如若cao之過急,讓這形象一旦在一夕猛然崩塌,引起的反彈之劇,光是稍作想象,就使人不寒而栗。須得徐徐圖之,潛移默化才行。況且天下未歸一統,百姓也得不到養息,哪兒承受得住鬩墻掀起的腥風血雨?世家大族倒是被他想方設法地打壓了數回,除元氣大傷、一蹶不振的袁氏等,現已零零散散地分成三派——一派惟燕清之命是從;一派作壁上觀,隨時勢變幻而動;一派則依附于其他勢力,時不時給他暗中使絆。但凡負隅頑抗者,燕清也是該下狠手就下狠手,并不會因這些同他作對的家族中有名垂千古的名士,就手下留情。他對己方目前的豪華陣容,已是十分滿意了:哪怕稱不上溢出,也趨于飽和。于是自然就不在乎那些芝蘭玉樹會否選擇投效,只要專心制衡,確保他們不團結一致,也就足夠了。郭嘉跟隨燕清多年,自有深深的默契在,見主公沉默不言,便只微微一笑,與之交換了個心領神會的眼神,也就俯身一禮,悄然退下了。燕清靜靜地側躺在軟塌上,閉目養神了會兒,方命太史慈將諸葛亮喚至,細細地交代了起來……當晚子時,諸葛亮攜主公親書的長信一封,騎上主公賜下的愛騎雪玉驄,由一隊惡虎營軍士護著,悄悄地出了城,往洛陽的方向疾馳而去。劉康讓那驢臉使者送出密詔時,其實并不抱太大期望——也不知為何,他總被那荒誕離奇的怪夢困擾,尤其在提出些無理要求時,一想到曾在夢里‘暴揍’了他一頓的燕清會如何反應,就抑制不住地發虛。不想驢臉使者沒來,朝思暮念的仙君也沒來,使者的弟弟卻來了。劉康接見他時,還有些懷疑,待細談數日后,再無半分不快——尤其這人還帶來了個他不敢奢望的大好消息!劉康已很久沒有收到過燕清的親筆信了,倒是不乏由旁人代筆的公函,忍不住把來信捧在懷里,翻來覆去地少說也讀了二十多次,最后把信放在玉枕下,才美滋滋地入了睡。等明日早朝時,他就興高采烈地提出了待到六月,要帶群臣去豫地行宮消暑的計劃。至于行宮能不能在那時修好,對燕清有著無與倫比的信心的劉康,可從未有過疑慮——愛卿都邀他去了,怎么可能做不到呢?去那大權臣燕清處?還把群臣帶上?——只怕去是能去,回卻不能回了!朝堂上嘩然大驚,前所未有地達成了意見一致,掀起的反對浪潮之大,差點把上一刻還一臉喜色的劉康給淹沒了。面對這預想之外的一面倒的局勢,劉康先是目瞪口呆,后見他們鬧得氣勢洶洶,想的卻不是妥協,甚至還被這份壓力給逼得惱羞成怒了。遷都不讓,連去行宮消暑也不行?“大膽!”劉康恍然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被董卓挾持、孤立無援的時刻,既委屈,又惱怒,當場狠狠一拍龍案,大怒而起,毫不客氣地罵道:“你們的規勸孤得聽從,否則就要指手畫腳,阻撓不斷,還要落個對不起列祖列宗的惡名;而孤但凡想要干什么,就成了這不行,那也不行,究竟你們是皇帝,還我是皇帝?!”一向做撒手掌柜,不稀罕理事的天子似被觸了逆鱗一般勃然大怒,看他那雙目赤紅,表情猙獰的模樣,哪怕是將他當子侄輩規勸慣了的盧植,也忍不住有些犯怵。若是個手握實權的天子,怕是下一刻就能伏尸千里,血流成河,劉康哪怕只是個空架子,也把群臣狠狠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只好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懇請他息怒。“息怒?”劉康氣極反笑,猛一甩袖:“要順著你們的意,怕是要安息了,再換個肯聽你們‘勸’的傻子來當!”大臣們頭都不敢抬,只靠眼角余光窺得天子大怒之下,竟是直接拂袖而去。盧植和王允對視一眼,嘆著氣留了下來,想單獨求見皇帝,不想劉康這次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態度堅決地一個都不肯見,直接派內侍將他們統統攆回去了。有跪在殿前不肯走的,劉康也不慣著,直接命內侍們將其五花大綁,粗暴地送上馬車,丟回各自府上去禁足半月。省得凍著涼著,又要算他頭上。第237章一反到底眼見著劉康這次是動了真格,鐵了心要達成目的不可,因此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群臣都不由心慌意亂起來。倘若皇帝決心要做的,是樁或傷天害理,或違背律法宗禮的惡事,他們聯合起來阻止,還能得個捍衛大義的美名。可劉康所求,僅僅是去行宮游玩一陣,就連修筑行宮都不是從國庫里掏的錢,而是那大名鼎鼎的忠臣燕清自掏腰包所建的,他們硬拉著,說出去也毫不占理的。做得太過分的話,不單是皇帝要大發雷霆,底下人怕也忍不住嘀咕漢室威嚴何在了。而他們這些多朝老臣,威望是同漢室天子的捆綁在一起,堪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朝廷的權威一旦有所折損,在其中的臣子自然也將受到影響。畢竟外人所見的,是連侍奉天子的重臣都不敬天子意愿,就更不能指望平頭百姓對皇權頂禮膜拜了。可要讓他們真跟著陛下去自投羅網,到現今根本無人有能力與之抗衡的諸侯王燕清的轄地里……那無疑是嫌命太長了。就算老虎看著脾氣好,也從未吃過人,那也終究是頭老虎??!一旦他蠻性起了,不再擺出講道理的模樣,他們盡落入其手,連給八方勤王留下的一星半點的緩沖空間也無,壓根兒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真有那日,尚在艱難求存的大漢江山,就徹徹底底地落入燕賊之手了。偏偏一向懂得避嫌的燕清,這回也不知怎么了,愣是將陛下寵得……唉,他既然這般財大氣粗,行宮說建就建,何不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