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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音訊的穆其風。工作間隙無數次拿起手機調出對方姓名,但都窩囊地沒撥出去。因為一設想對方接起的情形,他便立刻詞窮,大腦完全空白不知該說什么起頭。顏彬感覺再這么下去,屏幕顯示撥號鍵的角落都快被自己磨平。同事張言閏這兩天一直調侃他狀態,說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天天魂不守舍的。雖然顏彬對這家伙一向無厘頭的言語已經全線防衛,但不知為何,聽對方把自己現在的狀態跟戀愛掛鉤,他就莫名頭疼。“顏彬,要我說,是人姑娘看不上你吧?”“滾蛋?!睈阑鸢櫭?,顏彬沉聲。“不然你這天天不在狀態,廣告組該換人了啊?!睆堁蚤c繼續大大方方戳他神經。“你再胡扯八道我先炒了你?!卑岩化B文件重重堆到辦公桌角落,顏彬煩躁地咂嘴。“來說說,到底啥情況?讓哥們兒指點一下?”張言閏屁股直接抵上他桌沿,笑得燦爛,“把妹我可是一流?!?/br>“是么?!鳖伇蛴弥庀氚褜Ψ狡ü蓮淖雷优話唛_,“怎么沒見您老人家交個女朋友?”“喂?!睆堁蚤c伸手拍了拍胸,“學會了‘萬花叢嗅萬點香’,還怕找不到最重要的那支?”“呵?!鳖伇蜞托?,“就怕您老人家嗅得鼻子都特么鈍了,真命天女來了也讓你攪和了?!?/br>“哎哎哎,現在挺有閑工夫管我情|事兒的???”張言閏伸手胡擼了把顏彬頭發。“喂?!边谱?,顏彬擋開他手,“別瞎弄,沒看我這兒正忙著么?!?/br>“你小子就承認吧,是不是追了人姑娘然后人不鳥你?”“你有完沒完?干活去?!鳖伇蛎蛑經]看他。“哈,我說啊顏彬?!鄙焓峙纳项伇蚣绨?,張言閏呲著牙,“你小子臉長得不錯,但這身板還是太單薄了,現在女人都喜歡有點肌rou的——”“……”顏彬幾乎要翻白眼。“干活得猛點,懂么?!惫粗?,張言閏湊到他耳邊虛著聲音吹了口氣。“我放——”顏彬因為耳朵敏感點被戳,本能地縮了下脖子,惱火出聲。“天涯何處無——呃,鮮花么?!睆堁蚤c雙手交握搓著,“這個追不上,那就等——”“他追得我好么,cao!”顏彬轉頭盯向張言閏,“說完了么?說完了就干你的活兒去,我沒閑工夫陪你扯淡?!?/br>“她先追的你?”張言閏眼睛一亮,“哎cao,這姑娘有膽識?!?/br>“……”顏彬真有種快崩潰的錯覺。在一番苦口婆心勸說后,顏彬最終勉強說服張言閏放棄這個話題。但對方表示十分關注兩人間的發展,說是一定會在頭等席觀看任何升華進展。顏彬就cao了。晚上腦子一團漿糊地回了公寓,看著那黑漆漆的空間,顏彬莫名煩悶。又跟例行公事般掏出手機看了遍通訊錄里穆其風名字,他便把手機扔到沙發上。說實在的,他最開始知道穆其風性取向時,有種世界坍塌的錯覺。那兩天的狀態應該是最灰暗的。莫名有種全世界都背叛自己的晦暗思想。但那晚對方用那種真切的語氣喚著他名字時,顏彬第一次有種鉆心的刺痛感。這種痛感不是來自于他預期的對穆其風性取向的厭惡——而是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更深切的情緒。那種藏在從小到大兩人回憶中的……模糊的刺痛感。把穆其風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一盒一盒用舊式復讀機播放,顏彬就那么蜷在沙發上閉著眼,享受著音樂流走中來自小時候的那份久違的悸動感。然而正當他打開最后一盤磁帶開始播放時,很意外,并沒有McGrady樂隊的聲線。取而代之的卻是——“顏彬?!?/br>聽著復讀機那個男人沉穩的呼喚,躺在沙發上的顏彬立刻睜開了眼。沒開燈的客廳中響徹著復讀機中呲呲剌剌的背景嘈雜聲,但穆其風的聲線卻異常清晰。慢慢騰騰地從沙發上撐起身,顏彬皺眉望著茶幾上正在播放的復讀機,視線凝滯。“這次你生日沒法在你身邊陪你,抱歉?!?/br>對方聲音很溫柔。一如既往。靠上沙發背,顏彬支起一條腿,胳膊慵懶地搭在上面,凝神傾聽。“呃——我有點五音不全,你——就湊活聽吧?!?/br>顏彬皺眉,還沒太反應過來。但接下來,復讀機中卻慢慢飄出穆其風低沉的吟唱嗓音。對方唱的正是顏彬最喜歡的McGrady那首Waitingforyoutorealizemylove。表情被一抹驚訝代替,顏彬伸手直接把復讀機從茶幾上抓起拿到身邊。穆其風的聲音像是靜默流淌的古泉,圓潤沉穩中帶著一抹吸引人的磁性。顏彬就那么詫異地聽對方唱完后,本能地便伸手按了復讀鍵,反復播放著對方的吟唱。就那么循環了不知多久,直到他腦海已經深切印下對方聲線后,他草草撂下復讀機,抬首瞄了眼墻上掛表。——晚上8:14.挪了挪身體抄起手機,顏彬調出穆其風名字。猶豫地動了動喉結,他踟躕了一會兒終于按下撥號鍵。不明白自己心下莫名泛起的緊張感到底是怎么回事,顏彬有些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打這電話的初衷是什么,也沒想好給對方打這通電話自己最終到底想達成什么結果——他只知道,此時此刻,莫名想聽到穆其風的聲音。連接音響了很久,穆其風也沒接起。顏彬表情一僵,看了眼手機屏幕已經結束的通話。確實……很少見。穆其風很少不接他電話。心下一抹好奇被緩緩勾起,顏彬徑直從沙發上站起,風風火火套了件大衣便向屋外走。至于此刻是什么驅動自己想去見對方,他懶得細想也不想去細究了。糾結了快特么1個月,他決定跟著自己本能來一次。雖然現在完全不知道見到對方應該說什么。但他兀自抱著個僥幸心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第26章**從顏彬家出來的時候,穆其風整個人已然被抽空。對方那句“抱歉,讓我靜一靜”還有那溢滿苦澀的“拜托,別這樣……”深深讓他明白——自己曾最忌憚的事還是發生了。本以為能不聲不響在對方身邊做個沉默的支持者就好。誰知上天連這種卑微的機會也不給他。夜風甚烈,穆其風雙手插在大衣口袋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