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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把那家伙的皮毛撕了下來。喜歡嗎?這玩意可保暖了,洗干凈送給你,可以做帽子?!?/br> 做個屁!受到不小驚嚇的王嬌,直接把盆扣在了他腦袋上。 晚上一大幫人擠在小木屋里,窗外是深秋澄凈的夜景,容川是壽星,被眾人要求喝酒要用大碗。興許是想到幾個月前酒精惹的禍,容川擺擺手,面露一絲悲色:“今兒不喝了。改天改天?!?/br> 董力生沒聽明白,“別介呀,是咱隊里自己釀的玉米酒,必須喝啊,不喝不行!” 容川不知怎么解釋,王嬌看了他一眼,用腳偷偷踢踢董力生,然后像和事老那樣對其他人說:“明天還要勞動,喝酒耽誤事,北平和春生晚上還有巡山任務,萬一出差錯,這么大的樹林,咱們可擔待不起呀?!?/br> 張小可贊同王嬌觀點,把酒壇拿下去,“阿嬌說的對,今天誰也不許喝酒。這壇子留給北平和春生凌晨巡山回來暖身子用。咱們呀,喝湯?!?/br> “喝湯好,健脾又養胃,滋補佳品那!”春生文縐縐的。 眾人被他書呆子的傻樣逗得哈哈大笑。紛紛表示,今天容川生日,就是要玩的高興,就是沒熱湯,喝涼水心里也開心。rou剛燉好,一個人走進小木屋,燈光明亮,眾人皆愣住。黃小芬捅捅王嬌胳膊,小聲嘀咕:“她怎么來了?” 王嬌面無表情,心想,這么重要的日子,她不來才怪! 李紅霞就像沒有看到眾人或驚訝或反感的目光,挺起胸膛目不斜視,獻花一般徑直走向容川,“川子,今天你過生日,早上我去縣城給你買了這個日記本,生日快樂?!彪p手奉上。 紅色塑料封皮,像熊熊燃燒的火。 容川看了王嬌一眼,當見她微微笑,眼中并無憤怒時,才轉頭去看李紅霞。他站起來,雙手接過禮物,鄭重地笑道:“紅霞,謝謝你?!?/br> “不用謝?!币娝邮芰硕Y物,紅霞特別高興,王嬌忽然發現,紅霞五官有種英姿颯爽的美,帶著那個年代特有的烙印。如果她溫婉起來,別總像法官似的整天板起面孔,順便把狂熱的思想降降溫,想必也別有一番風采。 送完禮物,紅霞轉身就走,似乎不留戀這歡聲笑語的場面。 “紅霞!”春生忽然站起來,眼鏡上染著一層白霧。紅霞回過頭,瞪著那雙鹿眼,春生支支吾吾:“那個……今天容川生日,你都來送禮物了,不如……就留下吧?!?/br> 王嬌看著春生。似乎明白什么,又似乎不懂。 其他人則沒給什么好臉色,尤其是黃小芬,很大聲地“哼”了一聲,滿臉寫著不歡迎。 紅霞還是一貫地昂頭,像戰士那樣,“不了,回連隊我還要學習。明天我們班分去牛棚勞動,還要早起?!彼坪踹€想說點什么,但看屋子中,除了春生和容川,其余的人都不感興趣,該吃吃,該喝喝,她忽然閉上嘴巴,把那些想說的話一股腦咽進肚子里。 這時,王嬌站了起來,看著紅霞,淡淡笑著,充滿友好:“明天是明天的事,學習的話,就算一天不學也沒關系吧。說著,推推黃小芬肩膀,意思是讓她挪一挪,“紅霞,坐過來吧。我們燉了兔子rou和狍子rou,平時在食堂里吃不到呢?!?/br> 隨著容川的恢復,王嬌自責那天自己充滿暴力的行為,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該打紅霞。而挨打的紅霞并未還手,只說:“王阿嬌,你這人素質很低,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跟你是不同的?!碑敃r王嬌很生氣,恨不得再抽她一個嘴巴。但冷靜下來后,她覺得紅霞有一點說對了,就是她修養不夠。如果那天紅霞還手,兩個王嬌都不是她對手。 紅霞低著頭,站在門口猶豫著。容川在桌子底下拉拉王嬌的手,像承諾什么似的,然后站起來走向紅霞,“紅霞,坐過來吧,大家都在等你,這里也沒有外人,都是老同學,怕什么!”他像哥哥那樣拉過她的手,然后一直把她帶到桌子前。這時,張小可已經舀好了一小碗湯,笑道:“紅霞,一路趕過來累壞了吧,快喝點熱湯暖暖胃?!?/br> “謝謝?!奔t霞聲音小小的。 很快,屋子里又恢復了歡聲笑語,似乎所有的恩怨都在這一刻化為往事。女生們聚在一起聊著衣服,聊著毛線活。男生們聚在一起侃大山,劃拳,輸的一方不用喝酒,而是被眾人用筷子打頭。 春生很笨,總是挨打的那一個。最后索性不玩了,坐到一旁彈起手風琴。是。女生里,張小可唱歌最好聽。受不了大家慫恿,她輕輕嗓,開始唱:“深夜花園里四處靜悄悄,只有風兒在輕輕唱,夜色多么好,心兒多爽朗……” 王嬌轉頭看向窗外沉靜如水的夜色。 是啊,夜色多么好…… 容川喝口水,抬頭時發現北平不知去了哪兒??焖倬砹艘活w煙,推門走出來時,正見北平蹲在屋檐下一個人靜靜地抽煙。木屋里,張小可歌聲悠揚,與深秋的夜色融為一體,容川吸口煙,覺得一切美好的像在夢中。 他靠過去,挨著北平蹲下。 北平皺眉,胳膊肘很不友好地懟他腰一下,“李容川,你屬膠水的?那么大地方還不夠你站的,非挨著我干什么?!?/br> 容川笑:“嫌棄我啊,那你走唄!” 北平瞪他一眼,懶得較勁的樣子。腳步往旁邊挪挪,重重吸口煙才問:“眼看一年又結束了,怎么著,你們今年還回北京么?” “回啊?!比荽ú[起眼睛憧憬著,“去年回北京,阿嬌好多地方都沒去,今年帶她好好逛逛??上]有廟會,那地方可比公園好玩多了。記得么,小時候咱們一起逛廠甸廟會,回來時路過天橋,那地方全是撂地賣藝的,摔跤的,變戲法的,拉洋片的,賣大力丸的……哎,真好!” 沉默了一瞬,北平問:“你說咱們這輩子還能回北京像從前那樣去生活么?” “能?!?/br> “我看未必,咱們來時,國家說四五年就讓咱回城,可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次回北京,我還特意問了我爸一個老同事,就是宮叔叔,他說針對知青回城,國家還沒制定方案。所以,咱回城的事,遙遙無期?!?/br> 容川看他一眼,語氣依舊堅定,“我說過了——能。咱肯定能回去!就這幾年的事,別著急?!?/br> 北平疑惑:“容川,你是不是聽說啥了?” 容川笑而不語,拍拍他肩膀故作神秘道:“反正有人告訴我了?!?/br> “靠譜?” “嗯?!?/br> “誰呀?” “別管了,總之我信任她!” 見容川嘴咬得緊怎么問都不說,北平嗤之以鼻。心想,那個“ta”是誰?王阿嬌?回過頭,被某人極度信賴的女人正像青蛙一樣張大嘴巴唱著歌。什么啊,聲音也像青蛙,難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