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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雪花暈染的玻璃窗外,那猶如驚鴻一瞥的青年,后來竟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想到這兒,王嬌一陣感慨,被他這么寵愛,有種想哭的沖動。 容川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笑道:“第一次看見你,我就想,這女孩長得好秀氣,那么小的身子骨,今年有15嗎?對了,我好像從沒對你說過......我......”說到這里,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 他臉紅,似乎不好意思開口。等了半響才傻乎乎地笑道:“一見鐘情?!睕]遇見她之前,他不懂這個詞,遇見后,他感嘆命運的奇妙,如果那天他不去沈支書家,如果不是與劉森林多聊幾句天,或者辦完事直接開車回連隊,都不會發生后來的故事。 王嬌笑,許久后才說:“我也是?!?/br> 我也是,容川,對你一見鐘情,期盼天荒地老。無論未來怎樣,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第94章 .094 中午吃飯時,王嬌趁容川不注意偷偷溜走。 國營飯館里找不到人,容川心急如焚,正納悶她去了哪兒?王嬌笑瞇瞇地從外面跑回來,手里多了一只銀色的永生牌鋼筆?!八湍?,生日快樂!”去年,王嬌送了一雙襪子,今年攢錢多了,從九月開始琢磨為容川買啥禮物,想毛衣,手套,圍巾,鞋子啥的徐媛阿姨都預備妥當,買多了,容川也穿不過來。最后想想還是買一支鋼筆吧。容川愛學習,愛寫字,這個禮物最好。 “又亂花錢?!比荽ㄠ凉?,卻愛不釋手地捧著鋼筆。陽光下,閃著淡雅的銀質光芒,筆頭出處用楷書刻印“永生”兩字。這筆價格不便宜,容川知道,所以埋怨地瞪了女友一眼。 王嬌笑道:“不喜歡呀?行,那我退了去。剛才售貨員說,三天之內,只要沒用過,隨時可以退?!?/br> “誰說要退!”容川當真了,忙把鋼筆卡在兵團裝上衣口袋上,誰跟他搶就咬誰的樣子。挺威風地拍一拍,“怎么樣,很帥氣吧?!?/br> 王嬌點頭:“帥。等晚上用它寫日記,樣子肯定更帥!” 容川不在意周圍眼光,寵溺地摸摸她頭,笑道:“傻瓜,你給我的禮物,我哪里舍得用?別在胸口的地方,是用來珍藏的?!?/br> 回到連隊,在門口正好遇到春生,看見他倆,春生趕忙迎上來:“哎呀,你倆可回來了!” “咋了?”容川問。 春生笑道:“還能咋?今天你生日,兄弟們決定為你搞個生日聯歡會。地點在白樺林小木屋,走!兄弟們還有張小可她們幾個女生都已經過去了,就差你這個壽星老?!比藲g天喜地跑到小木屋,還沒推開門,先聽到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然后是張小可的訓斥:“別再偷吃松子了黃小豆!阿嬌和容川還沒回來,等他們回來大家一起吃?!?/br> 黃小豆:“不行啊班長,我早餓了,現在心里一陣一陣發慌!” 張小可笑道:“你不是餓了,是饞了。這樣,原來在學校時,你不最喜歡念詩嗎,現在站起來給大家朗誦一首。大家想聽嗎?” “想!”眾人熱烈鼓掌。 受到鼓舞,黃小豆很興奮,清清嗓子,然后深情飽滿地朗誦道:“我聽見回聲,來自山谷和心間,以寂寞的鐮刀收割空曠的靈魂……” “這是誰的詩?”王嬌看向容川。 容川笑道,“阿嬌同志,你的文化水平確實還需要提高啊,竟然連泰戈爾的都不知道?!?/br> “生如夏花?”王嬌想起來,當年一位非常有名的民謠歌手用這個名字寫過一首歌,“我知道了,其中有一句是不是叫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春生捂嘴一笑,胳膊肘捅捅容川,“誰說阿嬌同志文化低,全詩精華背誦的很好嘛?!?/br> 容川也笑,剛要說什么,黃小芬忽然提高聲調:“……??!我相信自己,死時如同靜美的秋日落葉,不勝不亂,姿態如煙,即使枯萎也保留豐肌清骨的傲然……”腦袋一歪,從窗口看見外面的三個人,大喊一聲:“呀!容川!阿嬌!你倆啥時候回來的,快點進來!班長,我能吃松子了吧?” 天色漸黑時,大家開始忙碌起來。從連隊出發時,張小可找李師傅從廚房買了一些土豆、白蘿卜和紅薯粉。除了王嬌,屋子里其他人都來自北京,大家一商量,晚上干脆涮rou吃。不過,rou不是牛羊rou,而是狍子和野兔。 當然,說是涮rou,其實是燉rou。首先煤油不夠,也不敢在樹林里燒柴火。二來,沒有醬料,只能往湯里放點鹽,增加咸淡味。黃小芬嘴巴一撇,感覺受騙了,“敢情還是東北亂燉??!” 張小可洗著土豆,“你以為呢?知足吧,就這些菜李師傅都不愿意賣給我,說怕領導批評?!?/br> 王嬌負責洗蘿卜,水是從柳河里打上來的,冰涼扎手。容川看著心疼,走過來說:“你去歇會兒,臟活累活我來!” “我不累?!?/br> “不累也去歇會兒?!彼p手伸進臟兮兮的水里,從里面握住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他小聲問:“現在暖和了嗎?” 暖,當然暖。自從和你在一起,我的每一天都是溫暖美好。 王嬌出來倒水,正見紀北平蹲在一棵白樺樹下給野兔子扒皮??匆娝哌^來,還故意晃晃手中血淋淋的兔子,王嬌嚇得叫一聲,“紀北平,你真夠血腥的!” 北平反擊:“有本事一會兒你別吃!” 這周北平和春生負責看林子,秋天了,正是動物們積攢能量準備過冬的時候,所以林子里小動物格外多。來到北大荒前,王嬌從沒吃過兔子rou,覺得那樣好血腥??墒莵淼竭@里,一切都是因地制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里人多rou少,養的牛羊豬雞鴨啥的最后都要拉去屠宰場賣錢,只有少數留給知青們解饞。 二十郎當歲的年紀,最離不開的就是rou??!后來容川告訴她,這林子里什么動物都有。他們還吃過鹿rou,狼rou,松鼠rou,有一次巡山,碰見一只剛死掉的小熊,最后也讓他們幾個男生分掉了。這些rou里,鹿rou最好吃,熊rou一般,狼rou最難吃,沒肥油,rou柴,咬起來像吃木頭。王嬌咋舌,想再過二十年干這樣的事,你們統統要被抓進去。 她轉身剛要走,紀北平把兔子放下,揮揮手:“你過來?!?/br> 王嬌站在原地看他不動。 北平嘆氣,擺出一副好人模樣,“過來啊,給你看一個好東西?!?/br> 他看起來不像騙人,眼睛里充滿真誠。王嬌信了,故意拖延一陣才走過去,居高臨下:“讓我看什么?” 北平沾滿兔子血的手伸進一個麻袋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一個毛茸茸灰不拉幾還帶著血漬的東西,興奮地說:“看!這是狐貍的毛,前幾天跟春生巡山,無意間看見一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