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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br> 王嬌覺得容川有這么一句話就行了?!胺判陌?,我不會故意激怒她,但如果真有沖突吃了虧,我也不會告訴你?!?/br> “為啥?”他不明白。 王嬌笑笑,踮起腳尖吻一下他的臉,說:“因為,這是我們女孩之間的事,我們自己能解決,無論是用暴力的方式,還是文縐縐的講道理,哪怕真打起來,也是我們自己的事。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就別跟著瞎摻和了?!?/br> 容川委屈地揉揉鼻子,“敢情我是瞎摻合?!?/br> *** 晚上,指導員從團部開會回開,聽說容川回來了,趕緊把他叫到辦公室,屋門一關,聊起了新一年連隊工作生產計劃。就這樣,王嬌與容川春節中的甜蜜約會就此泡湯。稍晚一些,寶良提著兩袋子好吃的敲開王嬌宿舍的門,對著一擁而上的女孩們笑著說:“這是容川從北京帶來的土特產,大家隨便吃?!?/br> 女生們爭先恐后把袋子放到桌上,打開外面兩層紙,大家“哇”地發出驚呼。 “是茯苓餅!”張小可先把爪子伸進去拿了一塊,咬一大口,“好吃,真好吃,小時候我媽總帶我去王府井的稻香春買,我饞啊,買回去四塊,在公交車上就給吃完了?!?/br> 高敏英拿了一塊綠豆糕,“我是愛吃這個,你們知道不?我姥姥以前在副食店工作,這個糕點她會做?!?/br> 袋子里還有花生瓜子蜜棗餅干糖果什么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邊吃邊聊。王嬌拿了一塊酥酥的牛舌餅,餡是咸甜味,外面的酥皮非常脆,一咬,就嘩啦嘩啦往下掉。正吃著,寶良一步竄過來,從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小聲說:“阿嬌,拿著,容川給你的?!?/br> 自從跟容川談起戀愛,王嬌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個女特務。 “啥呀?”她接過,迅速塞進枕頭下。 寶良捂嘴笑兩聲,“我哪知道啊,你們倆的事,我一個外人不好瞎摻合對不對?一會兒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唄?!?/br> 王嬌翻一個白眼兒,現在誰都能拿她開涮了。想到剛才信封的厚度,會不會是容川給的壓歲錢? 晚上熄燈后,王嬌躲進被窩,拿出手電把信封從枕頭下掏出來。滿懷期待地打開,卻發現里面裝的不是錢。 “也對,容川干嘛給我錢?我又不是他晚輩,真是想錢想瘋了?!?/br> 也是覺得自己太搞笑了,王嬌自顧自笑起來。身旁李永玲喃喃說了句什么。她以為是跟自己說話,腦袋探出來瞅了瞅,才發現李永玲說的是夢話。重新縮回被窩,借著手電王嬌才看清里面裝著幾頁紙,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好多字,是容川的筆記。難道是信? 一張一張看下去,卻發現不是信,而是日記。容川的日記。 【今天臘月二十八,我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北京,這里的城墻和胡同依舊是灰撲撲,染著歷史的塵埃。一陣風起,黃土吹進我的眼睛。我對容慧說,幫哥吹吹眼睛,容慧卻白了我一眼,自己吹。聽聽!這叫什么話?我的嘴巴要是能夠到眼睛,我還不成怪物了,等公交車時,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想阿嬌,她在干什么?宿舍里看書還是去食堂打飯?如果此時她在我身邊就好了,她一定會幫我吹出眼睛里的沙子,那是多么幸福的時刻啊……】 【臘月二十九,我跟mama還有容慧一起去了王府井。猛然回到繁華的都市,讓我這個扎根邊疆兩年的兵團知青有些不知所措??爝^年了,王府井人來人往,我們去了百貨大樓,去了王府井書店,容慧正在偷偷學外語,本想去書店買兩本英文語法書,卻發現外文書店早已關門歇業。她很失望,對我說,哥,我們是不是沒有希望的一代?我趕忙捂住她的嘴,從小她就是一個口無遮攔的女孩,兩年前離家時,最擔心的就是她這張惹是生非的快嘴。哥,你膽子變小了,從前的你不是這樣。容慧失望地看著我。我說,哥不是變膽小而是變成熟了。她問人成熟的標準是什么?我想了想,說,成熟的標準有很多種,其中一項就是面對現實,懂得趨利避害,學會忍耐,不給自己和家人惹麻煩。容慧看了看我,沒說什么轉身走了,她臉上依舊掛著失望的表情,我知道,我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勇猛無謂,我有了顧慮和惦念。那份惦念屬于阿嬌。一輛吉普從我身邊呼嘯而過,寒風中,我忽然想回到北大荒去,因為阿嬌在那里啊……】 【大年三十,mama包了一屜韭菜餡的餃子。還燉了一鍋我最愛吃的紅燒排骨。每年過節,兵團也會殺幾頭大肥豬,不知今年殺了幾頭。老李的溜肥腸做的不錯,不知阿嬌一個上海姑娘喜不喜歡吃。窗外爆竹聲連連,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順著窗戶飛進來。新的一年到了。此刻,阿嬌睡了嗎?我為什么要回到北京呢?我應該留在北大荒陪她的呀……】 …… 七天日記,詳細寫了離開她這些日子他都做了什么。 每天,他都想她很多次。 吃飯的時候,走路的時候,看書的時候,茫然無措的時候。他回到了北京,卻把心留在了北大荒。 王嬌把這幾頁日記捧在胸口,那些樸實無華的文字像是有了生命飛進她酸疼的心臟。碰到容川,是運氣,是福氣,她發誓要好好珍惜這份淳樸的感情。還有幾年,苦難就會過去,到時候他們就能一起回到北京,努力掙錢,把日子紅紅火火的過起來! 第39章 家 轉眼三月。 若在別處,比如廣東,比如上海,比如江南,就是首都北京,陽春三月時街道兩旁也一定有了初春綠意盎然的美景??稍诒煅┑氐谋贝蠡?,景色依舊是單調的純白。 因為天氣寒冷,春播要到四月份才正式開始,而這段時間,兵團也沒讓知青們閑著。介于蘇聯仍對我國邊疆蠢蠢欲動,靠近邊界線的幾個團開始了早中晚三練。 說白了,就像正規軍一樣,練習射擊,擒拿,每日還要扛槍巡邏。 北星農場雖不靠近邊界線,但因地理位置特殊,物產豐富,屬于給前方部隊供給糧草的中轉站。團部思來想去,為保證大后方人民群眾生產生活安全,拉練時也把他們加入了進去,包括附近的獨立三營和二十八團。 好在不是每日三練,而是三日一練。內容由連隊領導指定。 凌晨四點,大家正睡的香,戶外一聲哨響,指導員站在cao場,氣沉丹田喊一聲:“集合!” 作為班長,張小可心中一直繃著一股弦,聽到哨聲,第一個從床上爬起來,邊穿衣服邊沖大家喊:“起床起床,緊急集合了!” 王嬌睡得死,被李永玲推了四五下才醒。 “干什么……”她睡得迷迷瞪瞪,夢里正與容川手拉手走在春光明媚的林蔭道上,忙亂中,不知是誰拉亮了燈。李永玲已經套上了棉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