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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止苦了解他性格,也不指望他能說出朵花來。本來就沒什么期待,因此倒也不算失望。 這一句后,氣氛便有些沉默。 樂止苦記得以前,倆人在一起的時候,還不至于如此尷尬,因為那時候她還對他們的感情抱有無上的熱忱,即使自說自話也很高興,而他偶爾恰到好處的配合,也不至于冷場,但如今她沒了維系舊情的心思,也不打算和魏長青玩藕斷絲連這一套,因而彼此之間近乎凝滯的氛圍,再無人打破了。 她有時候真的想不通魏長青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要做什么。 上次端午,她給他送了一幅畫,畫上牛奶盒倒在一旁,牛奶流了滿地。她想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我不喜歡你,因而倒掉你,你流失了我也不在乎。但可能他不明白,還以為她在示好。但后來她相信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聯系,甚至不想再見到他。 她走得出神,提著裙子,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直到被人拉住。 她扭頭看過去,剛想問怎么了,就被不容抗拒的力道帶進一個溫暖的懷里。 這個擁抱有著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和那天在醫院猝然闖入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這是他主動拉她入懷。 樂止苦愣了愣,開始掙扎。 魏長青看似沒有用力,卻輕巧就將她禁錮住。 “你干什么?”樂止苦沒有抬頭,怕暴露眼底慌亂的情緒。 “我只是想說,”魏長青聲音有些暗啞,“別再走了,那邊是礁石,上面有海藻,很滑?!?/br> 樂止苦將手按在他胸口,還想推開他。 他又重復了一遍:“別再走了?!?/br> 這一句竟像是在挽留她,好像她要去什么天涯海角。 樂止苦莫名想笑,她想,會走的一直以來不都是你么。 她再次用力,這次魏長青沒再攔她。 樂止苦提著鞋往岸邊走,聲音有些飄:“我回去了?!?/br> 魏長青在原地站了會才跟上去。 上岸的時候樂止苦不知道踩到什么,腳心刺痛,但她只是頓了一下,繼續往岸上走,步伐都沒亂。 到路邊,樂止苦躬身想穿上鞋,腳一抬起來,身子卻突然一輕,整個人瞬間懸空。 “魏長青!”她被魏長青接二連三的動作徹底激怒,想著這人也不過看起來衣冠楚楚而已,而且分手還分不干凈,怎么回事! 她沒想到之前自己提分手的時候也這么不干脆,沒過半年就反悔繼續糾纏他。她抬眼憤怒地瞪他,卻見他面色平靜,神情坦蕩。 “你腳被劃傷了為什么不說?”魏長青有些艱難地抱住不斷掙扎的樂止苦。 樂止苦懶得聽他廢話,從他身上跳下來:“劃傷怎么了,又死不了人?!?/br> 魏長青面色難看地扶住她:“以后不要說這種賭氣的話?!?/br> “誰跟你賭氣了?!睒分箍鄾]好氣地甩開他的手,氣血上頭,話不經大腦地蹦出來,“這點傷算什么,當年我差點死在……” 聲音戛然而止,樂止苦后知后覺地發現不妥,她怔怔看著魏長青,唇張了張,卻再說不出話來。 “你說什么?”魏長青卻沒聽清。 附近一個棚子里還有人在唱歌。 唱王菲的,情緒高漲。 唱到“寫一封情書送給我自己,感動得要哭很久沒哭……”幾乎聲嘶力竭。 “你說什么?”魏長青又問了一遍。 樂止苦疲憊地搖搖頭,沒再說話,彎腰繼續穿鞋。 魏長青沒再勉強抱她,也沒再問她說了什么,只是將她扶到一旁坐下:“在這等我,別亂跑?!?/br> 他說完不等樂止苦回答就走開了。 樂止苦伸出手又無奈地收回來,看著他走向一個小攤販,輕輕嘆了口氣。 魏長青帶了一瓶礦泉水回來,蹲在樂止苦面前,不容拒絕地握住她腳踝。 樂止苦已經穿好了鞋,鞋跟上沾了些帶著血的泥沙,魏長青將鞋取下來,看到她皮膚白皙嬌嫩的腳底有一道滲著血的傷口。 劃傷的口子有點大,血混著泥沙滴在地上,被魏長青用礦泉水一沖,有些涼,還有些刺痛。 樂止苦蜷縮著腳趾,有些不自在。 手在她精致清瘦的腳踝上不經意地輕撫了一下,魏長青面不改色地道:“知道是什么劃的嗎,這個傷口要去醫院處理?!?/br> “可能是貝殼?!?/br> 沖干凈傷口,魏長青扶起樂止苦:“我們去醫院?!?/br> 樂止苦抬頭,剛想說不去,卻被魏長青一個眼神逼得將話咽回了肚子里。 魏長青看著她,最后輕輕嘆氣,撫了撫她鬢角的頭發:“止苦,不要任性?!?/br> 他眼里有歉疚有包容還有不容忽視的堅定。 樂止苦憋屈地一言不發,被他塞上出租車,又被送去醫院上藥。 她行動不便,魏長青便為她跑前跑后。 想起海邊那一句讓她不要任性,她心里始終堵得慌。 坐在醫院供人休息的長椅上,她驀然想起那年樂教授去世他回國找她的一幕,他在生院實驗樓前,用和今天相差無幾的神情說的一句話。 “樂止苦,你現在怎么這么墮落?!?/br> 如今想來,他那時除了恨鐵不成鋼,眼里深藏的情緒確實還有愧疚和容忍。 他大概是愧疚他沒能守在她身邊,沒能給她做一個好的榜樣,沒能讓她成為一個端莊乖巧的女生。一切既已釀成,那就只有容忍了。不過后來他應該還是想過要將她帶回正道的,只是為時已晚,在他眼里她早已泥足深陷,以至于后來被他抓住在奶奶面前抽煙,他就再也不理會她了。 而當初要不是他說這句話,大概也不會堅定她和他分手的決心。 從前是她反悔,如今他也學了這一套么。不過,她在他眼里的形象不是已經差到難以挽回了嗎? 樂止苦想到頭痛,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何居心。她倒寧愿他一直對她不理不睬,這樣擾亂一池春水又不管不顧地拂袖而去,和那些風流成性的渣男有什么區別。 魏長青拿完藥過來,便見樂止苦兩眼空洞地坐在那,眉頭皺著,像在思考什么世紀難題。 他覺得她這模樣可愛,也不出聲,走到她面前伸手扶她,把人嚇了一跳。 “是你啊?!睒分箍嘁豢跉馓崞饋?,看清是誰后又吁出口氣,最后又覺得莫名其妙,看到魏長青她為什么要松口氣。 魏長青扶她往外走:“回去早點休息?!?/br> 樂止苦笑了笑:“你是不是就會說這句話了?” 魏長青:“傷口不要浸水,我給你買了防水創口貼,要入水一定要記得貼上,走路小心,不要再像剛才那樣逞能?!?/br> 樂止苦很想將他嘴捂上,最后深吸一口氣忍住了,她嘲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