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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罪!迂腐,天真,幼稚!我管你去死!7月14號最后一場考試,08級全體學生一起考,我和老四等熟人都在一個考場。七點五十我準時進考場,坐下來,發現司圖的座位橫對著我的。不知道這座是怎么排的,司圖剛好坐在我左邊,中間隔一個過道,我們兩人的距離還不到一米。這還是我十天來,頭一次看見司圖。司圖沒什么變化,穿著以前總穿的名牌,照樣像山寨貨,胸口紋的龍照樣露出半拉腦袋,耳朵上照樣帶金耳釘,說話照樣下巴仰起來對著人,還是一副混混樣。我沒跟司圖說話。司圖也沒跟我說話。我們互相對視一眼很快分開,假裝沒看見對方,司圖去跟后桌聊天,我去跟前桌的張勤說話,我們倆都假裝很忙。八點整,考試開始。卷子發下來,我認真地答著,渾不覺時光流逝。答著答著,聽見門響,從身旁的異動敏銳地察覺出有人來,抬頭看了一眼,是大院巡考。不管他,接著低頭答卷,答得很入神,正奮筆疾書,感覺到一個陰影站在我前方。我不由停下了筆。巡考的老師站在我面前,緩緩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團紙,展開,面色一沉。拿著紙團問:這是你的?我愣住。不是我的!我刷一下站起來,大喊,我沒抄!巡考老師轉過身,問離得很近的司圖,那就是你的了?司圖也驚恐地大喊:不是我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司圖兩個人都傻了。我很清楚地上的紙團絕不是我和司圖的,我們倆再笨也不會趕在這天抄襲??墒沁@紙團到底他/媽是哪冒出來的?又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我完全不知道。我只顧答卷,哪顧得上看四周的地上。巡考老師把展開的紙團鋪在我桌上,有手指點了點,我看見上面寫著:乙酰CoA的乙?;糠滞ㄟ^一種循環被徹底氧化是三羧酸循環的定義。我們考試卷剛好有三羧酸循環的名詞解釋。正是這次考試的答案,我百口莫辯。紙團掉在過道上,位置剛好在我和司圖之間,說不清離誰更近,我們倆都有嫌疑,但誰也不能斷定這紙團一定是我們的。只要我咬住不松口,老師就不能強硬地判定我抄襲,最多是收卷,趕我出考場,收卷我不怕,還剩二十分鐘下課,我現在答得早夠及格分了。我坐在座位上不動,心里盤算著。這時我聽見旁邊的司圖驚慌失措地說:老師這個紙團是李堯的!我看見他抄襲,把紙團掉在了地上!我的腦子嗡地一聲,轉頭去看司圖。司圖,你媽我李堯到底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你要這么害我?!作者有話要說:第24章第二十三章九點半下課鈴響。收卷。巡考老師抱著一大摞卷子往出走,我在后面追。老師!巡考老師是個不錯的人,說:這件事我不會往大院報,怎么處置就看你們分院,我不知道那答案是誰的,我也不想追究,你以后好好學習吧,記住這次的教訓,弄虛作假,得一時的成功,得不了一輩子成功。說完走了。我站在走廊,木雕泥塑一般,不知道該做什么,該想些什么。身邊經過無數的同學,有人在議論我,我從他們嘴里聽見了我的名字,我毫無反應。司圖從考場出來,背著書包從我身邊走過去。我大喝一聲:司圖!司圖停住,回頭,眼睛四處望,不敢看我,在走廊上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有什么事回寢說吧。我他/媽哪等得到回寢室,我直接問:今天那紙團是不是你的?司圖搖頭。我信他。我又問:那你為什么說是我的?我當時被嚇蒙了,為了自保,說是你的,我以為這樣說了我就沒事。司圖,你這樣說了你確實沒事,有事的是我。原來你骨子里是這樣一個人。以前我們四個在一起有過那么多快樂時光,我們在一起玩得多么開心,搬寢第一天司圖喝多了在寢室大喊:咱寢四個,要做一輩子的朋友!,一年不到,就成了這樣。我打量著他,原來我從來沒有認清過他。我說:司圖,你怎么能這樣對你的朋友?司圖說:別誤會,你從來不是我的朋友。我們在一起玩得那么開心那叫玩伴,我對于玩伴和朋友向來分得很清,王維熙是我朋友,你不是。這時老四也從考場里出來,奔著我和司圖走過來。我沒空理會老四,對司圖說:你不拿我當朋友,我卻一直拿你當朋友的。司圖嘲諷地笑:呦呵,是嗎,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副對誰都好的樣子?我最煩的就是你這一點,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藐視別人,誰都得對你好,要不然就是自私,奇了怪了,憑什么別人一定要把你當朋友?趕緊收起你這副惡心樣,交朋友你找老四去,愿意獻媚裝可憐你也找他去!老四吃你那一套,我可不吃老四沖過來,掄起拳頭,對準司圖的臉,狠狠揮了下去。我甚至聽到了拳頭揮起的風聲。司圖被打得摔在地上。老四上前拽著他脖頸,把他拎起來,按住他腦袋往墻上撞。我這才反應過來,飛跑過去阻止。忽然聽到小朱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草!我一回頭,小朱風一樣從教室里跑出來,扔了書包砸司圖,正好砸中腦袋,司圖被砸倒了。老四趁此機會上去踹了幾腳。小朱跑過來,掄胳膊要揍司圖。我一把攔腰抱?。褐旎艚?,你他/媽別添亂了行不行!小朱掙扎,嘴里喊著:我揍死你這個王/八蛋!敢他媽欺負李堯,揍死你龜兒子!生兒子沒屁/眼,我/草/你媽!你這么對兄弟你他媽還有良心嗎?我死死抱住小朱,那邊卻攔不了老四。老四和司圖打了起來,兩個人一起在地上滾作一團。老四打架厲害出了名的,戰斗一邊倒,司圖毫無還手之力。我對走廊里的學生大喊:還他/媽愣著干什么?快攔著,快叫老師!有學生趕緊把司圖和老四拉開。司圖鼻子淌血,鼻青臉腫地癱在地上,惡狠狠地、仇恨地望著我。老四衣服被扯破了,因為占了先機,身上沒挨幾下,看上去依然生龍活虎。他的身手我是知道的,我不擔心他。他被好幾個學生按著,還想去踹司圖。我一個人攔小朱都攔不過來,暫時沒法過去看看老四。人群里閃出柳茗詩,見到司圖的樣子嚇得叫起來,跑到司圖面前,沒等說話,司圖吼了一聲:滾!柳茗詩被吼愣。司圖說:你/媽我叫你滾!聽不懂人話???我盡量心平氣和地說:茗詩沒事啊,沒事,真沒事,你先走吧,聽話,???柳茗詩哭著跑了。我發現司圖看我的眼神里恨意更濃。韓老師很快來了,把我們臭罵一頓。司圖傷勢較重,當場就由人扶著上醫院了。老四基本沒什么傷,和小朱、我一起,來到辦公室挨訓。辦公室里老師很多,剛考完試,正是所有老師最忙碌的時候。我們三個人挨墻角站一排,我挨著老四,老四挨著小朱。韓老師很忙,一邊拿著文件夾做事,一邊說:李堯,好、好,又是你啊,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我不出聲。此時說什么都是錯,不如不說。韓老師的目光移到了老四那,你叫王維熙吧?從J大轉過來的那個高材生?老四恭敬地說:是。韓老師去看小朱,朱朱霍健對吧?一入學就被女生追捧,跟李堯并列成為什么JK大學兩大校草,呵呵呵,很精神一個小伙子嘛。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我是什么校草??墒切2萦植荒墚旓埑?。韓老師的眼睛從左到右掃了一圈,翹起二郎腿,你們四個是同寢吧?哎,我就愛看同寢打架。小朱說:是同寢,我年紀最長,我是老大,這次打架也是我挑起來的,沒李堯什么事。老四急了:跟你有什么關系,是我打司圖,朱霍健和李堯都沒動手。韓老師樂了:哎呀,可真是相親相愛,好同寢,好兄弟。外面進來一人跟韓老師說:羅校找你,快過去吧。韓老師急忙站起來,說:你們打架的處分我們會盡快決定,跟處罰抄襲的通知一起下來,我走了,你們也該干嘛干嘛去吧。韓老師走我們不能走,我們得去找導員認錯。三個人跟在韓老師后面走出辦公室。韓老師下樓,去導員辦公室也要下樓,我們便和韓老師同路。走了幾步,韓老師看見我跟在后面,對我說:本來約好考試結束你找我,現在你也找完了,我一會還有事,就這樣,好吧?我一愣,站住了。老四和小朱隨著我停下。我明白韓老師已經完全放棄我了。我再沒有任何可以指靠的能說得上話的老師,沒有任何希望。我的腿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來。怎么了?老四問。你們去找導員吧,我不想去了。我回答。老四和小朱沉默,我知道事到如今,他們連一句安慰我的話都想不出來。看了看手表,現在是7月14號上午十點二十分,在下午五點半公布處理結果,如果我的結果是開除,那么我還有七小時零十分鐘,就不再是JK大學的學生了。我在這一刻居然沒有多大的悲傷,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我不是JK大學的學生,我要怎么生存下去,我要找什么工作養活自己和家人。按理說不到開除的程度,就算我二次抄襲成立,就算我聚眾斗毆,在教學樓里打架影響惡劣,也不至于真開除,應該是開除學籍,留校察看。留校察看這四個字可做的文章多了,一般來講在畢業時塞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