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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是我父親或者母親,那我當然不干,這個問題也根本不成立。假設我最愛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我的妻子,然后我的妻子讓我殺父母,那我就干。我若是愛一個人,我就是她的奴隸。當然,殺完父母,我會自殺,因為我得賠我父母一條命。我聽傻了。小朱自顧自地說,其實找到那個人是很難的。人家說每個人都是一個半圓,找到另外一個半圓,湊成一個圓才叫圓滿,可地球上有六十多億個半圓,只有六十億分之一的概率找到跟自己形狀大小一樣的半圓。六十億分之一啊,概率小于百分之零點五的事件即小概率事件,小概率事件為不可能發生事件,從概率學的角度來講,我們是找不到那個人的,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那個人是我們內心臆想出來,并不一定真實存在。我想起一個問題,就問他,如果你找到了,可那個人要離開你,你怎么辦?小朱說,要是身體離開了,我等她一輩子,要是心離開了,我就不活了,比如她意外死了,我陪她死。我小時候看電視劇,就覺得殉情特別正常,還覺得那些死了伴侶自己獨活的人很可恥,后來長大了,才知道原來不殉情才是正確的,所謂生命是可貴的嘛。我說,希望你永遠找不到那個人才好,要不然對你對她都是一場災難。小朱說,放心,放心,肯定找不著的,找到了我也不能那么干啊,我也就是跟你在這瞎侃吹吹牛。那是我跟小朱第一次在宿舍樓頂的天臺一起喝酒聊天。小朱喝高了,一路上撞墻三次,摔倒兩次,啃馬路牙子一次。第二天醒來后,小朱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那些驚世駭俗的話,我沒敢再給他重復一遍。所以他從來不知道,他不知道我知道。我雖然知道,卻完全不能理解。那時我還年輕,沒經歷什么事,今天中午在食堂吃出個蒼蠅,昨天買黃瓜多給了兩毛錢,就算是煩惱了。那時我還擁有單純的快樂和像水晶一樣透明的小幸福。一直到歷經風雨的后來,我才明白小朱的思想。而有一個人,比我明白的早得多,這個人就是老四王維熙。小朱搬走后,我們還是天天見,我發現小朱上廁所的次數明顯多了,時間也長得令人發指。有時我還會發現小朱臉色蒼白,走幾步路都很費勁的樣子,好像很痛苦。問他,他也不說,過幾天自己就好了。再后來這種現象漸漸就少了。有一次我們四人在一起吃早飯,我點了四碗豆漿。小朱喝了一口,忽然跑出去吐。我沒當回事,還開玩笑說小朱懷孕啦?老四狠狠瞪了我一眼,讓我以后別點豆漿。我不明白,以前明明喝得好好的,為什么現在就不行?還有一次,上趙老師的課,我硬要小朱背我去教室。小朱推脫不過,背著我,我們一路說說笑笑往教室走。在走廊一拐彎,碰見了趙老師。小朱神色立馬就不對了,慌慌張張把我放下。趙老師沉著臉,進了教室。整整一節課,趙老師的情緒都很不好。下課了,小朱跟在趙老師后面,去實驗室。兩人走后,老四特意找我說話,讓我以后少跟小朱接觸,至少在趙老師面前少做親密的動作,鬧著玩也要有分寸。我不明白,我跟小朱是同寢,是兄弟,為什么以前可以鬧,現在就不行了?老四嘆息,說:阿堯,你以為小朱找趙老師的碴,只是單純找碴,就沒點別的意思?你以為趙老師安排小朱進無機化學實驗室,又讓小朱住在自己家里,存的是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問老四,老四又不說了。我鄙視他:我最討厭你這種說話留一半的人。老四說:我不是留一半,是有些話,我說了,你也不能接受,我只好留到你能接受的那天再說。我一皺眉:你說的是小朱的事嗎?老四笑,那笑容怎么看都有點發苦:不,我在說我自己。歪頭看我,眼里的內容我讀不懂,我盼望你長大,這樣就能看清身邊的人,可我又怕你長大,怕你長大了失去快樂和單純。我盼望有一天你能明白,又怕你明白之后拒絕。你總說小朱心里不快樂,你不知道,我心里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干什么。老四像往常那樣摟住我的脖子:放學了,一起吃飯吧。你到底要說什么呀?沒什么。老四一笑,我說我餓了。那趕緊的,向著三食堂。我伸手遙指遠方,沖鋒!老四從后面抓住我的手,順勢一帶,摟過我的肩膀,把頭埋在我后脖頸處,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你說,我們只是一輩子的朋友嗎?當然,必須地!我跟你,跟小朱,都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里的寇仲說一世人,兩兄弟,我們是一世人,三兄弟。老四哼了一聲,說:那你跟我最好,還是跟小朱最好?官方回答,當然是都好,或者這不能比什么的。我想了一下。我跟小朱性情相近,志趣相投,能玩到一塊去。小朱表面上特像喬峰,為人豪爽,講義氣,內心卻極細膩溫柔,是個粗中有細,外剛內柔的人。我跟他在一起時玩得最開心,跟他在一起是誰也比不了的快樂,我一有點高興事,第一個想分享的人就是小朱,所謂俞伯牙和鐘子期也不過如此了吧。老四為人內斂,性情外柔內剛,經常性地犯迷糊,但對朋友的事從不含糊。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會看著我的眼睛,認真聽我說每一句話。他記得我所有事。有時我一個眼神,他就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不開心的時候,只有他能看出來。我有事的時候,無論什么事,我最確保能幫我的人就是他,也只有他。事實上誰能幫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給我一種會幫我的感覺,就是說我一有事第一個先想到老四,想到老四了,我根本不用去找他幫忙我就有了動力,實在不行還有老四在,這么一想,我就可以自己解決一切困難。一個是歡樂時的朋友,一個是痛苦時的朋友。于是我說:跟你。老四歡呼一聲,抱住我,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燦爛。陽光在他臉上跳躍,晃花了我的眼。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我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睛那么亮那么清澈,像一口古井,能把人吸進去。老四一彎腰,拉住我雙手,使我伏在他背上。喂,你干嘛?背你去食堂。我有腳。那你還讓小朱背你!喂你不會吧?這你也吃醋?用你的話說。老四一用力,背著我站了起來,必須地!作者有話要說:第5章第四章小朱跟我終究還是拉開了距離,早晚飯他不和我一起吃了,上課不和我一起坐了。對此,我表示了深深的不解。老四叫我不要鬧,說不鬧是為我好,我就消停了。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上課時他坐的離我遠了,我便給他發短信,我們倆用手機登錄QQ聊天。一個月下來我的手機費是噌噌往上漲。我不干了,還是給小朱傳紙條吧,省錢。有一次上趙老師的化學課,我按慣例給小朱傳紙條,講了一個黃色笑話。小朱回了一個紙條,上面回了一個笑話:花木蘭從軍后,在某次戰役中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醒來后問隨軍大夫:我傷得怎么樣?大夫說:傷得很重,您的命根子都沒了?;咎m一點也不擔心。沒想到大夫接下來說:花將軍請放心,在您昏迷的時候,我已經給您縫上了一個。噗我一口氣沒憋住,笑出了聲。李堯!朱霍??!趙老師滿面怒容,你們倆給我站起來!我和小朱趕緊站起來,隔山越海地互相望了望。這是課堂!趙老師把書一摔,你們兩個在干什么?干什么?傳紙條。傳的還是帶點顏色的笑話。這要是被發現了那還得了?我一把抓起剛才小朱傳過來的紙條,揣進兜里。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迅速連貫。抬起頭時,看見小朱剛剛好也把我傳給他的紙條收好了。我們相視一笑。你們兩個還挺有默契的啊。趙老師更怒,回去后每人寫份檢查,下課后我給你們單獨留作業,這節課接下來的內容,你們就站著聽吧。我看了一眼小朱,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小朱卻沒看我,他在看趙老師,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這讓我想起老四說的話,難道,趙老師最好的朋友是小朱?難道趙老師也在吃醋?我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靠譜,悄悄問坐我旁邊的老四。老四搖了搖頭。我悄聲說:那你說怎么回事?你沒覺得趙老師對我很有敵意嗎?呀,難得呀。老四笑,難得你也有聰明的時候。別貧,快說。真想知道?老四笑得賊兮兮。廢話!說不說?欠揍是不?我在桌子底下握住老四的手,故意使勁。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你了!誰老二誰老四不知道?老四痛得苦著一張臉。我本來也不是真要揍他,便松了手。不想老四反手握住我的手,握得死緊,我抽都抽不出來,又怕讓趙老師發現,不敢有太大動作。我以為老四要報復,可他卻只是握著,我不掙扎了他便不用力。我皺眉:你干嘛?給我手!不給。老四對我溫柔地笑,借我握一會。不借,我的手,憑啥借你握?你給錢了么你?再說給錢也不能隨便握呀,這不是錢的事!你給我手!不給,今兒你說什么我都不給了。那你就握著吧。老四笑了起來,不敢大聲笑,肩膀一聳一聳的。你呀,真是手拄在桌子上,托著臉頰,歪著頭看我。阿堯,你知道嗎,我最希望的就是永遠握著你的手得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