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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到讓人難以想象。 從她入島的第一天開始,每天都有人趴在她的窗頭偷偷瞅她,到了她面前又不太敢說話,許是聽聞她身體不太好,每日都有族人送上的各式藥材,還有人潛到海底尋一種據說是驅寒圣藥的海草特地送來。 這樣的熱情一直持續到三個月后才漸漸平緩下去,白芷說是慕白稱如此會打擾到她休息,且她身上的舊疾他會竭力醫好,才將族人們的熱情“壓”了下去。 繞過幾片花開正好的花叢,白穆才到了一處并不起眼的宅子前。 或者說,白子洲所有的住宅都不起眼,但一旦入內,稍有眼識的人都能看出白子洲的富庶。 “都多久了!她還沒過來!到底還要不要我這個娘了!” 白穆還未入內廳,就聽到白浮屠捍人的大叫聲。 她禁不住垂首笑了笑。 白浮屠便是這座海島的主人,白子洲的族長,慕白的母親。當然……其實是她的母親。 當初白夫人在獄中對她講的話沒有絲毫隱瞞。白浮屠與他們的確互相抱錯了孩子。白穆上島那日一眼望到白浮屠,都無須多問,只見到那似曾相識的眉眼,便想到了白夫人在獄中的那一番話。 只是她不曾想過,自己這個母親,竟有著那么……彪悍的性子。 “小白,你去喊她過來?!?/br> 白穆仍在外廳,聽見白浮屠在與慕白說話,慕白一如既往沒有回答。 “你們這是要逆天了?。。?!一個兩個都不把我當娘了?。。?!翅膀硬了都不聽話了?。。?!老娘不活了?。?!不活了?。?!” “娘,我回了?!卑啄乱荒_踏入飯廳,掃見白浮屠正甩著拍過桌子的手,慕白在一旁淡定地喝著茶水。 果然是習慣了的人…… 白浮屠怒氣騰騰的眼一觸到白穆,瞬間柔軟下來,咧嘴笑著起身,疼惜地幫白穆放下風帽,“乖女兒,外面冷不冷???那些藥材讓白芷去打點就是了,現在外頭風大,你沒事在家陪為娘說說話嘛?!?/br> “我看今日陽光好,便出去走走?!卑啄碌臍馍磥聿诲e,笑著柔聲道。 白浮屠一見白穆臉色不錯便高興得很,拉著她往飯桌上走,一眼掃見她發上的芙蓉花,更是喜上眉梢,“小白你也會送花了?” 慕白正在喝茶,聞言似乎被嗆到,低咳了兩聲。 “娘,吃飯了?!卑啄吕?。 “乖女兒,你也會害羞了?”白浮屠滿面笑意。 白穆略略一窘,岔開話題道:“今日這鹽水豆腐看來還不錯?!?/br> “白伶一早起來磨的?!蹦桨子心醯剡^來,接話道。 “今日是你二人的生辰,為娘早早就吩咐了?!卑赘⊥赖靡庋笱蟮?,“還有這芙蓉大蝦,抓炒魚片,熊貓品竹……都是為娘特地……” 白穆望了一眼慕白,見他舉筷吃飯,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恬淡的笑意。顯然他們倆的心思都是一樣的…… 白浮屠平日最喜各種吃的,對各類吃食做法了如指掌。一旦碰上對付不了她的情況,扯上食物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屢試不爽。 “芙蓉大蝦的蝦啊,要新鮮捕上來的,先去蝦筋,再……” 白浮屠津津有味地講著每道菜的做法,白穆識趣地偶爾附和兩句,速度吃飯。 “我說你們,到底何時成親?”白浮屠突然話鋒一轉,仍是轉到了白穆最不想應對的問題上。 如今島上人都喚慕白“少主”,喚她為“少夫人”,好像二人已是夫妻,實則不然。 “今年你們都二十一了,老娘不管啊,今年必須把婚事辦了!”白浮屠筷子一放,桌子一拍,翹著二郎腿道。 當年她抱錯了孩子,回來才發現是個男娃娃,再回去找自己女兒,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半點音信,看著那男娃娃眉眼還不賴,當即決定當女婿養大,將一身本事教給他,以后找回女兒,女兒有了,女婿也有了,馬上成親再給她添個奶孫子,多好的事兒??! 所以給男娃娃取名的時候,她干脆地用了“慕白”,愛慕的慕,白氏的白,注定跟她家女兒一對的呀! 白穆又瞟了一眼慕白,見他仍是面不改色地吃著飯,一舉手一抬足間冷靜又淡然,眨了眨眼,問道:“今日我整理藥柜,發現鳶草空置許久,不知是為何?” 慕白淡淡道:“鳶草難得,三年才得一片,今年夏日漲潮時恰好將那片鳶草淹沒,便無新藥可入了?!?/br> “還有一柜風信,好似受了潮,是否要拿出去曬一曬?”白穆繼續問道。 “風信不耐日照,隔火烤一烤便好?!?/br> “那黃七呢?我看都長霉斑了?!?/br> “黃七入藥用的便是身上的霉斑,由它放著即可?!?/br> 白浮屠見他二人極有默契地一問一答,一時也插不進話,只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果然是明智的,一頓飯下來,也將自己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凈,沒再逼問二人成親一事。 “娘,我有些事情還要問一問慕白,我們先出去一會?!?/br> 白穆朝慕白使了個眼色,慕白似乎有些意外,卻并未說什么,起身朝白浮屠點點頭便跟著白穆去了。 二人去了海邊的一塊礁石。 海風凈涼,白穆不由得抱起雙臂,正好身后一暖,回頭便見慕白正將自己的裘衣替她披上,神色清淡,雖是親密的動作,卻透著淡淡的疏離。 “風大,若有什么事,回去再說罷?!蹦桨状寡厶嫠岛靡聨?,看都未看她,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轉身欲走。 “等等?!卑啄聠镜?。 慕白回頭,海風撩得黑發略有凌亂,掩住了面上的表情。 白穆突然屈膝行禮,“白穆必須說一聲謝謝,還有……對不起?!?/br> 慕白的眉頭微微蹙起,許是海風太大,黑亮的眼底有一瞬的迷亂。 “這三年的照顧與體諒,謝謝?!卑啄轮皇谴故赘┥?,“這三年的軟弱與逃避,對不起?!?/br> 迷亂不過眨眼間,慕白恢復到素有的淡然,等著白穆的后話。 “稍后我會與娘說清楚,她不會再提及我們的婚事,也不會再強迫你做不喜歡做的事?!卑啄绿?,誠懇道。 從她踏上這座海島,沒有人再提及從前的事。白浮屠知曉她身子不好,上下都是新傷舊傷,但她不說,她便從不問。慕白更是守口如瓶,從不主動提及過去。她自己都時常假裝什么都不曾發生過,好像她打小就在這里長大,與這里的每個人都親厚友好,一直都受著他們敬愛擁戴。 可她不能這樣逃避一輩子。 白浮屠不知道她曾經成過親,才會使勁將自己往慕白身邊推,這件事推了三年,不能再推下去。 “你……是否打算離開白子洲?”白穆瞅著慕白,輕聲問道。 白子洲的族人視他為主,白浮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