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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越來越好,二山子粗略估算,他一天至少也要打上四五百個雞蛋,也許更多,甚至有時候是才買了鵝蛋仔,瞧著蛋包飯不錯又給捎帶了一個。還有就是一旁不停爆破的爆米花機,每回都能引來不少人,就是不知曉他們是真正來買吃食的,還是純粹湊熱鬧的。 甭管怎么說,在一天打四五百個乃至更多的鵝蛋后,二山子覺得他真的要不好了,尤其打鵝蛋特別費事兒,因為個頭大格外的難打不說,一旦打的不好還極為容易影響口感。這一攤子上的人都指著他打的鵝蛋,各個都對他寄予厚望,盼著他好好打快快打,弄得他精疲力盡,就快歇菜了。 哪怕有工錢和白得的鵝蛋,二山子還是覺得自己就快要支撐不住了,他想求救。 周家阿奶也瞧出來了,這回還真不是二山子偷懶?;?,而是打蛋太辛苦了,這勞動強度不說跟先前擺麻辣燙相比,就是一天到晚不停歇的做魚丸rou丸,都比這個要輕松多了。 像其他的活兒,周蕓蕓負責烤鵝蛋仔,這個屬于技巧性活計,不是說就不會累,而是累的程度有限,起碼比二山子好上太多了。又譬如周家阿奶負責的炒飯,一次可以炒一大鍋,里頭放上香菇丁、臘rou丁、蔬菜丁等等,雖瞧著也挺辛苦的,可跟二山子卻沒法比。 至于時不時爆一炮的大金,以及從頭至尾一直坐在旁邊吃吃吃的三囡,就更不用提了。 最終,周家阿奶改變了主意。 “這樣好了,三囡出你多少錢,我也給你多少錢?!敝芗野⒛陶J真的道,“算在一起,一天四十文錢,干不干?” 干?。?! 二山子一躍而起,忽的充滿了動力。 一天四十文錢是怎樣的概念?一個月下來他能攢下一千兩百文!要知道,這是真正的只進不出,因為跟著周家阿奶干活那都是吃喝管夠的,完全不需要他出一文錢。又因著三囡格外每天多給一個鵝蛋,等于連他媳婦兒懷孕期間的補品都能省下一多半來,畢竟家里的伙食本身就不差,他只要略買些甜嘴或者酸口的零嘴就成了。 這么一算,傻子才不干呢??! 盡管胳膊還是酸疼得要命,可二山子忍下來了,再也不提叫他爹他哥接手的事兒,只低頭悶聲干活兒,等回家再看到他爹他哥閑蹲在廊下嘮嗑時,他也不嫉妒了,心下只道,回頭有你們后悔的。 想歸想,這打蛋是真的累??!二山子只略腹誹了兩句,就要往自個兒屋里去,結果走到一半被他娘攔了下來。 這都小十天了,周家大伯娘是真的忍不住了。雖說先前周家阿奶有提過兩句,說什么去縣城謀生計,各房都出一人。當然,三房看似是出了三人,其實大金是不算在內的,哪怕私底下他其實是幫忙的,可明面上他還是只顧著自己的爆米花鋪子,所以還真是一房一人。 一房出一人多公平的事兒呢?反正周家大伯娘沒意見,至少先前是真的沒意見??裳鄢蛑@都小十天了,啥動靜都沒出來不說,她家老二還每日里累得跟個什么似的,叫她如何不起疑? 再說了,統共也就五個人,卻起早摸黑的趕著三輛牛車,上頭箱子鍋子亂七八糟的一堆,居然還有好些個炭,這是做啥買賣呢? 也許一開始,周家大伯娘是當真純粹好奇,可后來她就起了心思,想著若真的是好買賣,她能插一手不成?就算不能,分點兒好處總是可以的罷?老周家看似管吃管喝管穿的,仿佛哪兒都不用花錢,卻也沒落到一點兒銀錢。這不,想給三山子買點兒筆墨都拿不出來一文錢來,可不得四處張羅著籌錢嗎? 她倒是沒想太多,只是琢磨著,指不定周家阿奶帶著幾個小的在外頭練攤做買賣,就跟賣麻辣燙似的,趁機摟幾文錢應該也沒啥。再不濟,自個兒帶點兒干糧,少吃點兒少喝點兒攤子上的東西,把這錢省卻下來給她的三山子買筆墨該有多好? 這話不能對周家阿奶說,連那幾個小的也不行,只能直接跟她家二山子談。 虧的大伯娘這幾個月來吃了太多的虧,尤其在她娘家侄女兼兒媳婦兒身上,那是半點兒好處都沒撈著,還落得娘家婆家兩面不是人。久而久之,就算她再蠢,也略學了點兒變通。這不,攔下了兒子以后,也沒立馬說教,而是委婉的打聽起了外頭的事兒。 關鍵是二山子他累?。?! 他媳婦兒倒是半點兒事情都沒惹,不單把自個兒照顧的妥妥當當,叫他沒了后顧之憂,而且每回他歸了家,還會拉著他捏肩揉背的。雖說效果是不顯著,可好賴也是個安慰。 結果,媳婦兒是安生了,老娘卻作起來了。 “二山子,你們這幾日是干啥去了?咋瞅著這么累呢?不是趕了牛車去,你阿奶還叫你干重活不成?你倒是說話呢,趕緊的?!贝蟛锛绷?,推搡了兒子一把,催促道。 “打蛋?!?/br> “我問你干啥去了,你好好說話!” “打蛋?!?/br> 大伯娘氣得直翻白眼,心里認定自個兒養出了一匹白眼狼。這不給錢也就算了,瞎編謊話騙她算是怎么一回事兒?居然還是這么沒準兒的謊話,當她是個傻的? 當下,大伯娘也不理會他了,只氣哼哼的轉身就走。走到一半,聽著廊下自家男人和兒子的說話聲越來越響了,立馬沒好氣的嚷嚷道:“吵啥吵呢?不知道三山子在做學問?說話小聲點兒!” 周家大伯和大山子皆是一副懶得理你的模樣,好在他們還是住了嘴,瞅著有啥活兒沒有,就算沒有也進了堂屋,準備吃了飯就早早歇下。 其他人是沒啥想法,二山子心里頭卻頗不是滋味。 同樣都是兒子,他算是家里最不起眼的了。想想也是,前頭有哥哥后頭有弟弟,還有個打小就能作的妹子,他這個中不溜丟又格外省心的老二,自然沒人理會了。先前,他也沒想那么多,畢竟他哥待他極好,有啥好吃的好喝的從來不會忘了他,他和弟弟三山的關系更不消說。 可那是先前…… 自從三山子跟著孟秀才做學問,他再也不是從前的他了,怎么說呢,如今的三山子瞧著就和孟秀才一般無二,打村里過不與人寒暄不打招呼可以說目不斜視,回家后也是目不染塵的鳥樣,兄弟之間說不到兩句話他就做學問去了,聊個天還引經據典的,偏他那做派只能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讀書人這一套套的倒是學回來了,可都沒學到精髓。 孟秀才目不染塵,人家不過十五就中了秀才,他是真能讀書,四書五經倒背如流,策文鋒芒畢露,村人服氣。 三山子算啥?比孟秀才小不了多少,這還在學三百千,背都沒背全,字兒才認了一小半,在這個基礎之上他那做派就顯得可笑了。 索性楊樹村這邊除了周家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