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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憋著的力量,馬上就要釋放了一般。他的脖頸已經繃直僵硬,杵著劍的那只手開始不自主地左搖右晃。秦懷臻覺得不對,立馬奪走了晏清的劍,晏清失去支撐倒了下來,正好倒在秦懷臻的腿上,只見他雙唇發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晏清?你醒醒?”秦懷臻拍著晏清的臉說道。晏清還是不斷地抽搐,楚約辰見狀掏出腰間的皮水袋打開,里面竟還冒著熱氣,他慢慢地從晏清的嘴角灌了進去。晏清的四肢發冷,但漸漸停止了抽搐。“幸好我這袋子沒丟,這還是我之前燒的,這個人真是奇怪,剛剛還好好的?!背s辰嘆了口氣蓋上了蓋子。“把他背起來吧?!?/br>秦懷臻抬起晏清的頭,順勢將他的全身立起來,楚約辰見后立即跳下一個臺階轉身蹲下,背起了晏清。“啦啦啦啦?!?/br>突然一個聲音傳來,似是孩童的詩謠。二人迅速轉過身來,鴉群從枯樹上飛離,發出刺耳的叫聲,像個脾氣怪躁的守陵人。“誰?”秦懷臻將晏清的短劍拿在手中。遠處的枯枝林突然亮了些,亮源一直在往上移,隨著視線的升高,秦懷臻他們看見了頂端不知什么時候站著一個人,竟然沒有臉,她雙手提著裙子,好像在向秦懷臻他們行禮。秦懷臻剛想要上前去,身邊這樣的詩謠逐漸消失。“??!”一聲撕心裂肺地叫聲傳來,伴著枯樹枝壓斷發出的脆響,在秦懷臻的前面的石階旁走出一個人。秦懷臻起初還沒認出來,細看才驚喜地發現。“是你??!”秦懷臻笑道。“對,真巧啊?!毙∧泻⒆笫帜弥笆?,右手拎著一個與他差不多高的枯瘦女孩,她的眼睛被挖去,心臟部位也被掏空,泛著血。第40章嗜血【梯城】秦懷臻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孩,許久不見他竟有些長高了,原本厚實的棉衣也改為了輕便的袖衫。稚嫩的臉生了些鋒芒,輪廓變得有了棱角,眼睛不再是上來就躲避人的注視。現在的他變得很自信了,那個在寒洞里救了他又企圖殺掉他的男孩,已經長大了許多。在最頂端的石梯還站著一個無面白裙的女人,好像是看到少年,感到有些驚訝,急急忙忙退了回去。“秦懷臻你們認識?”楚約辰忍不住開口問道。“當然認識了,我們可是熟的很?!鼻貞颜樽呱想A梯,與男孩比肩而站,確實高了許多,可能再過些時日,定會超過自己。“好久不見?!?/br>男孩笑著說,他咧開嘴角,臉兩邊泛起兩個深淺適宜的梨渦,皮膚顏色加深,一改從前冰洞里的慘白,轉為健康的麥色。“怎么出來了?”秦懷臻問。“多虧了你,我才能隨那些年長的男人干點活兒,也可以出遠門了,不過這次運氣不好,海上起陰風,翻了船,醒來就在這里來了?!?/br>男孩邊說,邊扔掉手中枯瘦的女孩,從懷中取出一塊鑲金絲的手帕來,若無其事地擦手。“你剛剛扔的是什么?”秦懷臻看著男孩的手。“我也不清楚,剛剛我正在四處探路,結果沒想到被這個鬼東西偷襲了,還好我反應快?!蹦泻⑦吔忉屵呅χf,但突然想到什么,又對秦懷臻說道。“你們也是第一次來這兒吧?”男孩把目光投向了將晏清放在地上的楚約辰。“你認識他?”秦懷臻突然問道,他觀察到男孩一剎而過的目光,幾乎是在男孩收回來之前問出了這句話。“不認識?!蹦泻⒁荒槦o辜的表情。“你說你四處探了路,上面去過嗎?”秦懷臻立即轉移了話題。“只是到周圍去過,門是鎖著的,窗戶也被掩死,什么都看不見?!?/br>“帶我去看看?!鼻貞颜檎f。“你一個人?”男孩問。“放心吧,那個傻大個背得動,他會跟來的?!鼻貞颜槔@過男孩,往前走著,他的頭發差不多干透了,不過邊角還有些濕潤,散發著淡淡的竹香。“你說誰傻大個?”楚約辰在后面叫著。“誰答應就是說誰?!鼻貞颜椴痪o不慢地回道。一行人就這么繼續走著,說是一眼看見了上面的外殿,其實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周圍的枯樹枝也越來越少,只有一些光禿禿的墓碑立在那里,全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偏偏晏清這個家伙暈倒了。難道這世上還有蠱術?真是莫名其妙。秦懷臻邊想邊走。他們一行人走在石階上,周邊的景色逐漸映入眼簾。是一棟棟廢棄的房子,爬山虎爛枯的尸體還粘在上面,潮濕缺塊的墻壁上搖搖欲墜,蛛網被水浸濕沾滿灰塵隨風而搖動,腐朽沒落的木柱滴下渾濁的露珠。這些房子好似一群得了瘟疫的人,被驅離到這,聚集在一起。他們混身上下都是破潰流膿的皰,肩上的痂在不停蔓延生長,大概太過瘙癢,被他們用自己硬黃發黑的指甲撕了去,留下的是這些殘缺不全的墻。他們的眼睛一直望著對方,想要看看別的地界,可由于身體擺脫不了現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直到rou筋連著眼球全部脫出,眼角是干涸的紅血油塊。從石階旁邊望去,全是這些房子,它們靜靜地立在那兒,沉默無聲,唯一有的是風拂過攪動空氣發出的鳴音,這是它們最后的嗚咽,長久,最不朽的東西。秦懷臻望向那邊,巷底里都是灰蒙蒙的天,他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如果有一個自己站在這些房子中央凝視著自己會怎樣?衣衫襤褸,滿身創口的樣子看著自己。秦懷臻收起這種離奇的想法,轉回視線,現在走了將近一柱香的時間,他們目前的位置處于這條石階的正中央,遠處黑色的皇殿空上依然盤旋著鴉雀。“快要到了,你還行不行啊……”男孩突然轉過頭來問。“我......我有點不行了……”楚約辰搶先說道。“這家伙忒沉了……”楚約辰的聲音有些沙啞,臉也皺成一團,完全沒了以前俊秀挺拔的樣子,他現在看起來像一個往自己頭上潑墨的花甲老人,十分滑稽。“我沒問...”男孩說道。“快要到了吧?”秦懷臻開口問道。“不遠,快到了?!蹦泻⑥D過頭來說。楚約辰的腿有些發抖,但看見他們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嘆了口氣說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這位公子你腦袋不好使了嗎,連我都不認識了?”走在楚約辰前面的秦懷臻,指了指自己道。“誰問你了!我看你才是腦子燒傻了吧?我問的是你前面的?!背s辰邊喘氣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