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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膏藥出自同一人之手——柏叔,不同的在于,這貼藥是柏叔近來新研究的膏藥,除了和以前的膏藥幾乎擁有同樣的臭氣熏天之外,更重要的是它非常難撕!就在此時,一股凜冽的風突然塔上襲來。而薛半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將云珀挪到自己身后,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面對塔上飛下來的人,又順帶抽空瞥了一眼身后的人。第一次受到薛氏膏藥禮遇的云捕快正在撕下嘴上的膏藥,臉上那驚訝、鄙夷、憤怒、頓悟幾種情緒夾雜在一起湊成的生動的表情,這種又要炸毛的蠢樣子令薛半夏憋笑不已。此種狀態下的云珀沒有看到薛半夏怎樣出手,只聽到一聲悶哼,一個人影突然摔倒了塔上,鳶飛塔頓時亮了一大片。真氣外發!好強大的內力!“你怎么能不認識我?是你說可以來找你的,我來了你居然還打我?!蹦桥勇曇敉蝗痪妥兊煤苷?,沒有了那種讓人內心燥熱的感覺。她緩緩落到地上,腳下方圓三尺內的光都亮了,竟然是個高手!還是個美人。約莫十七八歲,長發松松編了個辮子搭在胸前,修長的眉毛,一雙湛藍的眼睛十分無辜,卻透出欲說還休的嬌媚,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柔美的臉型。她不像西海九國的女人,將所有嫵媚都掛在臉上,所有的妖嬈都體現在身段上,而是從神態里透出勾人的姿態,加上剛才她具有迷魅的聲音,還真是難以抗拒。所以她的獸臉獸瞳獸尾巴呢??不過此時的她雖不是傳聞中的獸貌,卻也不是最美的時候,那滿嘴的血頗有種猙獰和狼狽的意味。云珀愣愣地看著薛半夏,心想這薛醫師可真狠,對這么美得女子都能下的去手。“你是...阿步?”薛半夏有些詫異,卻也絲毫不理會女子可憐兮兮的語氣,“你這么陰陽怪氣地說話我怎么認得出來,還有,把你嘴上的假血抹了,裝什么,我就沒下重手?!?/br>阿步“哦”了一聲,竟極其聽話地把血跡擦干凈了。云珀傻眼,這是什么情況?假血?“說吧,你來找我做什么?又是離家出走?”“難道你忘了嗎?那一年你抱著我說可以來找你的!”阿步捂住嘴,眼眶一空,眼淚迅速充斥其中,“那時我還小你不要我,可現在我已經長大了啊,你怎么能...莫非!你還想著我弟弟??!”又來!老天,到底誰給她看的始亂終棄的狗血戲本?!第10章浮生一夢新歷1004年,靈犀西南角,云夜,浮生林。大陸的西南是一個幾乎被人們遺忘,沒什么存在感的國家,云夜。在靈犀大陸其他國家的印象中,如果赤國是人們想居住的理想之國,那么動物比人還多的云夜就是動物們想居住的理想之國。云夜的植被河流非常多,常見不常見的飛禽走獸最喜在那里繁衍生息。亙古通今,那里出現了許多具有靈性的動物,被稱之為靈獸。云夜人非常純凈,和靈獸相處和諧,最擅長的是馭獸術。傳說每一個云夜人出生的時候都會找到一只和他同時出生的靈獸,作為本命靈獸,相伴一生不離不棄,更為離奇的傳言說有些靈獸可化人型,成為云夜人的伴侶。但真實情況是怎樣,外面的人不得而知,所以只有傳說。云夜極南有林,傳言異獸晦魄出沒其間?;奁峭ㄈ诵?,可與人類通過精神溝通,形似鹿,無翅亦飛。此林有陰陽兩面,陽曰浮生,植被靈獸興盛,陰為死休,為靈獸埋骨的永夜之地。這兩處林子仿若兩尾頭銜尾的魚,相互關聯又涇渭分明,林子中心各有一片圓鏡似的湖,湖中心有孤島,孤島托著一座寺廟,形若圓柱,空無一人,恰如兩尾魚之眼,如果有修道之人自□□下看去,定會掐這大腿驚呼這是靈犀七大古陣之一的雙魚明睛陣。浮生林寺院大門上有一副石雕對聯,上聯為“山光水色藏古寺”,而下聯空白一片。死休地那邊也有這么一副對聯,一個字不差。當夕陽剛剛卡在浮生林最高的那棵樹的頂端時,一陣從死休地那方刮起的冷風會邁過山丘,妖嬈地撲進浮生林,仿佛是張牙舞爪的兇獸呼嘯而來。屬陽的姜木樹就像是守衛,堅守在原地,會用身軀攔住那股陰風。同時,林子里的飛禽走獸就像是受了誰的指揮,統一地歸巢回洞,過分詭異。在這萬物噤聲的夜里,一望無邊的淡翠色湖邊,竟然有一星火光。動物是不需要起火的,那這必然是人為。火苗忽明忽暗,似乎有兩個人坐在石灘上,影影綽綽。掉隊的幾只暗鴉撲棱著翅膀落在石灘旁筆直的姜木樹枝上,幽藍的小眼睛盯著那一團火,眼睛里竟然有些驚奇。“天還沒黑透,這林子就像提前睡了一般,生靈盡數入夢,倒也是不負傳言,就是安靜了些,連蟲都不叫?!?/br>一個人打破沉默,聲音低沉,余韻緩緩散在林子里,絲毫不違和,僅僅只有離得最近的一只青羽夜梟睜開了一只眼,又閉上了另一只。“哼?!绷硪粋€人半天沒回話,只從鼻子里哼出一個音。“啊,老薛啊,你不覺得這湖特別好么,可以取水,東西卻無法沉下去?!毕惹澳莻€聲音絲毫沒有尷尬,裝出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繼續道。“那你得感謝這湖水不是傳說中鴻毛不浮的弱水,不然走到一半的時候從路上掉下,然后淹死在湖里的感覺肯定也特別好,對吧,姓柏的?!?/br>薛半夏對著柏舒假笑。兩年以前,薛半夏還沒有學會那抹經典的薛氏溫和笑。快三十的人了,居然因為想采一朵長在鳥巢旁的三色異域百合而踩空,從山邊四仰八叉地栽下。這都算了,關鍵是他還一手拽住了當時蹲在路邊演算陣法的自己,這種愚蠢的非故意的偷襲行為簡直讓人沒有一點點防備,怪不得這么多年都沒討著媳婦,原來是因為在某方面少根弦。少根弦的感覺特別好的柏舒經過長時間的磨合,已經學會了怎樣跟冷面嘴硬的薛半夏相處,那就是剖開他的每一句話,挖出最真實的想法。所以薛半夏剛才的那一句話簡單說來其實就是一句關心,這次運氣好,下次注意腳下,別再摔了。“嗯,是我錯了,以后我注意著?!卑厥媛犜挼鼗貞?,語氣誠懇,認錯態度良好。毒嘴薛半夏恰好吃軟不吃硬,到嘴的嘲諷愣是被柏舒和緩的語氣堵了回去,又哼哼了一聲,摸著包扎好的手指就不說話了。那時沒學會繃著臉裝成熟的柏舒樂顛顛地往火堆里加柴,同時也為自己新學到的技能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