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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事?!?/br> 靜靜地解釋到這里,柳婧重又低下頭,她垂著淚看著前方的銅鏡,疲憊地說道:“阿呈,我不會把我的勢力交到你手中的!” 聲音雖輕,卻是斬釘截鐵! 她的聲音一落,顧呈馬上冷笑道:“當然,這我早就料到了。你那些勢力,是你為了鄧九郎而準備的,你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地交付給我?” 聽到他這話,柳婧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她才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也不是為他……我其實就是為了自己,我不想被他低看,也不想被你們所有人低看,我掌那些勢力,是想站在高處。便如,便如小時候那樣,便是面對你們兩個,也資本雄厚毫不遜色!” 她說到這里,又垂下眸來,過了一會,柳婧輕輕地問道:“聽說,這一次很兇險……你和鄧九郎,勝者為王敗則為階下囚?你擄我來,也是怕我相助鄧氏,給你添堵吧?” 她的問話極其溫柔,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便是在他剛剛如此嘲諷刻薄過后,她現在一開口,那語氣也是理智冷靜得近乎寬容,溫柔平和至極的……這個幾乎稱得上睿智的女人! 當下,顧呈冷笑起來,不過他只是冷笑著,也沒有否認。 沒有否認,那就是承認了。 柳婧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眼神迷茫地看著外面的月光,輕輕地說道:“陡然知道這個消息,我當時就把護衛們驅散,不過他們是走了,而我自己,卻想不出該如何是好。我只知道,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我應該留在這里。不過具體留在這里做什么,我還沒有想好……阿呈,你和顧伯父都對我有恩,我沒有想過,要為了誰而置你們于死地?!?/br> 顧呈聽到這里,哧地一聲笑了出來,他低沉地笑道:“是啊,你是暫時還沒有想好。六年婚約,能換來的也就是你這幾天的猶豫罷了。等過了幾天后,那鄧皇后好語幾句,許諾一番,那鄧九郎又摟著你溫存一番,到那時,你的心里就只有情郎了,哪里還念得上我這個舊人?”說到最后一句話時,顧呈已是咬牙切齒,痛恨非常! 幾近猙獰地說到這里,顧呈深吸了一口氣,他穩著呼吸,徐徐說道:“柳氏,我現在問你,對于這件事,鄧九郎可有什么安排?”他冷笑道:“你是他的心上之人,又一向沉穩理智,如此大事,他不可能不跟你商量。說吧,他都跟你透露了什么?” 鄧九郎透露了什么? 柳婧雙眼空茫地看著顧呈,想道:鄧九郎能透露什么?他不過是從事發開始,就一直在趕著自己離開洛陽罷了! 轉眼她又想道:顧呈居然想從她這里套得消息!是不是她不說的話,他就會嚴刑拷打了? 這事不能想,只要一想,柳婧便說不出的失望,便說不出的傷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傷心,只是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樣,他明明是個端正君子,他明明是個清正儒生,剛剛定下婚約那時,他那么純良清澈,宛如清泉,他跟在自己身后憨憨地笑,少年時便俊秀過人的臉孔,總是因自己望去而變得紅通通的。他跟自己說過,他想學自己的父親,當一個世之大儒,一生清白無垢,雙袖清風俯仰無愧。 揮去腦海中的回憶,眨去眼角的淚水,柳婧聲音沙啞地說道:“阿呈,我剛才跟你說過,他曾經提醒過我防備你。你想,他都提醒我了,也預料到你可能通過我下手了,又怎么可能把事關他一族生死的重大計劃透露給我聽?從事發到今天,他見到我只有一句話,那就是讓我離開洛陽,離開這場紛爭?!遍]著雙眼,柳婧疲憊地說道:“我所說的,句句是實。阿呈,你應該知道,我在你面前一向無虛?!?/br>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共眠 說到這里,柳婧突然感覺到疲憊得無以復加,當下她向被窩里面縮了縮,背對著顧呈睡了起來。 圓月下,柳婧一頭烏發散在玉枕上,錦被下嬌軀微微起伏,顧呈背著月光面無表情地站在窗邊,淡淡地望著她。 也許是太明白她的想法,她不想說話了,顧呈倒也沒有為難或再追問。一時之間,廂房中變得沉寂。 于這種安靜中,柳婧迷迷糊糊似乎真地入睡了,可當她一個激淋睜開雙眼時,又發現自己好象一直清醒著。眨了眨眼,看著因西斜而照到了榻尾的月光,聽著遠處傳來的雞鳴聲,感覺到房中異常的安靜,柳婧想道:他什么時候走的?還有,也不知這焚柳苑位于洛陽的哪一個地方? 越是尋思她就越是清醒,睜大再無睡意的雙眼,柳婧慢慢坐了起來。 而隨著她這一坐,隨著她眼睛無意中一瞟,柳婧差點驚叫出聲! 卻是窗口旁,那個頎長的身影居然還在! 他居然一直在! 柳婧嚇了一跳后,瞪大眼看著那個由背對改為斜對著月光,銀輝泄滿全身后,整個人仿佛溶入了黑暗,仿佛與寂寞溶為一體的男人,不由潤了潤唇,帶著睡意的聲音沙啞地問道:“你,你沒有走?” 黑暗中,負著手的男人慢慢轉過頭來。 對上柳婧的眼,他冷冷一笑,然后繼續轉過頭去,再不理會于她。 他不回頭。柳婧也就閉上了嘴,她慢慢坐直,小心地轉過頭,就著月光打量著一動不動。仿佛可以這樣站個千年萬年的顧呈一眼后,柳婧收回目光,打量起屋內的布置起來。 就在柳婧睜大著雙眼,怔怔地四下張望,卻努力地讓自己不能怎么發出聲音時,突然的,一個低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二郎可在?” 聲音很輕,也有點耳熟,對了。這是一個經常跟在顧呈身邊的仆人的聲音。 顧呈回過頭去。他看著房門。吐出的語氣沒有半點溫度,“什么事?” 外面卻安靜起來。 當下,顧呈廣袖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隨著吱呀一聲房門再次被關緊,豎起耳朵的柳婧,隱隱聽到那仆人低聲說道:“鄧九郎毫無異樣……白衣樓也是……” 與這仆人模糊的聲調相比,顧呈的聲音卻清晰得多,只聽他嚴肅地說道:“鄧九為人最是謹密,他一直派人盯著柳氏,再說這兩日他放心不下,曾屢次親身前往盯著……如今柳氏不見了,他有異動才是正常,沒有異動。那就必須警惕!”說到這里,顧呈沉聲下令,“通知下去,讓所有人加強戒備!” “是!” “我父親呢?” “顧公已然睡下?!?/br> “大哥回來了?” “是,大郎于一個時辰前已經歸了府?!?/br> “行了?!眲倓傉f到這里,顧呈又喊住準備退下的仆人,“這里并不隱密,去把那一處收拾下,過幾日再把柳氏轉過去!” “是?!?/br> “向外放出風聲,便說我顧呈新近定了一門婚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