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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道歉,求饒都是無濟于事。 她想,自與他重逢以來,她真是向他道歉過太多次,說過太多軟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那些話那些動作,看來都是毫無益處。 既然沒有益處,柳婧也就不做了。她強迫自己抬起頭來,一雙烏漆漆的,眼角有點暗紅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顧呈后,柳婧撲閃著濃密的睫毛,低聲說道:“鄧九郎警告過我……”她苦笑起來,輕輕說道:“他讓我離開洛陽,讓我防范你??晌也挥X得你需要防范,便沒有太在意。我原想著,知道我就是柳白衣的,暫時應該只有你和鄧九郎兩人,所以我現在是安全的……”喃喃地說到這里,柳婧輕輕問道:“阿呈,這是什么地方?” 就在柳婧以為顧呈不會回答時,一直高深莫測地凝視著她,溫柔卻笑容不達眼底盯著她的顧呈,重新站直了身,他悠哉地走到幾邊,右手顛了顛,讓掌心的酒盅轉了幾個圈后,說道:“這地方啊,是一個小莊子,連我父親也不知道的小莊子。我給它取名叫‘焚柳苑’,對了,這名字與你那玉柳苑只有一字之差哦,它是我十三歲那年給置下的,都空在那里近十年了……十年呢,阿婧你說久不久?” 焚柳苑? 它叫焚柳苑? 終于,柳婧的臉變得雪白一片! 在顧呈含著笑的,緊緊逼來的目光下,她唇動了動,過了好一會才低頭應道:“恩,是挺久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審問 見到柳婧低頭,顧呈一笑,他輕嘆道:“是啊,十年了,夠久的了,也是時候有個了結了!” 說到這里,他慢慢側過頭去。 轉頭看著圓月下的天地,顧呈蒼白俊雅的面容上,神情冷漠刻骨。 他不說話,被他的出現弄得思潮起伏的柳婧也沒有說話。她低著頭看著錦被上織就的火烏鴉戲日圖,把顧呈剛說的每一句話,翻過來嚼過去的尋思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呈悠揚魅惑的聲音在室內突然飄來,“你那些護衛,都到哪兒去了?” 柳婧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聲回道:“洛陽已不安全,他們不愿意摻合,我讓他們離開這里?!?/br> “我問的是,他們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顧呈的聲音有點冷,他微微低頭,面無表情地盯著柳婧,以一種命令式的口吻喝道:“柳氏,你不想說么?” 柳婧似是無法承受他用這樣冰冷無情的語氣跟她說話,打了一個寒顫后,她白著臉低聲說道:“我讓他們散向各大州?!?/br> “去干什么?” “現在朝庭混亂,上位者惶惶不可終日,讓他們趁機多控制些商道和黑道?!?/br> 背著月光,顧呈深得看不見底的眸子中慢慢露出一抹冷笑,他譏嘲地說道:“柳氏,你可真是一個天生心狠之人,那晚上,鄧九郎可是剛剛跟你說了他要棄你另娶他人的話吧?這樣巨大的打擊,便是一個男人也會崩潰。你倒好,居然馬上就洞察了這其中可以利用的機會!” 他的聲音很冷,語氣是毫不留情的譏諷,這樣的語氣。亦是柳婧沒有從他口中聽過的。她白了白臉,失神地看了月色下搖曳的樹影一陣后,柳婧垂下眸閉上了唇。 見她不說話,顧呈笑聲更冷了,他又冷冷說道:“在汝南時你跟我說,你當年戲我欺我,原意只是為了近我,你還說,你我定下婚約時,你已歡喜上我。柳氏。你十一歲時與我定下婚約。多年來守在深閨等我娶你。想尋常女子。這么多年等著一個人,定然是情思深種。你倒好,那一日汝南重逢。一察覺到不對,便馬上抽身而退,不慕不愛不再眷念,還干脆利落地說,要用你我的婚約來交換你父親的自由……柳氏,你總是責怪他人無情,其實你自己才是真正狠心無情之人!” 在他的譏諷聲中,柳婧的臉越來越白,頭也越來越低,她抓著那錦被的手指都開始拘攣了??梢恢睕]有回話。 顧呈見狀,又是冷笑幾聲。 冷笑中,他冰冷地問道:“平素里,你那些護衛都是通過什么方式與你聯系,還有你支配他們傳達命令時,那信物是什么?” 顧呈這話一出,饒是柳婧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著,這時刻,也不由感到冰寒徹骨。 她慢慢抬起雪白的臉。 雪白著一張毫無血色的臉,柳婧呆呆地看著顧呈。她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眉眼,看著他唇角那毫無感情的笑紋。過了好一會,她濃密的睫毛眨動了一下,啞聲說道:“你擄我來,便是想要這個?” 她聲音中的失望和傷心,令得顧呈微微一笑,他深濃的眸子定定地盯著她,在一道紫光閃過后,他輕輕回道:“是?!?/br> 是,他說是! 他承認了,他擄她前來,為的就是她所掌握的勢力! 柳婧緊緊閉上了雙眼。 扣著錦被的手輕輕顫抖了一會,柳婧澀聲問道:“如果我不說,你會怎么對我?” 見到她都失望得要哭出來了,顧呈卻是低啞一笑,輕輕笑著,他魅惑優雅地低吟道:“你不想說?你呆在這里,便是一天不說,一月不說,過個三五年,總是會說的吧?便是過個三五年不說,難道你連我的孩子也生了,還是不說?” 他低低笑了起來,笑聲中,他以一種邪惡冰冷的聲音低低地誘惑道:“阿婧,你會說的,遲早會說的!” 完全聽懂了他的話中之意,柳婧的唇顫抖起來。她瞪大眼看著錦被,在一陣細細的哽咽聲后,低低地說道:“阿呈……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見她傷心欲絕,顧呈卻不怒反喜,他微笑地問道:“哦,你說說,我以前是什么樣子?是被十一歲的你,搓圓搓扁,使喚來使喚去,還屁顛屁顛甘愿赴死的蠢狗樣?還是前陣子我向你求娶,被你拒絕后,流著淚的可笑樣?或者,我就應該站在那里,背著你未婚夫婿的名號,眼睜睜地看著你與鄧九郎滾過床榻后,不知羞恥地穿著他的衣裳,為他磨墨添香?” 他說到這里,忍不住失聲笑了起來。 大笑聲中,他譏嘲地說道:“這才是你心目中顧呈的模樣對不對?柳氏,你以為你是誰?” 柳婧慢慢抬起頭來。 她抬著頭定定地看著他,那雙剛被淚光洗去的,烏漆漆的眼,這一刻,有一種特別的明亮和悲傷。 她悲傷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柳婧輕輕說道:“我還是處子身?!彼凰膊凰驳乜粗?,認真地說道:“你說的是汝南那次吧?那是一場誤會,我犯了事,被鄧九郎放在地牢里關了三天,因此被放出時便洗了一個澡,也順便換了件舊裳。顧呈,那時你我還有婚約在身,便是你從來沒有娶我地打算,我也沒有想過在婚約期間,與別的男人茍合,這不是我的教養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