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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門,靜靜的坐在床沿,手握潔白絲絹,輕輕地擦拭著宣景皓額頭冒出的汗珠。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年過半百的任太醫終于漫步姍姍的走來?!叭翁t到!”低沉的聲音在寢宮外響起。上官凝道“任太醫一人進來即可,其余人等殿外守候!”“是!”回答的聲音整齊而輕微。任太醫拖著藥箱徐徐走進,寢宮大門忽的合上,發出嘎吱一聲清響。嚇得他老骨頭閃了閃,急忙跪下:“微臣太醫院醫師任達謙叩見陛下?!?/br>“陛下還未蘇醒?!鄙瞎倌o靜說道,泛著嗜血之光的雙眼直直的盯著任達謙?!敖湛墒怯赡銥檐幓叔衙}?!鼻謇涞穆曇?,質問的語氣,容不得人不答或者說謊。任達謙俯首不言,伏地的兩手微微顫抖,蒼老的聲音略微顫抖:“是!”“軒皇妃果然是人中之凰,懂得如何用人?!鄙瞎倌o靜說道,目光轉移至宣景皓臉上,宣景皓的額頭又冒出了些許汗珠,炙熱的溫度透過潔白絲絹傳到上官凝指尖,只聽宣景皓輕輕的喚著“晨兒”二字。“軒皇妃有孕之事可是屬實?”上官凝問道。任達謙的身子又伏的更低,他好像已經猜到來此并非為宣景皓把脈治療,而是接受審問一般?;卮鸬闹t卑而又誠實:“是?!?/br>“陛下可知此事?”“不知?!?/br>“為何不告知陛下?”上官凝斜目看向任達謙,任達謙依然伏著身子不抬頭。應道“軒皇妃不讓說,軒皇妃說陛下心中已有旁人,若陛下得知此事定不會讓皇妃娘娘將孩子生下來?!?/br>上官凝左手輕輕一揮,一只小瓶子輕輕的滾至任達謙跟前,上官凝冰涼的聲音隨之響起,“將這個給軒皇妃服下,別驚擾了旁人?!?/br>“這……”任達謙終于抬起了頭,盯著上官凝看了良久,又看了看安靜的躺在床上的宣景皓,緩緩的拾起瓶子,“麝香?”任達謙不敢相信的看著上官凝。上官凝道:“她的孩子一直都是由你負責,所以,這事也得由你負責?!?/br>任達謙終于按耐不住了,將裝有麝香的瓶子置放于一旁,怒視著上官凝道:“謀殺皇室乃滅族之罪!你是何人?竟敢下次命令?”上官凝靜靜說道:“這也是陛下的意思?!?/br>話至此處,宣景皓的手動了動,搭在上官凝的手上,道:“罷了,讓他去吧。軒皇妃的孩子留著?!闭Z氣滄桑,面色蒼白。對于宣景皓忽然醒來,上官凝也倍感意外,流了一地的血的他居然沉睡了一個時辰不到又醒了過來,確實是奇跡。上官凝恭敬的應了聲:“是”便揮手讓任達謙退了下去。任達謙離開的時候什么都沒問,只是兩腿不停的顫抖著。宣景皓撐了撐身子,斜倚枕頭半坐起身,“軒皇妃的孩子怎么回事?”“軒皇妃有孕已有兩月有余?!鄙瞎倌鐚崒⒆忧倥c他說的話轉達給了宣景皓。宣景皓嘆息一聲。罷手道“朕要這孩子平安的來到世上,并要他平安的長大?!?/br>“是!”上官凝依然回答的平靜。宣景皓輕輕的咳嗽幾聲,問道“我母后那邊如何了?”“玄太后在為陛下祈福,從陛下遇刺后,玄太后一直居住在廟堂。從未離開過半步?!鄙瞎倌龖?。“陛下,軒皇妃的孩子是三王爺的。三王爺已與宰相聯手要置陛下于死地!”上官凝略帶嘆息的道。宣景皓頷首不言,良久才道:“你下去吧,朕想好好睡一覺?!?/br>上官凝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宣景皓的視線之內,宣景皓依然斜倚枕緊蹙眉。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現腦海。對與錯都在那一瞬間化為烏有,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晨……”宣景皓對著窗輕輕的喚著他的名,“你自由了,沒有我的束縛,你自由了!”輕輕的哀嘆,流轉的時光,多少個日出日落,多少的秋風吹落枯葉。鋪滿落葉的小徑上,身著一襲枯黃衣衫的子琴輕輕地挪動著腳步,望著夕陽輕嘆。“先生,宰相大人派人送禮來了?!毙∨穆曇繇懺谀X后。子琴并未頓足,不急不緩的道:“對宰相大人說我已收下,都送了些什么好東西,大家分了吧?!?/br>小奴聽罷亦是高興的不得了:“什么都有,全是些奴才們平日里見不著的,先生自己去看看吧?!?/br>“罷了?!弊忧贈]有興趣的罷手道“你先去吧,我走走,天暮在回?!?/br>“是,先生!”小奴退下。子琴手指輕轉,一直長簫從袖中旋轉而出。他絕美的手指輕輕的拂過簫身。纖指在簫身輕輕一彈,彈出一聲清響。清響過后小徑兩旁懸掛在樹上的枯葉紛紛落下,宛如無數黃色蝴蝶一般,翩然而舞。百無聊奈的日子,夕陽傾斜下山,一片枯黃化為一地蕭索寂寥!淚落紅塵第四十二章:萬水千山枯白鴿劃破夜空,子琴輕輕揚手,白鴿落于手上,攜帶在鴿子羽翼下的信箋成一指長,一指寬。箋上只有短短兩行字,“師父仙去,祖師爺回,師兄速歸!”子琴斜靠樹干獨立,皎月掛于高空,枯黃色的衣擺掃過地面。子琴踏著輕輕的步伐回到鳳樓,拿起那被他看做生命一般的七弦琴。獨自離去。留下信一封擺放于桌上。信中交代的是,讓老鴇好生照顧他的小徒弟,半月后他還會回來。半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在所有人的惦記期盼下,子琴終于回來了。只是如今的子琴,面上好像再也不可能會有笑容了一般。冷峻絕美的臉龐變的滄桑而冰涼。琴音倒了杯茶遞給子琴,子琴接過,輕輕的抿了一口,略帶關心的問道:“舞蹈學得如何了?”“……”琴音低頭不言。子琴道“功課別落下了?!?/br>“嗯”琴音垂著頭乖巧的離去。子琴靜靜的站在窗口,絕美而妖冶的臉上似乎再也不會露出那種邪魅的笑容了一般。他舉目望去,舊時的城墻上,最黑暗的地方,還有那個最熟悉的影子。子琴激動的往前傾了一下。隨即,又很快的冷靜了下來。子琴嘲笑道“想不到他還會回來?!弊忧凫o靜的看著那人,那人好似也看著他一般。子琴枯黃的身影宛若一片枯葉一般飄過夜空,在那黑衣人身畔停下。越晨靜靜的回望一眼?!耙染茊??”子琴搖了搖頭,“不喝了,以后再也不喝了?!?/br>“我想聽你彈一曲?!痹匠空f道,雙目無神,沒有看向任何方向,任何物。子琴無奈道“沒帶琴,倒是帶了支簫?!?/br>越晨不言,他知道,子琴的簫向來都是取人性命的武器。“我沒想到你會回來?!弊忧傩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