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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表小姐,您也去歇一歇吧,奴婢幫您守著?!钡よ丛诼溷y耳畔輕聲說道。 從老爺出事到現在,表小姐可是一刻也沒合眼,幾乎都是一直跪著的,若再不去歇著,只怕鐵打的人也扛不住,更何況是這么一個纖弱女子。 “我不累,你們要是累了,便下去歇著吧?!甭溷y的聲音確實聽不出疲憊與倦怠。 丹璐見自己勸不動,只得嘆口氣,跪坐在落銀身邊,陪著她一起為白世錦守靈。 老爺能在歸去極樂之前,找到這位孝順又暖人心窩子的表小姐,算是后半生最大的幸事了吧……丹璐在心底說道。 接近晌午,靈堂中的人更少了起來。 守著靈堂的下人們,也紛紛輪流著用午飯去了。 落銀仍舊在望著不曾熄滅的火盆,目光不曾挪動半分。 縱然面前有著火盆,然而跪坐了太久的她,通身和手腳早已冰冷麻木的沒有了知覺。 “落銀——” 聽得這道熟悉到不行的聲音,落銀怔怔的抬起了頭來。 見這張分明才兩日未見,卻消瘦了太多的蒼白臉龐,榮寅覺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他不過是出城辦了件事而已,怎么就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一進城聽到這個消息,他連郡王府都沒顧得上回,就直接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因為他就知道,落銀肯定會在這里。 “你回來了……”落銀開口說話,聲音已經干啞的讓人無法分辨她在說什么。 榮寅眸光一緊,當即顧不得一旁丫鬟的眼光,彎下身去一把將人撈進了懷中。 他不敢想象,她是怎么過來的,經歷了什么樣的難過。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榮寅自責不已。 縱然他回來的早晚也無法更改事實,可那種時候,他理應陪在她身邊才是。 然而下一刻,卻忽覺懷中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 “落銀!”榮寅大驚。 正文、382:非她不可 “娘,jiejie什么時候能夠醒過來???” “很快……” “外公明日下葬,我能一起去嗎……” “等你jiejie醒來后,咱們再商議?!?/br> …… 落銀聽著耳邊間斷不清的說話聲,眉頭微微動了動。 費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卻是模糊一片。 “銀兒你醒了!”月娘欣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落銀想試著轉過頭去,卻發現身子好似被千斤重的東西壓著,無法支配。 月娘俯身過來,拿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 “謝天謝地身……燒終于退了?!痹履锬盍司浞?,又一臉關切地問落銀可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渴……” 落銀幾欲發聲,卻覺得嗓子干澀的發疼,說話都極其困難,便只吐出了這么一個字來。 “好好好,你等著,二娘這就給你倒水去!”聽她開口說話,知道叫渴,月娘說不出的高興,落銀昏迷的這兩日,昨日又正逢著寒癥發作的日子,后頭又發起了高燒來,是險些要將這幅小身板給折騰散了。 能熬過來,不僅是月娘的醫術精湛,更是身子的主人意念力夠堅韌不拔。 這兩日來,月娘是擔心的連眼睛都合不上。 現在葉六郎這種情況,白世錦忽然逝世,若是落銀再倒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落銀這會兒才覺得眼前的景象逐漸恢復了清晰。 昏迷前的記憶也逐漸的回到了腦海中。一一歸回原位。 想到白世錦,落銀仍舊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月娘倒了水過來,將她的身子小心的扶起坐好。又在背后塞了軟和的靠墊。 落銀通身沒有一分力氣,只得月娘一勺一勺的將溫水喂給她。 “二娘,我昏迷了多久?”一碗水吃了下去,干涸的喉嚨得到滋潤,落銀總算是能說出話來了。 “兩日了?!痹履镆桓比f幸的口氣說道:“還好易城將你及時送了回來?!?/br> “他人呢?” “今日一早剛來過,見你情況有所好轉,才放心的回去了。前天將你送回來的時候……擔心的可是守了你整整一夜。怎么勸也不肯去歇著?!?/br> “是我不好,在這種時候又添麻煩了?!?/br> “什么添麻煩?你說什么傻話吶。你外公走了,你心里頭難過我們都知道……可是你身子不好,凡事都要先為自己想一想才行。你身上的寒癥雖然較往年好了許多,但終究沒有辦法根治。這次你為國公大人守靈受了大寒,少不得一陣日子調養了。這段日子你就好好的養著,哪兒也不許去?!痹履锟粗荒槻B的女兒,心中一陣陣的揪疼。 落銀扯起嘴角對她笑了笑,卻愈發襯得整個人蒼白無比。 月娘拉過她的手,嘆了口氣,說道:“現在二娘是真的怕你再出事……你可萬萬要愛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啊。就當是為了二娘,為了蟲蟲,為了你爹……” 落銀點點頭。反握住月娘的手,聲音沙沙的道:“我知道了,二娘?!?/br> 嘴上這么說。心里也這么認為,可她還是不后悔這次堅持為白世錦守孝。 作為一個晚輩,對白世錦,她未盡到什么孝,能做的不過是在老人走后,好好送他一程。不至于讓他黃泉路上太過孤零。 月娘手指觸碰到落銀皓腕上的玉鐲,定睛一瞧?!斑@鐲子的成色倒是極少見?!?/br> “是舅舅送我的?!甭溷y拿另只手輕輕轉了轉玉鐲,莞爾道。 “白舅爺對你也是打從心里疼愛。這幾日你昏迷不醒著,他也派人來了好幾趟,還送了好些進補的藥材?!?/br> “我知道舅舅對我極好?!?/br> …… 明日便是白世錦下葬的日子。 接連忙了整整三日的白國公府,直到今日午時后,才算松懈了一些。 但較于前面的忙碌,此刻忽然沉靜下來,才更教人覺著四處充斥著悲涼。 主院里,況氏將算盤打得啪啪作響,正跟管家核對著近日處理白世錦身后之事所用的花銷。 越往后算,況氏的眉頭便越皺越緊,奈何在管家面前不好表現的太過,只等管家一被打發下去,她這邊兒驟然就變了臉。 “死老頭子,就連死后還要狠狠坑我一筆!” 白景亭重孝道,一切都以最好的來置辦,棺木也好,儀仗也罷,就連前來超度的高僧也請的是華國寺里的主持等人,光是香火錢就投進去了足足一千兩。 他白景亭不管這些是不知道,真當她這個當家主母是好做的不成! “也不知道那筆財產究竟給沒給那個死丫頭……”況氏喃喃自語著,想著前日靈堂上,落銀因心力交瘁而昏迷過去,至今都沒聽到轉醒的消息,不由地冷笑了一聲。 反復想了白世錦這份財產所在,況氏最后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人來。 喚來守在外面的丫鬟,讓人請了秋霜院里的白福過來。 不多時,一聲灰白襖子的白福就來到了況氏這里。 短短幾日,白福似乎已經老的有些不成樣子,也沒了往日的那種精神抖擻的氣息,乍一看,很有幾分垂暮老人之感。 況氏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