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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頭!” 只是收了銀子誣陷他人,并未參與傷人性命的主事中去,大虎這條命是丟不了的。葉流風深知這一點,所以才說出了這句話來。 房內一時間有些沉寂。 牀上的葉六郎卻好似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眾人的擔心,至始至終。眼皮子都不曾闔動半下。 落銀緩緩地彎下身來,握住了葉六郎的一只手。 這只手大而粗糙,手心里長滿了厚厚的老繭。 這么多年來,葉六郎就是用這只手為她撐起了一片天來。在別人質疑她,污蔑她,傷害她的時候,用一種不可置疑的姿態護在最前頭。遮著風擋著雨。 他時常會抱怨自己沒有什么太大的本事,沒能靠著自己的能力給落銀好的生活,讓她跟著自己吃了那么久的苦。 但落銀卻從沒這樣認為過。 她從頭到尾一直都覺得,自己有著一位最慈愛最稱職的父親,他給了自己全天下最毫不保留的父愛。 “爹,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您趕快醒來。過些日子新茶鋪開張不能沒有您,茶莊里的事情還得由您來監工呢?!甭溷y將葉六郎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 少女的聲音放得又輕又慢,像是一汪清泉經風一拂,乍起的波瀾。 葉六郎卻仍舊恍若未聞。 ※※※※※※ 方又青親自帶人隨著陳衡來到了陳府拿人。 侍衛們個個身著黑鱗甲,手握長矛刀。陣勢之大,讓陳府里的下人嚇得連頭也不敢抬,卻也仍舊能感受的到家主陳衡身上所散發的nongnong怒氣,鋪天蓋地一遍。 “少奶奶何在!” 一至了蕪華院,陳衡就朝著跪了一地的丫鬟詰問道。 “回,回老爺……少奶奶,少奶奶她……半個時辰前出去了——”答話的是盧清芙的陪嫁丫鬟畫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頭不敢抬的回答道。 在場的下人中,雖都一副膽怯的模樣,但無一人像她這般,驚怕到了這種地步。 方又青看在眼底,心下已然有了計較。 “出去了?!”陳衡大怒,“她獨自一人出的門不成!” 畫枝僵硬地點著頭,道了句,“是……” 方又青眼睛微微一瞇,道:“抬起頭來?!?/br> 這聲音分明不大也同嚴厲扯不上任何關系,但落在耳中,卻帶著莫大的威壓,令人不可抗拒。 畫枝惶惶的抬起了頭來。 一張平庸的少女面容映入眼簾,微胖的臉龐有些嬰兒肥,眉間一顆黑痣,卻十分招眼。 陳衡平素自是不會去注意這些身份卑微的丫鬟長成什么模樣,但此刻猛然一見,眸光頓時越發的森冷起來。 果然就是她! 這個毒婦,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他定要讓她血債血償……! “說,她去了何處!”陳衡表情近乎猙獰的,拿盛滿了怒氣的目光掃著下跪的下人們。目光所經之處,令人不寒而栗。 ※※※※※※ “目前伯父的情況不適合移動,就先讓他在府里修養幾日,待傷勢穩定下來之后,再將人帶回去也不遲?!狈讲m跟在榮寅身后,同落銀月娘講說道。 “方瞞說的對?!睒s寅看著落銀說道。 落銀點點頭。 怎么做對葉六郎好,那就怎么做。 “那就麻煩方大夫幫忙照看幾日了?!痹履飳χ讲m一躬身。 方瞞連忙伸手虛扶了她一把,笑道:“伯母言重了,這乃是身為大夫的本職。請伯母放心,我一定好好照看著伯父?!?/br> 方瞞醫術高明,有他在,月娘自認不會比自己照顧的差,當即也就沒了顧慮。 幾人說定之后,榮寅便親自送著落銀等人往院外走去。 然而幾人剛邁出此處的院門兒,就見萬青疾步走了過來。 榮寅見他臉色有些不對,便問道:“出了何事?” “主子……陳家大少奶奶來了府中!”萬青的表情是說不出的糾結。 此話一出,周遭一片寂靜。 “陳家大少奶奶,是不是就是……害死陳甫志的那個?!”最先是紀海驚詫的問了出來。 路上她已經聽落銀大概將案子的審理結果說了一遍,大致得知,這可憐的陳家少爺乃是死在了自己愛妻的手上。 雖然無法理解,但已是鐵一般的事實。 “應當是了……她,她來這里做什么?”月娘愁眉不解,“方才大理寺不是已經下令去捉拿她了嗎?” 怎么還能跑到??ね醺畞砹?! 而且,為什么要來??ね醺?? 月娘不解,落銀卻是隱隱猜測到了什么。 之前不知道幕后的兇手是盧清芙之前,她就已經確定了下來,此人儼然是要置她于死地。 而知道是盧清芙之后,她驚異之余,也明白了盧清芙這種做的原因。 說到底,是同榮寅有著直接的關聯…… 落銀下意識地看向榮寅。 “她現在何處?”榮寅皺眉一刻之后,便問道。 “回主子,現在人就在花廳……您要見嗎?” 榮寅微一點頭,而后又對萬青毫不猶豫地吩咐道,“另外,你派人去通知大理寺,就說盧清芙現人在此處?!?/br> 萬青一怔之后,即刻領命下去了。 也是,主子做事向來果伐,在得知真相后就不曾有過絲毫的猶豫,事情發展至此,又怎會犯起什么心慈手軟來? 萬青暗下心想,榮寅興許也是有過一絲不忍的,畢竟盧清芙如此皆是為他。 可這一絲的不忍,在那個名喚葉落銀的女子的安危之前,終究沒能成什么氣候。 這一點萬青想的明白。盧清芙,現在也逐漸的已經明白了??墒撬龥]辦法甘心。 榮寅和落銀一行人來到花廳的時候,瞧見靜坐在檀椅上的盧清芙,不由得都是一愣。 說來在此之前,落銀統共不過見過盧清芙兩次而已,但卻不難發現她平素鐘愛的只是素雅的打扮,正如同她這個名字一般,給人以清水芙蓉的感覺。 可今日,她卻著了一身鮮亮的深梅紅色華服,上頭繡著的朵朵牡丹,華麗的近乎妖冶。 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盧清芙從容的轉過了頭來,面白如玉,黛眉朱唇,額間一點朱砂,唇邊的笑意令人驚艷之余,只覺得詭異至極。 榮寅同她四目相對之際,沒有言語,只皺去了英氣濃黑的眉。 紀海將盧清芙這副模樣看在眼里,扯了扯葉流風的衣角,小聲地咕噥著道:“陳大公子才去幾日……這人莫不是瘋了罷?” 落銀幾人將紀海這話里的意思聽得十分清楚。 正文、333:月娘動手 夏國的喪夫之禮十分的嚴苛,家中妻妾須得守夠整一百日的喪,期間不許食葷腥,著衣描妝更是不可沾染紅色。 像盧清芙這樣盛裝打扮,傳出去定是要被人冠上惡名的。 “哦……”紀海說罷又露出一臉的恍然來,聲音徒然提高了許多,帶著nongnong的諷刺,說道:“我怎么就忘了陳家的大公子是怎么死的。想來一個弒殺親夫,將罪名誣陷給其他人的女人,破個喪算什么?” 雖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盧清芙,但她的所作所為,害的葉記被封鋪,害的葉流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