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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她同一個方向響起。 聽出這聲音似有些熟悉,徐折清下意識地探目瞧去。 待看清了她身邊站著的那個人,徐折清整個人都僵硬住了,瞳孔里盛滿了不可置信。 怎么會! …… 徐折清神色有些渾噩,在已然混成了一團漿糊的大腦中,勉強地理出了一絲頭緒來。 那這么說,落銀豈不是早就知曉了他曾經謊稱她已然不在人世的謊言……? 徐折清的臉色一時間紅白交加。 正文、306:噩耗 謝謝(劍龍;雙喜)的粉紅月票,(補昨日欠更 二人就往那里一站,縱然什么都沒有說,卻讓他好好地感受了一番,謊言被人當面拆穿的尷尬窘迫和無地自容。 “之前的事情,真是讓徐公子煞費苦心?!睒s寅語含譏諷。 他只要一想到,平白的跟落銀錯失這么久,甚至可能永遠的錯失過去,心中的怒意就無法平靜下來。 “抱歉……”徐折清盡量使自己有足夠的勇氣面對著二人,聲音里滿都是自責,“去年的事情,的確是因為我一己之私而犯下的錯誤……” 罷了,又微微側開目光看向落銀一人,無比誠懇地說道:“落銀,對不起?!?/br> 可他自己也感覺的到,這句對不起,實在太晚了一些。 現在他們兩個人都已經找到了彼此。 或許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的,不是他一個謊言就可以阻止得了的。徐折清自嘲地想道。 葉六郎大步從廳中出來,就聽得徐折清對落銀說對不起,他不明情況,還當是之前茶莊里的事情,便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說道:“對不起就不必了!起初我們已經跟你們徐家茶莊說的很明白了,從今往后再沒什么瓜葛!” 徐折清眼中愧意愈濃,已然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來請求原諒。 “落銀,伯父……郡王,之前的事情全部都是我的不對,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來求你們原諒……”徐折清說到這里,看著落銀說道:“但我想盡力彌補這些過錯……” 而至于怎么彌補,只要落銀說,他便能去做。 “落銀現在身邊有我?!睒s寅往前微微提了一步,剛巧就將落銀擋在了身后,阻隔去了徐折清的目光,而后徐徐地對徐折清說道:“她現下一切皆好。若有不好的地方,也該由我來應對,所以徐公子的彌補,委實派不上什么用場?!?/br> 榮寅說話慣來的直接。這不是個秘密,但像今日這般尖銳,還是極少有的。 落銀望著眼前他挺得筆直的后背,nongnong的暮色渲染一番過后,滿都是說不出的暖意,一時間,覺得心口被感動盛滿。 之前不管經歷過什么,也不管日后會遭遇什么,只要有他在,似乎一切都沒有那么可怕了。 徐折清站在榮寅三步開外的地方。原本筆挺的身材,此刻卻有一種萬分頹唐之感。 一個月來馬不停蹄的趕路,讓他整個人都顯現出一種疲乏,本是合身的繡白色玉竹青布綢袍,此刻卻顯得分外寬松。一雙溫潤堪比青山綠水的雙眸,已被自諷和慚意覆去。 是的,她哪里還需要自己的彌補。 自己又能拿什么去彌補? 此次樂寧之行,他顯得分外荒唐和自取其辱。 可是,他并不后悔。 見到她如今的模樣,他便放心了。 至少,她沒有因為自己的過錯而真的錯失什么。 徐盛清晰的察覺到。徐折清身上散發出的情緒,與以往都不同。 再沒有之前的不甘心,而是一種釋然。 徐盛暗下覺得,這是好事。 “叨擾了……”徐折清對著榮寅和葉六郎各自一揖手,作別。 徐盛連忙跟上。 然而剛走出三五步遠,卻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猛地回過了頭來,來到落銀身邊,拿出了一封信來,低聲道:“落銀,這是我家少奶奶讓我轉交給你的?!?/br> 生怕徐折清聽到似的。 落銀一愣。徐折清的妻子? 她好似沒有見過。 二人根本從無任何交集,她作何要寫信給她? 可來不及多問,徐盛就將那信塞到了她手中,而后便一溜兒煙地朝著徐折清跟了過去。 落銀心緒有些復雜地目送著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離去。 果真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沒來得及跟徐折清說什么話,可轉念想想,她同他,也沒有了什么話好說。 二人如今可算是同行,日后她若是做大起來,定然少不了生意上的往來。待再見,相互之間便是只有利益往來的生意人了。 榮寅見她失神,是猜不到她在想著什么,略有些不悅地皺了眉,“你這是在怪我方才說話太過,將人就這樣趕走了么?” 葉六郎暗笑著搖了搖頭,不想打擾孩子們的談話,折身回了廳中。 落銀回過神來,抬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胡說什么呢?!?/br> 榮寅打量她臉色的確不是在生氣,適才暗下舒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怎么了,一見到徐折清,就覺得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對待。 朝堂之上,面臨多大的事情,他都不曾如此無法遮掩自己的情緒過。 大致是因為,他不在的那兩年多,陪在落銀身邊的人只有他徐折清。 所以,才使他分外忌諱。 “快看看這信里寫了什么?”榮寅不愿再去想這個問題,轉開了話題。 落銀點點頭,將信打開了來看。 素白的信紙折的非常整齊。 展開,便是一行行十分清秀娟麗的字體,透過這字,似乎就能想象的出寫信的主人,定是一副芊芊弱態,卻才氣橫生的女子。 落銀自是沒打算避著榮寅,將信紙攤開在二人中間。 暮色雖漸重,但并不妨礙二人看清信上的內容。 “……這算是什么狗屁玩意兒!”榮寅竟是忍不住爆了粗口,氣的臉色發黑。 落銀愣了愣,旋即忍不住笑了兩聲,抬頭白了他一眼,含笑說道:“你至于嗎?這徐夫人也是因為不知曉內情才會如此,又無惡意?!?/br> 榮寅就“哼”了一聲,而后道:“不知曉內情也不帶這么亂點鴛鴦譜的!” 罷了又忍不住氣沖沖地責怪了一句,“這徐家的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喜歡自以為是!” “哈哈哈……”落銀禁不住笑了起來,不知怎地,就是格外喜歡瞧見他這孩子氣的一面。從不在外人面前表露的一面。 至于方秋言在信中說了什么,并不難猜想。 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篇,然而統共就兩個重點,其一是她不想見徐折清日復一日的郁郁寡歡下去;其二則是,她希望落銀可以隨同徐折清一起回去。 言語中表露出來的意思很明確——想讓落銀嫁入徐家,同她一起服侍徐折清。 將徐折清當做了一方天地來看待的方秋言是不知,這天下有哪個女子不樂意嫁給徐折清的。 同榮寅就著信上的內容又說了幾句之后,落銀微嘆了口氣。 從這字里行間,方秋言雖然沒有明說什么,但對徐折清深重無比的愛意卻溢于言表。 確也是一位癡情到了沒有分寸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