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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道:“鈴兒啊,昨個兒是嬸子不好,說話太直,但你可能誤會嬸子的意思了,嬸子可沒有半分想趕你走的意思啊。不然我們也不會這樣跑出來追你了,你想想對不對?” 鈴兒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我知道的……” “那你跟我們回去好不好?”李方氏勸道。 豈料,鈴兒卻是毫不猶豫地搖了頭,“我不想麻煩嬸子你們了,南風哥救了我一命我已經很感激了,欠你們的等我有了條件……一定報答?!?/br> “你……哎,你一個弱女子又能去哪里?”南風無奈地直嘆氣,他素來也不會說什么好聽的話,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說她。 葉六郎走上前來,也勸道:“南風說的沒錯,你無依無靠的,若真的出來祈陽只怕連個落腳處也沒有,不如先暫住些日子再作打算吧?!?/br> 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他們不能每個都幫,但既然遇見了總不好‘見死不救’吧,雖然見死不救有些夸張了,但她若真的出了祈陽,定然是危險重重的,身上沒半點銀錢,餓死也不過是三四天的事情…… “多謝你們的好意……可我,真的不想再麻煩你們了?!扁弮喝耘f沒有抬頭,聲音也越來越小,一不小心就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一直沒有開口的落銀定定地看著她,皺眉沉吟道:“你若真要走,我們也不攔你了??赡阕詈檬窍肭宄?,你拿什么走,拿腳走?那你能走多久?你又要去哪里?你知道出了祈陽下一個落腳處在哪里嗎?路上遇到歹人,難不成還有另一個南風等著救你?這些你都有考慮過嗎?” 她口氣有些不善,甚至已經接近了訓斥,實則也真的是被鈴兒這副模樣給氣到了,明明沒那個能力還非得逞強。 “我……我……”鈴兒被她一通話給問的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落銀這話雖然有些不好聽,但卻是字字精準,容不得反駁。 南風無奈地道:“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既然救了你自然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吧?你這么一走,要我們怎么安心?” 鈴兒一想到來時一路上吃不飽飯,沒地方睡覺,還要被人欺負的情形,不由地動搖了。 “可是——”她猶猶豫豫的,還是覺得不好意思賴在別人家里白吃白喝白住。 “別可是了?!甭溷y實在沒耐心聽她磨磨唧唧,本來好好的一頓午飯被攪和,大晌午的跑出來找人累的半死,心情已經很不好了,眼下見鈴兒如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所以說,過于好心就是個麻煩的東西,可偏偏她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好心,同情心簡直泛濫的跟黃河水似得。 “你要真想報答,就先把自己的事情給捋順了,想想以后要做什么,才能養活自己不再麻煩別人,而不是為了一點不合時宜的自尊心,明知道前方是死路還非要往前走?!?/br> 幾人有些呆住了,縱然是葉六郎也覺得落銀這話說的有點過于直接了。 他輕咳了兩聲,笑道:“銀兒說話向來不好聽,你別往心里去,但是呢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你覺得呢?” 落銀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她之前怎么就沒發現葉六郎這么會安慰人呢? 鈴兒被落銀的一席話說得臉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沒錯,她說的都很對……自己的這點自尊心,的確是很不合時宜的,這樣做簡直無異于送死。 落銀看了一眼她的臉色,也有些覺得自己方才在煩心之下說出來的話說的稍微有些重了,畢竟對方還是個稚嫩的小姑娘,會有這種為了自尊心而不顧其他的沖動也很正常,便松了些口氣道:“走吧,你若是真的不想繼續麻煩我們,明天讓我爹他們給你找個活計?!?/br> 這是擺明了在給鈴兒臺階下。 南風也看著她說道:“跟我們回去吧?!?/br> 似乎感覺到落銀這是再給她‘最后一個臺階’了,鈴兒這回倒也沒有再猶豫,輕輕地點了下頭。 李方氏幾人見此,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 月娘和蟲蟲在家里等的約莫有一個多時辰了,做好的菜差不多都涼透了還不見他們回來,月娘正琢磨著要不要出去找一找。 卻見葉六郎走在最前頭回來了,后面跟著落銀、李方氏,南風,最后頭則是一臉羞慚的鈴兒。 月娘見人被找回來了,一時間不禁覺得心里踏實了許多,笑著道:“快都進去吧,我把菜稍稍給熱一熱?!?/br> 然而關于鈴兒為什么走,她卻一個字也沒有多問,口氣平常的就跟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眾人心里都明白,她這明顯是為了維護鈴兒已經受了挫的自尊心,月娘一直都是個很細心溫柔的人。 鈴兒一時不由地越發后悔,后悔自己一時沖動就走了,本想著是為了不再麻煩他們,卻不曾想又麻煩他們的更多了。 ※※※※※※ 次日。 申時,葉宅。 月娘等人坐在院兒里的長廊下說著話,李方氏邊教著鈴兒學刺繡。 這是幾人商量后的結果,鈴兒太內向又是一口外地口音,外頭的活計相當的難找,都不愿意用連京話都不會說的人。 明安跟汾州不同,汾州的話跟京師的很接近,加上葉六郎又是在祈陽長大的,在寨子里都是說京話,所以月娘他們適應的很快。 但明安的口音卻跟祈陽差的太遠了,加上鈴兒說話又小聲,一般沒人有那耐心去細琢磨她在說什么。 于是,幾人便決定先教鈴兒刺繡,邊讓她慢慢把家鄉口音給改掉,再把人送繡莊里去。 而刺繡卻是鈴兒主動提出來要學的,大約是覺得這種不必動口舌只需埋頭苦干的事情很適合自己。 正文、143:“眾志成城” 她學的也的確很賣力,看那樣子是十分的專注,八成是都沒有聽見月娘她們在閑聊些什么。 “聽說了嗎,城外又新添了幾個大粥棚,還加了好多饅頭跟咸菜呢?!崩罘绞现更c了鈴兒幾句,見她走針準確了,才轉頭跟月娘和落銀說道。 “添了粥棚?”月娘訝異地道:“前日里不還聽人說……朝廷打算不管他們了嗎……” 月娘說后半句的時候聲音放得很低,雖然是在自己家里,但還是對這種事情比較忌憚的,關于朝廷的事情,許多都是他們可以做,但你,不能說,更不能指點。 當今圣上只顧自己行樂,災民都跑到京師來了,他還怡然自得的,毫不在意,一抬眼皮子輕飄飄地將事情丟給了大臣們,連句開國庫的話都沒有,所以這些銀子都是官員們兌出來的,當然,他們也不愿意吃虧,于是以此當做借口一層一層地往下剝削,到最后呢,還是得剝削到老百姓身上。 對于這位皇上,大家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撫掌夸他一句心性好看得開,不受外界干擾,實乃是一位有主見的曠世明君…… 所以月娘在聽到說又加了粥棚,才會那么的意外。 落銀也覺得有些奇怪。 “那是徐家茶莊出錢開設的!”李方氏看出娘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