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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出了岔子還不好交代,但徐折清之于她有恩,若她有能力挽救這個局面,她自然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算一算日子,明日便是十五月圓日。 “就兩天,后天不管成與不成,我都會將它送回來?!甭溷y將盒子合上,看向徐折清,“徐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行?” 徐折清冷不防地撞入她的視線里,那雙黑眸里含著燁燁華彩,一時竟使得他無法移開視線。 見她還在等著自己的回答,徐折清這次沒有再多做猶豫,便朝她點了頭,含笑道:“左右放在我這里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若有興趣,便帶回去好了?!?/br> 落銀會心地一笑。 她知道,徐折清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里面包含著信任。 忽然,她又想起了今日過來,實際上是還有著另一件事情的。 將那盒子放下,她自身上掏出了一張銀票來,遞與徐折清,道:“徐大哥,這是一千兩銀票。上次的事情,謝謝了?!?/br> 這一千兩,正是紀海留下來的,欠的錢,她本來打算明年春茶下來,再慢慢地還給徐折清的,但既然現在有了,家里也不缺銀子,倒不如先還了,也省的心里面壓事兒。 徐折清笑著搖頭,將她的手推開,“不急?!?/br> 正文、090:月娘發怒 其實他本來是想明說不必還了的,但如此聽起來未免有些逾越界限,好似二人關系很不一般。 落銀明白他的意思,但,無功不受祿。 她向來沒有白白占人便宜的習慣。 他或許根本不在乎這一千兩,但意義卻不在于他在乎不在乎,這錢既然是她借的,就必須要還。就算他轉身丟掉,但她至少還了,心里舒坦。 “徐大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與其如此,倒不如日后教我賺銀子來得好,你覺得呢?” 徐折清聞言稍滯了片刻,看著她,隨后輕笑了三聲,抬手將銀票接了過來。 聰明。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聰明太多。 落銀領著蟲蟲回到家的時候,剛過午時。 “鍋灶里給你們留了飯?!闭谠褐信竦娜~六郎見姐弟二人回來,出聲道。 “我和南風帶著蟲蟲在外面吃了陽春面?!甭溷y說了句,遂問道:“爹,我二娘呢?” “在廚房里熬藥呢?!?/br> 想是在熬制用來給李方氏治病的藥了,那寒石草連帶著其它幾種藥材,早上出門前她都交給月娘了。 蟲蟲閑不住,跑過去葉六郎身后,將他劈好的柴堆起來,嘴里嚷嚷著要蓋房。 落銀則是進了廚房去,一將竹簾子打起來,便是一股撲鼻的藥味兒,嗆得她咳嗽了一陣才適應過來。 “二娘,那寒石草是你說的寒石草沒錯兒吧?”早上她將藥材交給月娘便出門去了,也沒來得及問。 月娘正拿著蒲扇低頭扇著藥爐子,壺頂冒著白汽,應該差不多快熬好了,她沒回答落銀的問題,頭也未回地道:“你先出去等著,二娘有話要問你?!?/br> 落銀聞言一陣發怔。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月娘這口氣明顯是極不高興的。而且這不高興的來源,就是因為她。 有話要問她? 落銀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月娘這還是頭一回用這么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可她……好像沒闖什么禍,沒干什么壞事兒吧? 見月娘忙碌著。她便沒多問。乖乖地走了出去,坐在椅上等著。 聽著廚房里傳來的響動,應該是藥壺起爐了。 果然。就見月娘從里頭走了出來,懷里還抱著落銀早上給她的那個裝藥的黑匣子。 “跟我過來?!?/br> 月娘似乎不想驚動院中的葉六郎,徑直去了臥房。 落銀只得起身,提步跟了過去,邊走邊想到底是怎么了。 她一進房,月娘便將門給合上。 然后她轉過身來,嘭地一聲將那黑匣子砸放在了桌上,為什么要說砸呢,因為她這力氣實在太大。 落銀傻眼了。 月娘這是在發脾氣? 她從來……沒見過她這位二娘動過怒。哪怕是以前面對王大賴他們一家子極品,也沒這樣過。 “你這些藥材,是打哪兒來的?”月娘看著落銀,幾近質問道。 落銀嘴巴張了又合上,好大會兒,才道:“是去豐州。偶然遇到了一位老伯,說是急等著用錢,我拿十兩銀換來的?!?/br> 撒起謊來,簡直信手拈來,面不改色更是小菜一碟。 可月娘這回顯然沒那么好糊弄了。 她壓根就沒理會落銀這通胡謅?!暗降资菑哪膬簛淼??” 這一回,聲音顯然比前一句要高上很多,縱然她過于柔弱,但不難感受到那十足的怒氣。 落銀不笨,見狀便知瞞不住了。 月娘既然這么生氣,用這種口氣問她,定是已經確定了這藥的來處。 她怎么就低估了月娘對藥材的了解,她可是連十毒草長在蟠龍山具體哪個位置都清楚…… “你們是不是去了蟠龍山!” 落銀不由縮了縮脖子——看吧,她就說,月娘早知道了…… 落銀一時不由沉默。 她這副神情,也算是默認了。 月娘心里一陣驚心無比的后怕,叱責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省心??!你知不知道,那蟠龍山就是龍潭虎xue,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說到最后,她聲音帶上了哽咽,眼睛驀然一紅,眼看就要哭出來。 方才她吼自己的時候落銀倒沒覺得害怕,但眼下見她要哭,落銀即刻就在心里舉手投降了,忙說著軟話兒,道:“二娘,我知道錯了……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br> “萬一你有個不測,你讓我跟你爹可怎么活!”月娘鼻子越來越酸,說著話,邊擦著眼淚。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br> 該認慫時就認慫。 “你是要誠心嚇死我是不是???” “是是——啊,不是不是,二娘您別哭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甭溷y雙手合十,拜菩薩一般。 月娘被她故作夸張的模樣逗到,險些就破涕為笑,狠狠剜了一眼這個讓她既暖心至極卻又不省心的孩子,訓斥道:“下次還敢不敢了!” 落銀嘿嘿一笑,上前親昵地抱住月娘一條胳膊,有模有樣地道:“哪兒還有下次啊,肯定沒下次了?!?/br> 月娘笑嗔了她一眼,又軟硬兼施的教育了落銀一番,這才徹底消氣。 落銀見月娘不再生氣,便趁機纏著她答應自己,此事不可讓葉六郎還有李嬸子知曉。 其實不用她來說,月娘亦是不會說的,這事讓葉六郎知道那還得了?李方氏一身的病,自是更不能說了。 得了肯定,落銀才舒心地出了主屋。 往院子中一探目,便見蟲蟲正和易城坐下花架下,小家伙探著腦袋,一雙小胳膊支撐在石桌上,面對著易城,正說些什么。 而就算離得不近,落銀仍然能看見易城的眉頭隨著蟲蟲的話,越皺越緊。 近來落銀大有跟他生死不相問之勢,其原因再明顯不過——不外乎自己是動了無法控制的心思,而對方態度模糊,教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