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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的那晚。月色也是這般清澈動人。但不論是溫柔的月光,還是漫天繁星,都不如彼時、此時,他的眼睛里所盛的一點星光,里面落滿了紀微瀾的樣子。林致被抓包,看上去也不急,反而不疾不徐地向紀微瀾走近。他像穿越了一整條銀河,只為尋覓一個人的蹤跡。紀微瀾的心跳隨著他步步逼近而加快。終于,林致來到了他的對面。周圍的所有聲音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紀微瀾聽不見嘈雜的說話聲、相機的咔嚓聲,但他能聽見急促的心跳聲——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林致的。紀微瀾輕呼出一口氣,盡力平復下心緒,問道:“你怎么出現在這里?”林致答道:“出來旅游散心。我不想騙你,不過真的是王老板給我提供的參考?!?/br>紀微瀾懂了。千算萬算沒想到林致會暗中牽線搭橋,王易帆會是他安插的最好的、也最不易引起懷疑的“眼線”。但紀微瀾絲毫沒生氣,也不去想他心底冒出的隱隱喜悅,是因為所謂的他鄉遇故知,還是為了遇到的人是林致。這個場景太過浪漫,讓紀微瀾短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問完這句話干脆愣在了原地。林致卻沒有預兆地拉住他的手,把他帶到了另一片區域。他邊走邊解釋道:“那邊有個外國大叔,問我們能不能走遠點,他要拍照?!?/br>紀微瀾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果真看見一個外國人又嘰里咕嚕地對著林致說了幾句話,林致游刃有余地回復了他。紀微瀾英語差的一塌糊涂,準確來說,他都不知道這位說的是不是英語。他尷尬地拽了下林致的袖子,在耳邊小聲地問道:“這說的是英語嗎?什么意思???”林致一邊聽著外國人講話,一邊跟紀微瀾說:“就隨便聊幾句,這人挺熱情的,話還多。問我們來這兒玩幾天了,玩了哪些地方?!?/br>“哦?!奔o微瀾一知半解地點頭,他都沒意識到他此時離林致很近,大半個身子都和對方貼在一塊,提問時嘴里呼出的熱氣弄得林致心癢癢。眼看紀微瀾又要退回去,林致連忙拉住他的手,故意貼在他耳畔輕聲說:“他還問我們是不是日本人。我否認了?!?/br>其實這位外國人來自蘇格蘭。他講的確實是英語,然而口音極重,就連林致也是連蒙帶猜的聽著。聊到一半,林致干脆放棄了,開始跟紀微瀾胡編亂造。“他還夸你長得非??蓯?,像從漫畫里走出來的?!?/br>“我說你在中國就是很有名的模特?!?/br>“恩……他還問我們是不是……”林致故意在這里拖長了尾音,表情有點糾結。紀微瀾下意識問:“是什么???”林致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問我們是不是couple?!?/br>這個單詞紀微瀾反應了幾秒,聽懂了。他一下子紅了臉,推開了林致。“他怎么這么八卦?等等,林致你是不是在耍我??!”林致忍住笑意,認真地說道:“我跟他說不是。但我正在追求你?!?/br>紀微瀾的手仍被他握著。山上有些冷,紀微瀾的手掌傳來了源源不絕的熱量,暖和的讓紀微瀾苦惱著要不要掙脫。正當糾結時,林致主動放開了手。然后,紀微瀾的脖間一暖,林致解開圍巾,轉頭就給紀微瀾系上。羊毛簇擁著紀微瀾的臉頰,軟軟的,有點癢,帶著林致身上的淡淡香水味,鉆進紀微瀾的鼻間。林致替他理了理圍巾,問道:“冷不冷?”紀微瀾恨不得把小臉全部埋進圍巾里。這樣林致就看不見他泛紅的臉頰。紀微瀾搖頭:“不是很冷。我穿的挺多的?!?/br>林致在前面引路,帶他前往下一個天文觀景臺。“我做了攻略,這里有天文望遠鏡可以看。我們去那兒吧?”紀微瀾停下腳步,想到了自己的同事??伤h顧周圍,哪里有同事的影子?“那個……我就不去了?!?/br>林致面露遺憾:“我查了攻略,那里很美。錯過有點可惜?!?/br>“而且,”林致的眼里盛著星星,聲音比月光還要溫柔,“我一直在想,來到這里的應該是兩個人?!?/br>第40章紀微瀾溜回民宿時,努力擺出了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然而,在見到大家若有若無打量的視線后,一秒鐘垮掉。“咳,你們……明早去看日出嗎?”紀微瀾問道。攝影師警惕地問:“你是有安排了嗎?”紀微瀾:“這個……應該是有了?!?/br>眾人異口同聲:“我們不去?!闭Z畢,互相交換個你我心知肚明的眼神。紀微瀾裝沒看見:“那我凌晨就去了?!?/br>他在大家曖昧的目光中進入浴室洗漱。暖和的熱水從上落下,水蒸氣在浴室的鏡子上匯聚,讓紀微瀾的臉變得模糊起來。紀微瀾站在淋浴頭下微愣著,腦海里浮現出剛剛的畫面。在他拒絕天文望遠鏡的邀請后,林致擋住了他回去的路。“那要不要明天去看日出?這里的日出很美?!绷种掠行┘鼻械貑柕?。紀微瀾面露猶豫,沉默了許久。林致都做好了再次被拒絕的準備,腦子里飛速運轉,如何才能框柱紀微瀾更多的時間。沒想到,紀微瀾說道:“可以啊?!?/br>林致驚得一時間都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半晌才開口道:“那……那凌晨我打你電話。我就在山腳下等你?!?/br>他又囑咐道:“衣服穿厚點,圍巾也戴上?!?/br>紀微瀾點頭:“那現在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要起早的?!?/br>林致把他送到了民宿的門外才離開。紀微瀾站在庭院里,偷看林致的去出。他身著長款的黑大衣,漱漱冷風,將衣服吹的向上揚起衣擺。林致獨自一人向前走,雙手插在兜里,不顧形象的把脖子都縮成一團。紀微瀾洗完澡出了浴室,回到房間,從行李箱里翻出了自己的圍巾。林致這條是灰色,他的則是大紅色。他把兩條圍巾疊好,整齊地放在床頭柜上。紀微瀾有認床的毛病。通常出差旅游在外睡的第一個晚上,他都是在一夜不眠中度過的。這次在新西蘭也不例外。紀微瀾定了5點的鬧鈴,可基本上整晚都只是閉著眼睛,神智在清醒和熟睡中徘徊不定。在一個又一個翻身打滾后,紀微瀾4點半就煩躁的起了床,帶上昨晚借的相機和圍巾,小心翼翼地出門。他一推開門,就看見庭院外停了一輛路虎SUV。紀微瀾彎腰輕輕敲了敲車窗,看到撐著下巴、低頭看不見臉的林致像觸電似的驚了下。紀微瀾笑彎了眼,跟里面的林致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