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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朝這邊撲來,恨恨的咒罵,“你們這兩個魔鬼!你們這兩個蛆蟲!為何不讓我們死去?!為何不讓我們和該死的臭蟲同歸于盡?” “為什么要將我們救回來繼續遭罪?!為何要讓我們過這種不像人的生活?!” “我要和你們同歸于盡!我要把臭蟲塞到你嘴里!” 士兵阻攔不及,一群人就朝二人撲過來。 臨淵抱著寒玉輕輕一旋,離開了棚子。 二人坐回堆了眾多醫書的案前查找資料,隔著一截還能聽到棚子里傳來的慘叫,或許士兵采取了強硬的鎮壓手段。 寒玉心里還糾纏著病人的話,“……為什么要將我們救回來繼續遭罪?!為何要讓我們過這種不像人的生活?!” 臨淵不動聲色,仍然一顆心撲在書籍上。 “臨淵,”寒玉忽然開口,“你說我們做錯了么?” 臨淵抬頭沖她笑了笑,“別傻,你若想當好大夫救人性命,便要經得住打擊和非議。這樣的事情在治療中時常能遇到,你不能因為病人的情緒影響到你的決策?!?/br> “他們是病人,病人的情緒受到疾病的影響,是極為不可理喻的。等到治愈了,他們自然會回想到之前的種種不當言行,反而對醫者感激涕零。況且,寒玉,我和你救他們,難道是圖他們的感激嗎?” 寒玉搖搖頭,眼睛里已有豁然開朗之色。 臨淵含笑摸了摸她的頭,補充道,“人有一種珍愛生命的本能。珍愛自己的,也珍愛他人的。你我便是因為珍愛生命,所以才施以援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是對的,沒有錯?!?/br> 寒玉重重的點點頭,重新打起精神來看典籍。 黑夜已極,窗外冰雪紛飛,窗內一燈如豆。 除了此起彼伏的書篇的翻動聲,便是二人毫無放松可言的呼吸聲。 窗外風雪的呼嘯聲中,間或夾雜著病人一陣陣的鬧騰聲,使得氣氛愈顯肅穆。 沒錯,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作為唯一有可能逆天改命的兩個人,負擔著幾千人的性命,壓力山大,誰也沒法放松。 幾日未休,疲憊已極。 卻仍然毫無進展。 臨淵轉頭看了看仍然聚精會神的瘦弱身影,心疼地道,“去睡一會兒?!?/br> 寒玉卻像沒聽到似的出了神。 “寒玉……” “寒玉……” 她這才回過頭來,卻不是因為聽見了他的呼喚,她的眸子很亮,漸漸露出欣喜的表情,呼了一口氣。 “臨淵,我好像有個想法?!?/br> 臨淵心里一動。 生性沉穩的寒玉說有想法,那肯定不只有想法,她多數所謂的“想法”都是極為成熟的建議。 她跳下椅子,來不及向他解釋,匆忙的拉著他沖出來,直沖病人的大棚奔去。 微風吹過,被留在書桌上的一頁輕輕翻過,上面清晰寫著:“華佗”、“刮骨療毒”。 大棚的門口用東西死死擋起來,有巡回的侍衛恭敬的向二人彎腰行禮。 寒玉顧不得那么多,伸手就要去扯那擋著的東西。 那士兵滿臉無措。 臨淵不由好笑,伸手將她拉回來,沖士兵道:“帶一個患者出來,注意不要驚醒其他人?!?/br> 那士兵果然聽話的拖出一名睡得沉沉的中年男子。 寒玉上去便欲掀他的衣服查看傷口。 臨淵將她擋住,笑道,“我來?!?/br> 她這才想到自己一個女孩,去掀一個陌生男子的衣物是多么不好。 她臉色一紅,便站在一邊看著。 臨淵問她,“你要看什么?” 她認真觀察了一陣,說道,“臨淵,你看這些人的潰爛好像都只在固定的幾個部位,傷口本身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但只是因為蛆蟲在四處拱咬,潰爛本身并未擴散……是這樣吧?” 臨淵認真想了想,點頭道:“沒錯?!?/br> 寒玉聽聞此言,愈加高興,認真道,“那么如果這些被感染部位的腐rou和蛆蟲不見了,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臨淵稍稍一愣,“你的意思是?” 寒玉不答反問道,“臨淵,你知道東漢末年的神醫華佗的刮骨療傷吧?” 臨淵一驚,“你的意思是……” “沒錯,”寒玉繼續道:“神醫華佗刮骨療傷,是因為毒感染到骨頭上,故而將骨毒剔除?!?/br> “如今血rou潰爛并不四處蔓延,蛆蟲噬咬卻加重病情,我們為何不試試將腐rou和蛆蟲割掉呢?” “感染病的人都是從腐爛開始,然后便咳嗽發燒?;蛟S咳嗽發燒并不是這疾病的主要癥狀,只是血rou潰爛引起的并發癥?!?/br> “這樣的話,我們只要剔除了腐rou和蛆蟲,再長出新rou來,或許就沒有事了。你覺得呢?” 臨淵聽罷她的話,呆看著她半晌不語,似是被驚到了。 寒玉自然知道他在驚訝什么。 這太殘忍,太不符合常理了! “臨淵,從如今的情況看來,蛆蟲尚在表里??赡阄叶贾?,這蛆蟲一直啃食,如若不再行動,極可能傷及臟腑,若到那時,只怕無力回天?!?/br> 臨淵何嘗不知道? 只是…… 腳手尚可,而……脖子…… 他拉開那人頸上的衣物,眸子里滿是掙扎,最后閉上了眼睛。 相比較之下,脖子是最為脆弱的地方,為防蟲子傷人性命,按理應先解決這里。 可…… 在脖子上割掉rou,又要顧及氣管食管血管等諸多命脈,這是多么大的挑戰??! 以這樣大的潰爛面積來說,避開那些命脈簡直是癡人說夢! “臨淵……”她小心翼翼地喚他。 “臨淵……可不可以試試?” 試試? 他怎么敢試試? 作為一個醫者,他要怎樣對病人去做這件,自己都覺得沒有把握的事? 他不能! 他可以殺人……但是絕不能以一個大夫的身份! 他站起來,深呼一口氣,盡量平靜地答復她,“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再找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