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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候,你現在打算在哪里落腳?”凌戟面上露出些為難的神色:“這……我還沒想好?!彼戳朔椒蛉艘谎?,又道:“反正我也攢了一些餉銀,在京城里租個小屋子還是能夠負擔的,應該能夠對付過這段時間?!?/br>方越棋聽他這般不動聲色地訴委屈,額角不由得一跳,鄙視地看著凌戟。看看他身上穿的這衣裳,看看他那袖口領口上繡著的暗紋,看看他那匹黑馬,哪一件不是價值不菲?!誰不知道打了勝仗的將領是最容易發財的,多少勛貴之家的家底就是這樣攢起來的。何況他打的還是海戰,海上貿易本就利潤豐厚,他剿滅了那么多海盜,還不將人家的老巢抄個干凈?居然有臉在這里哭窮,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方夫人卻面色和緩,點了點頭:“你果然是個懂事的。不過你已經是一品神武侯,就算一時錢不湊手,也不能這樣將就,那實在有失身份?!?/br>“謹尊太太教誨?!绷桕Ь词芙?,又為難地微微皺起眉頭,“只是,現在一時之間,還真是找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你好歹是我看著長大的,這里也沒有外人,你不介意此處粗鄙簡陋的話,就暫時住下吧?!狈椒蛉四门磷影戳税创浇?,“這也是老爺的意思?!?/br>凌戟墨黑的眼眸一動,面上露出一絲淡淡笑意:“能得老爺太太教誨,晚輩求之不得?!?/br>方越笙也是一臉高興地站在那里,連連點頭,方越棋對他那副蠢樣子簡直不能直視。也不知道大伯母到底是什么意思,院子里根本沒有空房間,難道就讓凌戟住在越笙房里?這簡直是送羊入虎口。方夫人卻不再多說別的,向幾人點了點頭,便轉身回屋去了。凌戟看向方越笙,道:“少爺,隨我來?!闭f完牽起方越笙的手走向院子外面。方越棋在后面叫道:“你們干什么去?”只是無人理會,眼看著那兩個不要臉的家伙手牽手地走出院門,方越棋怒氣沖沖地一跺腳,轉身想要回房,卻冷不丁地看到了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后面的方侯爺,一時間嚇了一跳。方越棋拍了拍胸口,驚道:“伯父,您在這里站著干什么?”方侯爺一臉憔悴地看著院門外,搖著頭連連唉聲嘆氣。“管不了了,管不了了,我的笙兒啊……”一臉的痛心疾首。方越棋慌忙過去安慰,方侯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搖頭嘆氣地轉身往房里走去。方越笙一路跟著凌戟走出院子,卻見外面不知何時停著一輛十分豪華的馬車。“上車?!绷桕獙⑺懊嫱屏送?。“我們干什么去?”方越笙問道。凌戟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臉頰:“朝中事情已了,帶少爺出去轉轉,少爺不歡喜嗎?”“出去玩?去哪兒?”方越笙眼睛一亮。凌戟將他帶上馬車:“少爺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br>馬車里面十分寬敞,最里面是一張矮榻,上面鋪著細軟的錦裘,榻下還有一格一格的木柜,打開來茶葉點心一應俱全。凌戟這是早有準備,十分周全,方越笙坐在榻上看向凌戟。不用凌戟吩咐,外面的車夫已經趕著馬動起來,不知道向著什么地方駛去。凌戟坐在方越笙身邊,用手輕輕一撥,方越笙扶著榻邊的手突然一滑,身體就失去了平衡,直接趴到他的身上。凌戟細致地盯著方越笙的臉龐?;鼐┻@么久,這才終于將一切瑣事處理完畢,能夠這樣心無旁騖地細細打量他。比以前瘦了,也比以前黑了,只有那雙眼睛,仍舊閃著清澈的光。方越笙以前害怕凌戟的這雙眼睛,因為被他盯著,就像被野獸盯上的獵物,讓他渾身不自在?,F在他不必怕了,卻仍舊在那雙墨黑眼眸的注視下漸漸不自在地漲紅了臉。這樣近的距離下看著凌戟,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時候唇齒相依的曖昧親密。凌戟卻總是不動聲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這么打量了他半天不說話也不動作。方越笙感到喉嚨里有些干渴,抿了抿唇,眼睛里泛起一些誘惑的水色。“凌戟……”他小聲地喚了一聲。“凌戟?!彼謫玖艘宦?,一只手撐起身體,半跪起來,俯身在凌戟上方。“少爺有何吩咐?”凌戟微微抬頭看著他,卻只是淺笑著道。方越笙咬了咬唇,眼角的淺紅像春日里艷麗的桃花,雙眼中有波光瀲滟。“親……親一下吧……”方越笙小聲地商量道。可惡的凌戟,卻只是笑著,不說話。“親不親?”方越笙有些委屈地抿起嘴唇,俊秀的眉心也皺起一絲紋路。“我怎敢逾矩,冒犯少爺?!绷桕蛦≈ひ粼谒叺?。方越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個虛偽的家伙!這個時候說怕冒犯他,早不就讓他冒犯光了?!出去打了個仗他的心思就活絡了?!“我只能一切聽少爺的……”凌戟繼續低聲道,手指攀上方越笙的手背,慢慢地與他十指相扣,一只手指還輕輕地摩挲著他的指尖。這赤裸裸的調情手段方越笙還沒見識過,他曾經雖然是個紈绔子弟卻因生性好潔從來不讓女色近身,到現在惟一的經驗就是被凌戟親了那么幾次,卻不知道居然連手指尖的相觸也可以這樣曖昧難言。“你這是以下犯上?!狈皆襟峡卦V道。轉念一想,如今他是平民之身,凌戟才是一品侯爺,這怎么能叫做以下犯上?凌戟見他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嘆一聲,腰上一使力就讓兩人翻轉了過來。方越笙仰天躺在榻上,墨黑的長發披散在錦裘之上。凌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方越笙開口想要說什么,卻見凌戟輕輕地噓了一聲,如同一座大山一樣俯就下來……這一日天氣難得的沒有陰雨綿綿,雖然仍舊沒有放晴,卻比前些日子要舒適愜意許多。勛貴里倒了一個平國公府,絲毫不影響其他世家子弟的縱情玩樂。有余酒樓也算是勛貴子弟經常聚會之所,此時二樓的兩個雅間都被包了下來,還傳召來幾名歌妓,彈琴唱曲,翩翩起舞,好不熱鬧。許如信百無聊賴地坐于上座,手中端著酒杯靠在臨街的窗邊上,對于歌妓的演舞意興闌珊,便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心里卻揮不開今日朝堂上所發生的事。他雖不能上朝,卻每天有人將朝上之事巨細無遺地匯報,所以他可以對朝中之事了如指掌。他是廣安侯爺的兒子,廣安侯爺駐守北疆手握重兵,所以他就不能太有本事。他必須是一個無能的紈绔子弟,如此才能讓皇上安心。十二世家的子弟之中,最天真無能的便是平國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