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萬人迷攻大戰重生受、阿呆地球尋愛記、尋好夢、以心換心、ABO不做小三、一個叫阿樹的女人決定去死、山陵崩、巫山、私戀定制、尸體心事
底擦洗了一遍,但臭味早已滲透到木頭里面:那是恐懼、憤怒、腹瀉和死亡的味道,是熱病、瘋狂和仇恨的味道。烏圖圖和其他孩子一起坐在酷熱中,她可以感到身邊的孩子都在流汗。一陣海浪讓一個小男孩重重地摔進她懷里,他用烏圖圖聽不懂的一種方言道歉。她在黑暗中試圖向他微笑。 船開航了,現在它沉重地浮在海面上。 烏圖圖想知道那些白色惡魔到底來自什么地方(其實他們沒有一個是真正的白色。經受過海風和陽光的洗禮后,他們皮膚的顏色都很深沉),他們真的那么短缺糧食,不得不遠航到他們的土地上、購買她的人民充饑?或者因為她的rou很美味,是稀少的美食,而那些人早已吃膩了平常的食物,只有他們煮東西的罐子里的黑皮膚鮮rou,才能讓他們流出口水? 離開港口的第二天,船遇上了暴風。暴風并不很厲害,但甲板卻傾斜顛簸起來,嘔吐物的味道混合著尿味、稀屎味和恐懼的冷汗味。大雨從奴隸艙天花板上的通氣口透進來,傾盆而下,落在他們身上。 航行一周后,再也看不到陸地了。奴隸們被允許摘下鐵鏈。他們被警告說,如果不遵守任何制度,惹出任何麻煩,他們都會受到想象不到的可怕懲罰。 早晨,俘虜們要吃豆子和船上帶的餅干,還有一小口酸橙汁。他們的臉干燥得扭曲變形,他們開始咳嗽、胡言亂語。被灌下酸橙汁的時候,有些人會呻吟號叫,但不準他們把它吐出來。如果被人發現他們把酸橙汁吐出來或者故意從嘴巴上滴下來,他們就要受到鞭打。 晚上,他們吃用鹽腌的牛rou,味道很難吃,rou的灰色表面上有一層彩虹一樣的光膜。這還是航程剛開始的時候。航程繼續下去,rou的味道變得更加糟糕了。 只要找到機會,烏圖圖和阿加蘇就會擠著坐在一起,談論他們的母親、他們的家和他們的玩伴。有時候烏圖圖給阿加蘇講故事,那是他們的mama曾經講給他們聽的,比如最狡猾最機警的神艾拉巴的故事,他是偉大的瑪烏神在這個世界上的眼睛和耳朵,負責將消息帶給瑪烏神,然后帶回瑪烏的回復。 到了傍晚,因為航程總是一成不變的單調,水手們就讓奴隸們唱歌給他們聽,還叫他們跳當地的舞蹈。 烏圖圖很幸運,被分在孩子們中間。擠成一團的孩子們不受重視,但女人們就不那么幸運了。在有些奴隸船上,女奴隸被水手們一次又一次強jian。這種事只是航行過程中給船員的隱形額外津貼。這艘船和那些船不一樣,但并不是說不存在強jian的事。 一百來個男人、女人和小孩在航行中死掉,他們的尸體從船側拋進大海。有些俘虜被拋進大海時還沒有完全死掉,冰冷的綠色海浪讓他們的高燒退掉,他們從枷鎖里滑出來,在水中窒息,然后消失不見。 烏圖圖和阿加蘇是在一艘荷蘭船上,不過他們并不知道這一點。一條販奴船而已,它完全可能是一條英國船、葡萄牙船、西班牙船或者法國船。 船上黑人水手的膚色比烏圖圖的還要黑,他們告訴俘虜應該去哪里,應該怎么去,什么時候可以跳舞,等等。一天早晨,烏圖圖發現其中一個黑人看守盯著她看。她吃東西的時候,那人走過來,一言不發,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問那男人,“你為什么要服侍那些白色惡魔?” 他沖著她笑,好像她的問題是他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然后他彎下腰,嘴唇幾乎貼到她的耳朵,熱乎乎的呼吸吹到她的耳朵上,讓她很不舒服?!叭绻隳昙o再大一點的話,”他告訴她,“我會讓你在我身下快樂地尖叫。也許我今晚就會來找你。你跳舞跳得很好,我看見了?!?/br> 她用褐色的眼睛看著他,毫不畏懼,臉上甚至還掛著一抹微笑?!叭绻愀野褃injing插到我身體里,我就用我下邊的牙齒把它咬斷。我是會巫術的女人,我下面也長有牙齒?!彼哪樕兊梅浅ky看,她感到很高興。他什么也沒說就匆匆離開了。 那些話雖然從她嘴里吐出,但其實并不是她說的:她既沒有想到那些話,也沒說出來。不對,她意識到,那些話其實是狡猾的艾拉巴神說出來的?,敒跎駝撛炝诉@個世界,然后,因為艾拉巴的詭計,他對這個世界失去了興趣。聰明狡猾、勃起時硬得像鐵的艾拉巴通過她的身體在說話。那一小會兒,他附上了她的身體。那晚睡覺前,她感謝了艾拉巴。 有幾個俘虜拒絕吃東西。他們遭到兇狠的鞭打,直到他們把食物放進嘴里吞下去。但鞭刑實在太嚴酷了,有兩個人因此喪生。從那以后,船上再沒有人想通過絕食來獲得自由了。有一男一女想從船邊跳進大海自殺。女人成功了,但那男人被救了上來,他被綁在桅桿上鞭打了很久,背上全是鮮血。到了晚上,他仍然被綁在桅桿上,沒有人給他吃的喝的,他只能喝自己的尿。到了第三天,他開始發瘋,胡言亂語起來。他的頭腫得很大,皮膚軟軟的,像一只老甜瓜。等他不再胡言亂語的時候,他們把他丟進大海。接下來的五天里,那些試圖逃跑的俘虜們全都安靜地待在他們的鐐銬退鏈里 對俘虜們來說,這是一次漫長可怕的航行。對船上的水手來說也同樣難以忍受,不過他們早已學會讓自己變得鐵石心腸,假裝他們只不過和農夫一樣,帶著自己飼養的家畜去趕集。 他們在一個令人愉快的暖和日子里靠岸了,??吭诎桶投嗨箥u的布里奇波特港口。俘虜被小艇從船上帶到岸上,再被帶到集市廣場。在那里,有人叫喊著給他們打上印記,用短棍驅趕著他們排成一行。一聲哨響,廣場上立刻擠滿了人,戳他們,刺他們。紅臉的男人們咆哮著,檢查著,叫喊著,評論著,彼此打賭。 烏圖圖和阿加蘇被分開了。事情發生得快極了。一個大高個男人撬開阿加蘇的嘴巴,檢查他的牙齒,捏捏他胳膊上的肌rou,點點頭,另外兩個男人立即把阿加蘇拖走了。他沒有和他們搏斗,只留戀地望了一眼烏圖圖,沖她叫了一聲“勇敢點”。她點點頭,眼淚立刻涌出,模糊了視線。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只要他們倆在一起,他們就是孿生子,充滿魔力和力量??梢坏┓珠_,他們只是兩個感到痛苦的孩子。 從此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只有唯一的一次,而且不是活著的時候。 下面是發生在阿加蘇身上的故事。他們首先帶他去了一個農場,在那里他們每天都因為他做過或者沒做過的事情鞭打他。他們教會他一點英語,還給他起了一個新名字叫墨水杰克,因為他的皮膚像墨水一樣黑。他逃跑了,但他們帶著獵狗追到他,把他帶回農場,用鑿子鑿掉他的一個腳趾,給了他一個永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