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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半年,他孑然一身浪跡江湖,瀏覽了五湖四海,三山五岳,避開了所有天門的眼線。直到兩年前,才來這里投靠了青梅竹馬的兄弟劉七。而兩年前,正是明國先皇駕崩,政權內亂的時候。北堂傲趕回明國,助自己的親舅舅,先皇最小的皇子登上皇位。之後立刻整頓軍力,出兵西征,陸續將周邊幾個國家納入明國版圖,到今日終於一統北部和西南的大片土地。因為經常出兵在外,以及另外一個原因,林嫣嫣與兒子,是半年前才剛剛從天門接回來的。算算日子,還未到自己設定的三年之期??墒菍λ母星?,已毋庸置疑。輕輕嘆口氣,北堂傲靠在榻上,以手握拳,輕輕敲敲自己的額頭。經過時間的歷練,自己的心意竟然未曾移動分毫,可見對他用情之深,以超出自己的想象。這不是件好事,但情由心生,卻不是自己能做主的。現在終於暫時做完了該做的事情,朝堂上再沒什麼能勾得起他的興趣。東南邊,東方曦已憑著風馳電掣的手段,迅速收服了諸邊小國,擴大了文國的實力,同時鞏固了自己的勢力。他現在兵權在手,朝堂上下都是他的人,逼宮退位,又或謀略奪位,只怕是早晚的事。自己雖與他有同門之誼,又立有盟約,但卻不知能否牽制他的野心。畢竟這平分天下,不是長久之計。北堂傲暗自皺眉,惱恨自己難得的清靜,怎麼又想到這些事上去了。坐起身來,卻牽動左肩的傷勢,傳來一陣刺痛。那是被南烏著名的利器,鐵弩所傷。既為鐵弩,重逾數十斤,只一箭頭,便有一斤二兩重,可一箭射穿兩百斤野豬胸肺,利害非常。只有常年生活在西北、天生大力的南烏人可以使用。當時郁將軍誘敵犯險,北堂傲帶兵圍剿,戰場之上,一切混亂異常。北堂傲長矛翻飛,所過之處,無人站立。七只鐵弩,齊齊射來,目標分別是他與郁飛卿。他神功護體,原傷不到分毫,卻為了在最後一刻以腰間銀鞭救出郁飛卿,而不得不受了這一箭之傷。明明已用內力振飛箭勢,卻沒想到其後尚有母子箭,穿透他的氣強,直刺過來。雖避開要害,仍刺穿了肩胛。北堂傲微微動動左臂,胛骨碎裂,傷勢嚴重,能不能痊愈仍是個問題。不過他卻不甚在意。即使左臂廢了,他還是北堂傲!招來大總管,問王妃在做什麼?為何不帶世子過來參見。大總管將世子要給墨雪配牝馬的事說了,說他們現在正在馬棚挑著呢。北堂傲微微一笑,說道:“他們懂得什麼,又會挑什麼好牝馬?不過是看著哪匹俊點便是?!比会岢烈髌?,問道:“都是從那幾家馬場選來的牝馬?”大總管將幾家馬場的名字一一報上。北堂傲聽到白云馬場的名字,心中一動,對大總管道:“你見那幾家馬場,誰家送來的牝馬配得上本王的墨雪?”大總管想了想,答道:“王爺的墨雪是匹百年難得的千里寶馬,豈是尋常牝馬可以配的?那幾家送來的牝馬雖都不錯,我看也只是能與一般良馬相配,配王爺的墨雪怕還不夠?!?/br>北堂傲點點頭,道:“明日你便將這些馬都給他們退回去,讓他們三天後再各送三匹來?!?/br>“是?!?/br>大總管應聲退下了。北堂傲走到窗前,凝視著初春的彎月,突然憶起當年那個夜晚,言非離一身青色風衣,站在竹園的大樹下那瑟瑟的身影。想起自己在酒醉後將他強有,卻仍不明了自己的心意,說了些傷他的混帳話。卻不知,那時對他離去的憤怒,已清楚的暴露了自己的情意。“非離,非離?!北碧冒凛p喃兩聲,緩緩一笑,猶似自語:“你真的離得開嗎?”話音漸漸低沉,嫋嫋無音。正文70北堂王府連續三次將送去的牝馬退了回來,劉七終於不耐煩,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煩亂地抓抓頭,從回來的牧人那里聽說,其他幾個馬場的牝馬也是一樣的退了。“小言,他們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牝馬???北堂王的那匹愛馬就那麼稀罕嗎?”言非離點點頭:“墨雪確實是匹罕有的千里寶馬?!?/br>“這可怎麼辦?咱們這里最好的牝馬都送去過了,他們不滿意,咱們也沒辦法了?!?/br>言非離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前幾日捉到的那匹野馬里有一匹母馬,非常不錯?!?/br>“什麼?”劉七嚇了一跳?!澳强墒邱R王的母親啊?!?/br>今年開春,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了一批野馬,數量只有十幾頭,卻個個矯捷勇猛,奔跑如風。其中的馬王,正是一匹與墨雪不相上下的千里寶馬。言非離和劉七費了些力氣才將它們全部虜獲,單獨牧養在其他馬群之外。野馬和普通的牝馬自然不同,但是那匹馬王的母親卻是一匹少見的好馬,年齡大概和墨雪差不多。“我把那匹馬好好檢查一下,下午就把它單獨給北堂王府送去吧?!毖苑请x作了決定,對那匹野馬很有信心,希望能和墨雪配下最好的馬駒,到時就可以給小世子當座騎。雖然不知道那個小世子是不是離兒,但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怕只有一點點的關聯,言非離都關切非常。這一次,劉七親自把馬送到了王府,直到傍晚還未回來,言非離知道大概是十拿九穩了。果然,晚上劉七興高采烈、酒氣熏熏地由王府的人親自送了回來。“小言,咱們的馬後果然被王爺和小世子親自挑中了。哈哈哈……咯!……王爺很滿意,賞了我們很多東西,還說以後京城禁衛軍的軍馬,都由咱們提供。哈哈哈……咯!……”劉七一邊打著酒咯,一邊興沖沖地說。“你看到小世子了嗎?”“嗯嗯,看到了,都看到了。哈哈哈……咯!”“小世子什麼模樣?長得、長得好不好?”劉七酒勁上來,醉得歪在床上,劉大嫂出去給他熬解酒湯了。言非離聽他提起小世子,再也按耐不住,不住地打聽??上⑵咦淼糜行┖苛?,今日王府賞他喝的龍涎,那是北堂傲那樣功力深厚的人都頂不住的烈酒。言非離見他歪在床頭,雙眼耷拉著,滿臉通紅,上去推推他。劉七晃晃腦袋,問道:“你剛才說什麼?”言非離又問了一遍,語氣急切。劉七“哦!”了一聲,想想道:“很好。很好?!?/br>“什麼很好?”“小世子,小世子很好!”“他長得很好?多高了?什麼模樣?”“小世子賞的酒……很好!”劉七又打了個酒咯。“是他賞你的酒?他年紀那麼小,怎麼會賞你酒?唉,劉七,你給我醒醒!”言非離使勁拍拍劉七,劉大嫂進來,給他灌了一碗解酒湯,罵道:“這個死鬼,王府賞的酒再好也不能喝得這麼醉??!幾輩子沒見過酒似的,看我今天還管你?!?/br>“大嫂,你不用管他,這里有我呢?!?/br>劉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