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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會打電話的時候一聲不哼。那頭還是沒人說話,忽然,砰地一聲響從里面傳來,伴隨著瓷器碎裂的脆響,顏斐聽到辛嶸暴怒的聲音。“滾開!”“辛嶸?發生什么事了?”顏斐立刻明白過來,辛嶸是在跟別人說話。“呵,你都這樣了,還忍什么?”陌生的男性嗓音,語調里帶著yin猥的調笑。顏斐瞳孔猛地放大。糟了,辛嶸出事了!“辛嶸,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你現在在哪里?”顏斐著急地對著電話那頭喊。他剛喊完,那頭又傳來一聲碰撞聲,下一刻,電話就掛斷了。顏斐立刻撥回去。沒人接。他反復再撥,還是沒人接。媽的!顏斐一拳捶在洗手臺上。他捏著手機,告訴自己要冷靜。辛嶸剛才打電話給他,可能是無意識撥出去的,也可能是想向他求救。他必須立刻趕到他身邊!顏斐按著額頭,想起來辛嶸說晚上有一個飯局,會帶著越揚一起過去。他連忙給越揚打電話。響了好半天,那頭才有人接起。“喂?”“你們辛總呢?他人現在在哪?”上次顏斐裝成快遞員去公司,順便要了越揚的號碼。“辛總?”越揚的聲音不太清醒,帶著迷糊的酒意:“他好像還在跟朱總喝酒,我正打算去看看?!?/br>“辛嶸出事了!你快點過去!”顏斐幾乎是用吼的。越揚被他拔高的嗓音嚇了一跳,他連忙抹了把臉,從后座上下來。“不會吧?辛總酒量挺好的,那個朱總拿他也沒什么辦法?!?/br>他剛在車上躺了一會兒,酒醒了大半,正要回去看看包廂的情況,沒想到就接到了顏斐的電話??深侅秤质窃趺粗浪褺oss出事的?“那家伙姓朱是吧?”顏斐咬著牙,眼底泛紅:“他對辛嶸不懷好意,你這個當助理的都看不出來?”“顏先生,您別慌。我馬上過去?!?/br>越揚抹了抹額頭的汗,加快腳步。他一個純直男,先前即使聽到朱洋問辛嶸那些曖昧的問題,也沒往別的地方想??涩F在被顏斐一提醒,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辛嶸一個人留在包廂里,要面對朱洋還有那兩個年輕力壯的手下,萬一真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搭上這條小命也賠不起。“你把餐廳地址給我,我馬上過去?!鳖侅陈曇艏鼻?。越揚點點頭,立刻報了個地址給他。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那頭的顏斐也聽到了。“有人報警了?”顏斐眉頭皺起。“不知道,我先去包廂,有情況我再打給你?!痹綋P掛了電話。顏斐握著手機,剛出洗手間門,一個工作人員就迎了上來。“顏哥,到你了?!?/br>顏斐看向不遠處那扇敞開的房門。方導、監制、制片和攝影,四個人坐在長桌后,看著他的方向。方導眼底含笑,期許地看著他。顏斐的喉頭艱難地滑動了兩下。一旁,李察似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有些困惑地打量他臉上表情。顏斐在心中天人交戰。這個機會,一旦錯過,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可是,辛嶸正處于危險之中……“顏哥?”工作人員以為他沒聽到自己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你可以進去了?!?/br>顏斐臉色蒼白,往房間里走。他腳步不停,徑直走到方導面前。方導疑惑地看著他。顏斐俯下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方導神色驚訝,欲言又止地看著他。顏斐彎下腰,朝他鞠了個躬:“對不起?!?/br>監制和制片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面面相覷。顏斐道完歉,轉身大步往外走。“下一個人進來吧?!?/br>方導的聲音有些嘆息。李察等在門口,看到顏斐出來,他不敢置信地“啊”了聲。“你怎么不進去試鏡?”顏斐根本沒看他。“喂,出什么事了?”李察看著快步往外走,不甘心地追問。“李察,到你了?!鄙砼詡鱽砉ぷ魅藛T的催促。看著那個大步流星的背影,李察猶豫了兩秒鐘,還是轉身往房間走。**二十分鐘前。餐廳包廂。“要不,我給你找個女人,泄泄火?”朱洋站在他身前,不懷好意地看著他。辛嶸額頭冒著細汗,他握了握手心,語氣強自鎮定:“朱總,我還有事,不奉陪了?!?/br>既然朱洋心存歹意,根本不是誠心談合作,他也沒必要在這兒自取其辱。辛嶸繞過朱洋,迅速收拾好桌上的材料,強忍著一陣陣的眩暈感,往門口走。只是門把怎么都擰不開。辛嶸臉上的鎮定在龜裂。“辛總,這么急著走干什么???”朱洋抱臂看著他,像獵手看著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辛嶸的額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只手悄悄伸進兜里,摸到手機,胡亂按了個號碼。“朱總,我跟你無冤無仇,沒必要這么對我吧?”他還是不信,朱洋一個紅二代,敢明目張膽地在這里亂來。“辛總這是說的什么話?!敝煅罂拷?,把他逼到門邊:“難道辛總看不出來,我對你很感興趣?”“你看看你,臉這么紅,都是汗。來,我幫你擦擦——”眼看朱洋的手摸了過來,辛嶸喉嚨一陣作嘔,他暴怒地推開朱洋的手。“滾開!”他推這一下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朱洋沒有防備,被他推倒在身后的茶幾上。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朱洋手按在碎裂的瓷碗上,他仿佛感覺不到痛,只是嘴邊帶著陰惻惻的笑,慢慢站起身。“呵,你都這樣了,還忍什么?”他放肆的目光掃視著辛嶸潮紅的臉和脖頸,不屑地吐出兩個字:“賤--貨?!?/br>辛嶸從來沒被人這么侮辱過,他額頭青筋暴起,正要去抄身后的椅子,手腕突地被攥住。朱洋冷冷看著他,一腳踢翻他身后的椅子。“敢傷我?”他反剪住辛嶸的手,不顧他劇烈的掙扎,把他抵在門板上。“本來還想把你帶到酒店好好玩玩的,既然你這么犟,我不介意在這兒辦了你!”“滾!”辛嶸用腳踹他,被朱洋躲開。他絕望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力氣正一點點流失。朱洋的手摸向他的腰間,辛嶸直犯惡心,伸手去擋,手臂卻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呵,可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