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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溫柔心細,杜若予恢復得也快,她一醒來,便問嫂子,“衛懷信呢?” 嫂子不大了解衛懷信的情況,但受過杜衡余的叮囑,立即安撫杜若予,“他在南城的大醫院里,搶救回來了,你放心?!?/br> 杜若予沒立即應聲,她皺著眉頭仔細審視了半天嫂子的表情,像是不大相信。 兩天后,王青葵做主,打算讓杜若予轉院回南城好一點的醫院,出院那天,方未艾和荊鳴抽空過來幫忙,杜若予見到他們倆,壓抑了兩天的揣測又冒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問:“衛懷信呢?” 方未艾看眼荊鳴,荊鳴便說:“不大好,但也不是最差的情況,目前還在重癥監護室昏迷,什么時候能醒誰也說不準,要看術后情況?!?/br> 她說得實在,也不專挑安慰話講,杜若予便相信了。 方未艾見她情緒還算穩定,便攛上來,勇敢鼓勁道:“杜杜,等你回了南城,身體好一點了,就可以去看衛懷信了,有你在,他一定醒得更快?!?/br> 他話剛說完,那邊荊鳴便沖他投來警告的一瞥。 方未艾立即想起某件事,尷尬地閉緊嘴。 杜若予并未察覺他們的眼神交流,她有些愣愣的,神志總不大能集中。 荊鳴留在病房里陪杜若予換出院衣服,方未艾走出去,迎面碰見辦好手續回來的杜衡余和鄭道國。 “師父,余哥?!狈轿窗Υ蛘泻?。 杜衡余見到方未艾,立即將他拉到一旁,著急道:“小方,你來的正好,你知不知道,衛先生的父母要以故意殺人罪起訴我meimei?” 方未艾驚叫,“什么?” 他聲音太大,鄭道國怕引起病房里杜若予的注意,用拐杖敲敲他的小腿,讓他和杜衡余走遠些說話。 方未艾和杜衡余走出好幾步,才壓低聲,義憤填膺道:“他們為什么要起訴杜杜?故意殺人?這算哪門子的故意殺人?要起訴也應該起訴陳姐啊,這太荒唐了!” 杜衡余也是憤慨,“我還想起訴那個姓陳的呢!可她不是死了嗎?衛朝軍就說我meimei和陳姐是一伙的!說我meimei是從犯!” 方未艾氣得要拿拳頭鑿墻,“神經病??!杜杜明明也是受害者,她是精神病發作被控制了,怎么能叫幫兇呢?” 杜衡余說:“誰說不是???” 方未艾問:“證據呢?他們哪來的證據?” 杜衡余說:“他們說我meimei之前和不法分子接觸過?!?/br> 方未艾怒不可遏,“那是幫我們做線人!” 杜衡余又說:“還說我meimei是聽從那個陳姐的指令,才導致衛懷信墜樓的?!?/br> “放屁!”方未艾一腳踹向墻壁,不遠處的護士聞聲看過來,眼含警告。 方未艾悻悻道:“杜杜和衛懷信都太可憐了,杜杜是無辜的,她是被冤枉的?!?/br> 杜衡余還要說什么,幾步外的鄭道國干咳一聲,他們倆馬上噤聲轉身,就見杜若予和荊鳴前后腳走出病房。 杜衡余馬上迎上去,“都收拾好了?那我們走吧?!?/br> 鄭道國也走在她身旁,陪她一起往電梯去。 荊鳴落后幾步,磨蹭到方未艾身邊,悄聲問:“你們剛剛在說什么?臉色不對啊?!?/br> 方未艾忿忿不平地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氣道:“他們也就敢趁衛懷信昏迷不醒,才敢欺負杜杜!等衛懷信醒了,知道這事,還不得再被氣昏過去?” 荊鳴沒有說話,神情頗為凝重。 方未艾問:“怎么了?” 荊鳴皺眉,“衛朝軍他們的起訴不足為懼,但是陳姐……確確實實是被杜杜推下去的,這事才棘手?!?/br> 方未艾也知道這點,頓時耷拉下腦袋。他看著前方就要拐出走廊的杜若予,心里發慌。 荊鳴嘆了口氣,“這件事,你師父也心知肚明,他老人家這幾天都守著杜家,也是想幫他們度過這道坎吧?一旦提起公訴,這事對杜杜無疑會造成二次傷害?!?/br> 方未艾摸摸鼻子,眼神有些閃避,“杜杜推陳姐下樓的時候,精神狀態很差,他們應該會考慮這點……” 荊鳴說:“我知道,杜杜自己也知道,你別忘了,她推陳姐下樓時說過的話?!?/br> 她說她是精神病人。 精神病人殺人不用償命。 荊鳴二度嘆氣,“咱們和杜杜一路走來,你想想,以杜杜的為人,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她一直以來堅守的東西,是不是已經坍塌了?!?/br> 咱們中的少數派 第四章 重回人間 杜若予在南城綜合醫院進行了一番檢查,醫生說她恢復良好,倒也不用再住院,回家療養即刻。 出了門診大樓,杜若予終于對杜衡余說:“我想去看衛懷信?!?/br> 杜衡余有些為難,“不是我們不讓你去,只不過,這會兒確實不方便?!?/br> 他沒告訴杜若予衛朝軍要起訴她的事,更不敢提他曾去過一趟重癥監護室,幾乎是被衛朝軍打出來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杜若予出現在那兒,衛家父母會歇斯底里成什么樣。 杜若予看他兩眼,垂下眼睫,并不去追問緣由,只淡淡說:“那回去吧?!?/br> 杜衡余摸摸貼著頭皮的發際線,覺得自家meimei沉默寡言許多。 從那以后,杜若予再沒主動提過要去看望衛懷信,只偶爾從方未艾口中得到一點他的消息,但也都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她只知道,他還沒醒。 一直沒醒。 日頭東升西落不知多少輪,杜家人最擔心的事終于到來——杜若予因為殺害陳姐,檢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訴。 鄭道國替杜若予找了位律師,既有刑偵隊一群人作證,又有李嘟嘟開具的醫療證明,杜若予的精神病史和被折磨史證據確鑿,作為犯罪時明確無刑事責任能力的人,對杜若予的整場審判更像走了個過場,結果都在預期之內。 唯一脫軌的是,杜若予在自我陳述中,要求法院判定自己強制醫療。 所謂強制醫療,就是公安機關對被申請人采取臨時的保護性約束措施,在醫院對其進行看護。一般各個地區的公安機關都有看護精神病人的固定醫院,做出強制醫療決定后,被申請人會被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