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1
地閉嘴。 梅憐憫地遞上冰袋,“我和護士拿的,你敷著吧,會好受些?!?/br> “謝謝?!倍湃粲枰皇纸颖?,一手招呼,“你坐?!?/br> 梅坐到病房里唯一的椅子上,“他們走了?!?/br> 杜若予嗯了一聲,來到她對面,坐在床鋪上。衛懷瑾像只跟屁蟲,站到了杜若予身后,警惕地看著梅。 梅問:“你男朋友的父母不接受你嗎?為什么?因為你的???” 杜若予苦惱,“不僅僅是病,還有其他原因,門不當戶不對吧。你也見過我男朋友,他那樣的條件,我就算離他再近,常常也覺得望塵莫及?!?/br> 梅擱在腿上的手動了動,臉上露出詭異的一點笑,“是啊,高高在上,宛若星辰,我們總想離星辰更近點,可那樣的光年,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拉近的,所以只能仰視,并為之獻身而已?!?/br> 她笑了笑,問杜若予,“你有沒有想過嘗試改變?” 杜若予疑惑,“我的處境你已經看到了,這么差,還能怎么改變呢?就算是病,也是不可治愈的病?!?/br> 她緊緊盯著梅,紅腫的雙眼因為苦笑,襯著臉上的五指印,顯得更楚楚可憐,“梅,像我這樣的基因,或許生來就低人一等,那你說我為什么還要出生呢?” 她狼狽地垂下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悲觀,更無助。 身后的衛懷瑾輕輕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杜若予聽見梅從位置上站起來,幾步走到自己身前,她剛要抬頭,梅的手已經捧住了她的臉頰,托起她的臉。 杜若予從下往上,能看見梅眼里冷冷的光,她說:“我們無法決定我們的出生,但我們可以追求重生?!?/br> ~~~~~~作者有話說~~~~~~精神分裂患者容易有自殘自殺傾向,因為這是在里,杜杜作為一名被我充分理智化了的精神分裂患者,她的這種傾向并不明顯,但也不是沒有,因此她面對一些危險,往往不會選擇“逃離”,包括她會在風雨漆黑夜去幫瀕死的懷瑾,會在明知道自己被劉勇盯上了還主動讓荊鳴離開,以及此后種種。 她是很積極努力地活著,但她心底也有陽光照不進的地方,那兒曾經悄悄腐爛過什么,正在滋生什么,這和我們許多正常人其實是一樣的。 你們中的少數派 第十八章 向死而生 梅離開后,方未艾和荊鳴悄悄溜進杜若予的病房。 一見面,方未艾立即捧著杜若予的臉左右查看,義憤填膺,“下手太狠了,這臉都要被打毀容了!” 杜若予也擔心自己的臉,“我剛剛一直冷敷,還看得出來嗎?” “怎么看不出來?!鼻G鳴也氣王雪融,“都快腫起來了!” “那怎么辦?”杜若予跑進衛生間,心虛地直照鏡子,“衛懷信下班后就要過來了,不能讓他看見我這模樣?!?/br> 一提起衛懷信,屋里三個人同時打了個寒顫,荊鳴迅速抓起冰袋,“杜杜,你繼續敷,能消一點是一點?!?/br> 杜若予無奈地敷上冰袋,談起正經事,“梅的事,我覺得大有進展,看今天的情形,她應該是篤定要來發展我了?!?/br> 方未艾贊同道:“等你取得她的信任,就可以適當聊聊她背后的‘主’了?!?/br> 杜若予眉心一皺,“你們有沒有調查過梅的男女關系?” “當然查過,她被捕前沒有任何前科,是家小貿易公司的普通文員,別說男朋友,就連關系親近點的男性朋友或同事都沒有?!狈轿窗瑔?,“你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杜若予說:“你們剛剛聽見她說的那番關于星辰的話嗎?” 方未艾看眼荊鳴,“聽見了啊?!?/br> 荊鳴卻已經明白杜若予的意思,驚喜道:“你覺得她那番話,不是在暗示海洋同盟對天空的追求,而是她個人內心里對某顆星辰的向往?你是說,她心里也有個喜歡的人,高高在上,也像衛懷信那樣閃耀?” 杜若予噗嗤一笑,“她心里藏著的那個人像不像衛懷信一樣閃耀我可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應該有這么個人,在她心里是獨一無二的,并且和她有差距,是她需要仰視的對象。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會對我和衛懷信的關系感興趣,大概觸動到了她,才給了我接近她的機會?!?/br> 方未艾點點頭,“可是梅的男女關系確實很清白,看來我們要拉長時間范圍看看?!?/br> 荊鳴說:“我傾向這是暗戀,遙不可及的那種單相思?!?/br> 杜若予附和,“沒錯,梅第一次因為海洋同盟被送進來時,是個年輕小姑娘,本來最該朝氣蓬勃的年紀,卻很孤僻,并且因為深受海洋同盟影響,身上總有種宗教的神秘獻祭感,叫人無法真正親近?!彼砸怀烈?,“要我說,她仰慕的這個人,一定不是日常生活中她隨便可以接觸到的,倒更像是……” 荊鳴猛捶了下拳頭,“主!更像是她一心追求的那個主!” 方未艾醍醐灌頂,心里明鏡一樣瞬間敞亮,“女人總不會無緣無故愛上一個男人,如果真是那個‘主’,她一定和他有過接觸,說不定還有特定的社會關系!” 荊鳴興奮起來,和方未艾推推搡搡地往外走,迫不及待要去挖掘夜空中最閃亮的那顆星。 === 傍晚,衛懷信準時提著晚餐來看杜若予,他目光敏銳,哪怕杜若予已經冰敷一下午,還是一眼瞧出那淡淡的紅痕,當下皺眉隱怒,“誰干的?梅嗎?” “不是?!倍湃粲枘懬拥夭桓野研l朝軍和王雪融被設計來的事告訴他,但是倘若要她隱瞞,她又更加心虛,只得支支吾吾地把過程全交代得一清二楚。 衛懷信從頭到尾抱臂聽著,一張臉黑得像刷了層碳粉,等杜若予坦白從寬完了,他才開口,“這件事誰是主謀?” 杜若予很想大義滅親,嘴上卻把責任全攬到自己頭上,“我?!?/br> 衛懷信深深凝視她,“你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 “擔心在這件案子上,你投入過多,牽涉過深,對自己的健康并沒好處?!?/br> 杜若予沉默不語,顯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衛懷信。 良久之后,她才說:“到目前為止,我都挺好的?!?/br> 衛懷信問:“除了看到你有事做,還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