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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懷信如果選擇了她,艾瑪的家族就可以幫助懷信在國內更上一層樓,到那時,懷信今非昔比,那才是真正的人上人……” 盡管王雪融展望起未來,雙目都在炯炯放光,杜若予仍是不得不打斷她,“這些話,你應該和衛懷信說,和我說又有什么用?我不可能替他的人生做出什么決定?!?/br> “怎么不行?”王雪融說,“只要你離開他,不再糾纏他,他就可以擺脫你這條羊腸小道,走上他的康莊大道了??!” 被別人形容成羊腸,杜若予又好氣又好笑,她也終于決定不再給這二位長輩留顏面了,“你們似乎很習慣要替衛懷信的人生做主,小時候孤注一擲送他出國,不顧他的成長需求和心理健康,那是場豪賭,幸好你們賭贏了,衛懷信沒死沒壞,好端端長成了個人,現在你們又要為他的婚姻和下半生做主,其實我很好奇,你們有這資格嗎?” “怎么沒資格了?”不輕易開口的衛朝軍怒道,“我們國家的傳統文化,自古兒女婚姻,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也知道那是我們的傳統文化,且不論這傳統文化算不算糟粕,你們七歲就把衛懷信送到美國,用釜底抽薪的方法讓他接受西式的獨立自主,他本質是個善良的人,你們養過他,他便極力贍養你們,這是他的責任,他不會枉顧,但你們到如今若還想用中式封建家長的做派和所謂親緣羈絆來要求他,你們不覺得這本身就很可笑嗎?你們的感情建立在哪兒?魚和熊掌要兼得,養大一個孩子就想占盡天下便宜,哪來這樣劃算的買賣?” “你……你簡直無法無天!”衛朝軍被她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怒不可遏。 王雪融也是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瞪著杜若予。 杜若予聳聳肩,“這是實話?!?/br> 王雪融總拿實話來傷她,如今她也用實話歸還。 “你怎么懂我們為人父母的苦心?”王雪融憤恨道,“我們盡心竭力將孩子培養成人上人,難道錯了嗎?哪個父母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父母教養子女是理所當然的,但把他們當成人生的翹板,那就不對了?!倍湃粲枥淅湔f,“你們到現在都沒明白懷瑾當初為什么會出現在被害現場嗎?你們把她當成棋子,每走一步,都盤算衡量她的價值,精英式的教育?望女成鳳?她根本沒被你們養成鳳凰,而是成了只無依無靠,連朋友都沒有,連真話都說不出口的小麻雀!懷瑾已經死了,她死前最大的理想就是逃離你們,逃離那種為嫁進豪門好讓周圍人雞犬升天的所謂教養,做一個自由的人。你們為什么就不能坦蕩承認,你們的子女不過是你們的籌碼,你們要換取的不是他們真正的幸福人生,而是你們貪得無厭的虛榮和欲望!” 啪! 王雪融一巴掌扇在了杜若予臉上。 休閑室里其余人都震驚地看過來。 被這些視線包圍,衛朝軍和王雪融這樣死要面子的人,又窘又氣,簡直快爆炸了。 反而是挨打的杜若予相對平靜。 本就不可能成為一路人,既然撕破臉皮,這樣的場面便可想而知。 監控室里,方未艾已經站起身,火冒三丈地罵:“這老太婆怎么敢打人!我要去拘留她!” 荊鳴忙抓住他,“別沖動!否則功虧一簣!你給我坐下!” “我靠!要讓衛懷信知道我們叫杜杜挨了打,我得脫層皮!”方未艾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這什么破計劃!” 休閑室里,冷靜過后的杜若予蓋上棋蓋,起身就走。 “你站??!”王雪融喝住她,冷笑,“你口口聲聲說什么自由和幸福,就憑你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院的狀態,除了給懷信拖后腿,你又能給他什么?要是哪天你發病瘋了,懷信就能幸福了嗎?你可真自私啊,杜小姐!” 杜若予回頭看她,卻不置可否。 王雪融笑得嘴角都抽搐了,露出個堪稱猙獰的表情,“你可以不為自己負責,但你要為懷信負責,你給不了他幸福的,你要有自知之明!要想嫁入我衛家,你做夢!” 杜若予梗著脖子,頭也不回走回病房。 === 杜若予一回到病房,立即沖進衛生間,先掬水把臉撲濕,緊接著開始用力揉眼睛。 “……杜杜?!庇袀€聲音乍然出現在她身后。 杜若予嚇一跳,回頭見到一臉擔憂的衛懷瑾,懵頭懵腦地問:“你怎么來了?” 自從配合警方入院后,她有好幾天沒見到衛懷瑾了,衛懷瑾的小心思被拆穿后,對她也心有愧疚,著實安靜了好些天——這或許也和住院后,她的用藥都由護士監督有關。李嘟嘟說的沒錯,想要痊愈,她必須做出選擇。 “你住院好多天了,我為什么不能來看看你?”衛懷瑾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敢去想,她有點顧左右而言他,“你為什么那么用力揉眼睛?那樣對眼睛不好,也容易長皺紋?!?/br> 杜若予說:“我在等人?!?/br> “等誰?” “梅?!?/br> 衛懷瑾微側著腦袋,像是不理解,也不在意——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杜杜,我剛剛在外面,恰好都聽見了?!?/br> 杜若予還在揉眼睛,“聽見什么了?” “就……你和我爸媽吵架那一段?!毙l懷瑾低頭扭了扭衣擺,“他們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br> 杜若予松開手,她的兩邊眼睛已經又紅又腫,“懷瑾,不要放在心上的人應該是你?!?/br> 她頓了下,心說,還有衛懷信。 “你的臉……”衛懷瑾同情地看向她紅腫的半邊臉頰,王雪融下手時可沒留半點情面,“疼嗎?” “疼?!倍湃粲枰膊徽f謊,“但也沒什么?!?/br> 她看衛懷瑾耿耿于懷,還想勸慰她兩句,可門外有人敲門,緊接著,門柄就被轉動,有人進來了。 果然是梅。 梅的手里提著個冰敷的小袋,關心地問:“你還好嗎?” 杜若予半臉印著個五指痕,雙眼紅腫,滿臉濕淌的冷水,任誰看了,都說不出個好字。 偏偏她自己應了句,“挺好?!?/br> 聲音軟沉,無限委屈,還要故作無事。 衛懷瑾看一眼杜若予,又畏懼地看一眼梅,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