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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他當二世祖混日子那會兒,他親爹罵他的話:沒有老子,你個小兔崽子什么都不是! 對于這種話,姚祺年原本是不放在心上的,要知道,投胎也是門技術活,他能投成首富的兒子,別人卻不能,單從這點上看,他就是人生贏家。 都已經是贏家了,他還要拼命去奮斗干什么,超過他老爹么。 可是現在姚祺年不得不認真思考他的生存問題,畢竟他現在可沒了首富爹。 以后總不能一直種地吧,他也沒那個能耐比別人種得好。 胡思亂想了大半夜,天將放亮時,姚祺年就被喊醒了,隨便吃碗紅薯稀飯,就跟姚祺田一塊趕水牛去地里。 前頭交代過,姚家除了有十畝水田,還有三畝多旱地,其中有兩畝地種的是大豆,一畝多種的是紅薯。 眼下已經進了十月,紅薯早就被挖回家埋進地窖,空出來的這一畝多旱地就派上了用場,兄弟兩要把這片地用大石磙碾平整,準備拿來堆放水稻。 顧名思義,碾壓平整之后的旱地就是“打谷場”。 碾壓打谷場可是個體力活,虧得他們有頭水牛,要不只能靠人力拉大石磙。 要知道,一個大石磙,少說有好幾百斤重。 饒是如此,沒干過重活的姚祺年還是累的夠嗆,齜牙咧嘴的呼呼喘氣。 “年娃子,你去歇會,我來干?!?/br> 知道小弟念書干不動重活,姚祺田沒為難,解了上衣,光膀子跟在老水牛后邊揮鐵锨平地,黝黑的肌rou賁張,陽光下泛著油光。 姚祺年坐在田埂上,夸張的嘖了聲,再摸摸自己胳膊,軟綿綿的,沒點肌rou。 顯然這具身子缺乏鍛煉,還沒他以前那副身子結實。 一家子有條不紊的做著準備工作,一個星期后,水稻有熟透的跡象,姚家人又緊鑼密鼓的忙活起來,爭取在下一場秋雨前把水稻搶收完! 這一場秋忙持續了將近半個月,等把脫了顆的稻谷全部收回來存放到地窖時,姚祺年只覺像被人挑斷手筋腳筋一樣,也顧不得臟不臟了,癱靠在門框上不想動。 不止他累得慌,大家伙都不輕松,外邊瀝瀝拉拉下著秋雨,姚家人或坐或站,在堂屋里閑話家常。 你以為稻谷收回來就算完事了? 并沒有。 姚四??人詢陕?,視線落在姚祺年身上:“年娃子,等天晴了,咱兩把稻谷送到糧站賣掉?!?/br> 為什么不是姚祺田去? 姚祺田還得去他老丈人家幫忙,他老丈人家還有好幾畝地的水稻等待收割。 姚祺年苦哈哈的應聲,暗暗埋怨他親老娘,寫的到底是什么破,是讓他來歷劫的吧... 這場秋雨持續的時間并不長,轉天就放晴了,姚四海把架子車綁到老水牛身上,大清早就把稻谷往架子車上搬。 今年收成不錯,姚四海估算了下,一畝地大概能收六百斤水稻,十畝地就是六千斤。 這六千斤水稻并不全是他們自己的,還要上交百分之三十的農業.稅,只不過這時期不叫農業.稅,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支援國家建設。 姚祺年以前聽說過農業.稅,卻不知道要交這么多,眼看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稻谷被公社糧站無條件征收走一千八百斤,姚祺年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rou痛。 一千八百斤??! 他娘的! 姚四海比他更rou痛,但沒辦法,必須交,不交剩下的糧食就沒辦法賣給糧站。 眼下秋忙剛過,公社糧站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為過,拖拉機、小四輪、牛車馬車,加上莊稼漢,把糧站擠得水泄不通。 父子兩來得算早,可別人來得比他更早,只能排在隊伍后頭,姚四海見兒子坐不住,從口袋里摸出皺巴巴的兩毛錢,遞給兒子:“去街上吃點飯?!?/br> 為了趕早,父子兩沒顧上吃飯,姚四海舍不得自己吃,但舍不得餓著兒子。 對于沒見過世面的姚四海來說,公社已經算是大地方,難得來一次,自然要吃點好的。 “我不餓?!币髂隂]接錢,一張俊臉無端熱起來,這種感覺比他親老爹拿三個億砸他還要羞恥。 “拿著,去買兩根油條,我也吃根?!奔s莫是看出了兒子的不好意思,姚四海拐了個彎子說。 姚祺年想想,還是接了,跳下牛車去街上買早飯。 在姚祺年看來,所謂的公社,其實就是鄉鎮,經濟條件確實要好點,起碼放眼望去有幾處平房,還有集市,這會兒天才剛放亮,只有零星幾個攤位賣蔬菜。 街頭有個炸油條的攤位,三分錢一根油條,一分錢一碗豆漿。 姚祺年自己先吃了兩根油條,喝一碗豆漿,又給姚四海帶了份,加起來才一毛四分錢。 懷揣著剩下的六分錢,姚祺年忍不住咂舌,現在的錢也太耐花了點! 很快姚祺年就知道錢為什么耐花了,因為他們賣給糧站的稻谷才八分錢一斤。 還是打著支援國家建設的旗號。 刨除上交的一千八百斤農業.稅,還剩四千兩百斤,姚家一家六口,每人每天至少要消耗掉五兩稻谷,六口人就是三斤,一年大約是一千一百斤,為了防止來年收成不好,姚四海又多留了四百斤稻谷以防萬一。 就這樣,他們實際能賣的稻谷只有兩千七百斤。 八分錢一斤,最后得兩百一十六塊。 這兩百多塊還不算凈得的,還要去掉種子、化肥錢,可能最后到手的也只有一百□□十塊。 姚祺年在盤算過后,越發覺得種田沒出路,也不怪,富豪圈子里他就沒聽說過誰是靠種田發家的。 但是姚家一家子卻很開心,尤其是姚四海,笑得露牙花子。 “今年肯定是咱家掙錢最多的一年!” 王乃云也高興,晚上還燉了兩個雞蛋,炒了盤大白菜,紅薯稀飯也改成了米粥。 “可不是,咱家還有紅薯沒賣呢,怎么也能賣十幾塊!” 聽兩口子這么說,姚祺年疑惑的問:“去年掙多少?” 姚四海沒奇怪,只當兒子以前在縣城念高中,不了解家里情況的緣故,臉上溢著笑,說道:“去年咱家掙了五百來個工,一個工一毛五,年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