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往那人手中塞了一錠銀子。那人拿了銀子就命手下帶裴陵主仆二人回官府。可他們還沒轉身,就聽到后面有人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你們擋住我的路了?!?/br>那聲音不大,但帶著威嚴。眾官差和高府上下聽了一齊回頭,見雪地上站著兩匹駿馬,一紅一白,而馬上兩人皆是武將打扮。騎白馬那個文質彬彬,眉頭微皺,神情不悅,而騎棗紅馬的那個則是披了件白色披風,嘴唇緊抿,沒有一絲表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嗜血的氣息,彷佛剛從站場下來。「哎呀,劉大人,失敬失敬?!垢呃蠣斂吹竭@兩人倒吃了一驚,他認得那個騎白馬的就是當朝有名的武將劉時英。而見到劉時英,才想起朝中人都傳這劉時英跟二皇子的關系菲淺,而裴陵又是劉時英的摯友,這層關系,讓他不免忐忑起來。「高老爺,我的兄弟裴陵得罪你了?他脾氣一向不好,你多擔待些吧?!箘r英回京述職,剛剛進城路過這里。見到裴陵到了這步田地,他心里難受,但面上并不過多表露,而是跳下馬去跟高老爺寒暄,問這事情經過。「都是下人不懂事?!垢呃蠣敳辉傅米飫r英這等紅人,忙給管家使了眼色,管家便馬上跟官差們打點,讓那些人把裴陵、裴義放開。高老爺做勢讓兒子給裴陵行禮賠罪,自己則套近乎一樣問劉時英旁邊這位是誰。他聽到劉時英語氣溫和,便知道剛才說話的那人是騎棗紅馬的。他沒見過那人,但瞧那人態度,卻是臉上掛了層寒冰般,讓人不得隨意近身。「這位是左大人,最近被授為武節將軍,邊關的傳奇人物?!箘r英笑笑,引見了左三知又拉著裴陵的手說:「我和三知剛回京城。正要去你家,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你meimei好嗎?我一直記掛著她。還給她帶了些邊關的新奇東西,希望她喜歡?!?/br>「想娶她就拿聘禮來啊?!古崃甏筮诌稚焓?。他看著劉時英,嘴角露出笑,明白劉時英猜出事情原委,正做戲給高家父子看。而果不其然,高家父子聽了這句話,臉色立刻變了,尤其高老爺,還以為劉時英真的對裴陵的meimei有意思,臉上不由青一陣白一陣的。劉時英見到效果不錯,便鳴金收兵,跟高家父子二人道別。牽著馬,跟裴陵一路談著往前走。裴義跟在后面看了看交談中的少爺和劉時英,又偷眼瞧了瞧牽棗紅馬跟在三人后面的左三知,目光中帶著無限的困惑。他知道少爺的丟官跟左三知有關系,但又不明白個中緣由。在邊關時候問劉時英,劉時英也只是笑笑,并不回答,而他又不敢問裴陵,所以一直把疑問憋在心里。左三知見裴義偷偷看向自己,不由一笑,拍了拍棗紅馬的屁股說:「怎么,不認識裴義了?」棗紅馬似乎聽懂了左三知在說什么,打著響鼻跑了幾小步到裴義身邊,甩著馬尾吐氣。裴義見棗紅馬跟自己也如此親昵,不由笑著摸著棗紅馬的背脊安撫似地拍了幾下,又跟左三知說:「左大人,回京述職?」「叫我左三知就可以。我們之間不用客氣,當初若不是你和裴勇好心幫我,我也不會有今日之功?!棺笕残χf:「我在京城沒有府邸,暫時住在時英的家里,有空的話去他府上找我,我還想請你帶我在京城轉悠一下呢?!?/br>裴義見左三知脾氣還似當年,便也放下些戒備點頭答應著。他看裴陵和劉時英在前面談得開心,就湊到左三知身旁,想低聲問左三知當初的事情經過,可要問沒問的時候,卻看到裴陵轉過身來,狠狠瞪著自己。他嚇得一哆嗦,慌忙跑到裴陵身邊問裴陵有什么吩咐。「我和時英要去宇內樓吃飯,你去訂個雅間?!古崃昕匆矝]看左三知,仿佛左三知并不存在一樣,甚至也沒看棗紅馬,好像棗紅馬從來就不是他的坐騎。「兩個雅間。吃完飯,我還要帶三知回府?!箘r英笑著補充。他回頭,見左三知一揚眉,臉上的冰凍似乎有些融化的樣子。裴陵聽了劉時英的話,牙一咬,但仍然不說什么。他沉默片刻,又拉著劉時英,跟劉時英講自己與高家父子的恩怨。劉時英聽了也十分不悅,覺得高家此舉也太過了些。「落井下石,這劣根處很多人都有,倒沒什么?;鼐┻@么久,世態炎涼見得比從前更多,心態也便漸漸平和了?!古崃昕嘈?,拉著劉時英的手走進了宇內樓的門,在跑堂的帶領下進了樓上的雅間。左三知跟在三人后面并不說話,見他們進去了,才叫過跑堂的,在那人耳邊耳語幾句,并給了他一塊碎銀。跑堂的連連點頭,把原先裴義訂給左三知的雅間換成另外一間——挨著裴陵主仆和劉時英的那間。裴義機靈,明白劉時英跟自己少爺有話要說,等酒菜上齊后便想告退去找左三知聊天。劉時英看透裴義的想法,便跟著裴義出去,吩咐裴義先行回府,也不用去找左三知了。裴義見自己訂的雅間沒人,還以為左三知走了,就悻悻地離開了宇內樓。劉時英看裴義十分不甘心的模樣,便捂嘴笑笑,推開隔壁雅間的門,發現左三知果然坐在里面,面前還有一壺老酒跟兩盤rou菜。「你真是無rou不歡啊?!箘r英喜歡清淡的菜肴,對左三知的飲食風格不敢恭維。「邊關打仗,不吃這些怎么有力氣。你算是異數了?!棺笕哉遄燥?,「去陪他吧,他恐怕有一肚子的話要跟你說?!?/br>「好啊,不過你可不要自損大將的威名,貼著墻板聽我們說話?!箘r英過去也討了杯酒喝。他在酒方面倒是比左三知強些。「我的耳力還需要聽墻根?」左三知呵呵一笑,「你也知道我聽聲音的本事??烊グ?。不然他知道我就在隔壁,會更不高興的?!?/br>高興不高興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了。劉時英想起裴陵方才的言行舉止,倒比從前沉穩很多,雖然意氣風發不比從前,但內斂的模樣倒讓他比原先更有大將風度。跟左三知又說了幾句,劉時英便回了雅間。他見桌上菜還未動,酒卻已經少了半壺。裴陵自己喝著,見劉時英過來就拉住劉時英的手問:「邊關那里怎么樣了?!?/br>「都還太平。就是西北狼煙又起。你不在的這大半年,我們又打了很多次硬仗。我雖然沒升官,但賞賜得了不少,左三知他出生入死屢建奇功,便被授銜?!箘r英夾了口菜到嘴里,不住感嘆說:「還是這宇內樓的菜地道。軍營那邊的菜只求能熟便好,誰會在里面花這么多心思?!?/br>「誰讓你和兵士一起吃來的。你們當官的不都有小灶嗎?」裴陵聽到左三知的名字眼底閃過陰霾,但那復雜情緒又轉瞬消失。「同甘苦比較容易服眾。本來只有我那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