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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剪子親自剪著樹上的臘梅,一旁站著兩個丫鬟,一個丫鬟手上拿著絨布托盤,另一個丫鬟拿著另外兩把剪刀。 管事金嬤嬤跑了過來,將先前發生在擎蒼院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寇氏知曉,寇氏聽了一半,就沒有再繼續剪臘梅枝椏了,而是訝然的看著金嬤嬤說道: “你是說,慶哥兒媳婦當著公主的面兒,處置了宋勇家的和劉管事?” 金嬤嬤點頭:“可不是嘛,那手段雷厲風行,命令下的說一不二,厲害著呢?!?/br> 寇氏瞇著眼,將手里的剪子交給了丫鬟,然后擦了擦手,又問道:“還有那個陶氏,也給趕出去了?公主就沒說什么?” 金嬤嬤回道:“可不是就趕出去了嘛。據說少夫人還親自動手打了陶氏兩巴掌呢,最后陶氏和她兒子都是被人架著打出府去的,那陶氏一路上罵罵咧咧,好多人都瞧見了呢?!?/br> 寇氏聽到這里,不由自主的就雙掌一擊,捏在一起抖了良久,才頗像激動的說道: “好,好,好!這么多年了,終于還是給我等到了,不愧是慶哥兒找的媳婦兒,好啊。好??!哈哈哈哈哈!” 金嬤嬤伺候老太君這么些年,哪里會不懂老太君話中的意思,這些年,老太君被迫交了府中的中饋權利,有些事情都不能當面去管了,公主若是處理完了,她也沒法扭轉乾坤,更何況,她到底是長輩,要凡事都去和小輩計較,那也實在太跌份兒了,有些事只好去找國公,可是國公畢竟是男人,后宅之事,男人不能過多插手,這么些年,老太君只是在背后替公主收拾殘局就成日里忙的不可開交,可偏偏公主又是個不長心的,身份擺在那里,誰也不能說她的不是,以至于這些年老太君過的委實有些辛苦就是了。 世子回來說要娶親的時候,老太君就成日里擔心,會不會和他爹一樣,娶進來一個繡花枕頭,這府里最不缺的可就是繡花枕頭了,公主那娘兒四個已經夠多了,若是再來一個那樣兒的,老太君可就真是生無可戀了。 如今,慶哥兒媳婦兒露了一手,老太君終于能夠看見曙光了,這讓她如何能不高興呢。 一路負手回到了主院,老太君突然回身對金嬤嬤說道: “這慶哥兒媳婦兒剛進府,手里頭沒有可用之人,去,挑幾個能干的給她送去?!?/br> “是?!苯饗邒哒I命下去,又被老太君給喊住了,說道: “哎等等。還是算了,把人給慶哥兒吧,讓他領回去。別到時候讓孫媳婦多心,以為是我要在她身邊安插眼線呢?!?/br> 金嬤嬤為老太君的多慮點贊。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了朝婁戰去大理寺找婁慶云,自從涿州回來之后,婁慶云便升做了大理寺卿,正式成為大理寺的一把手,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多,忙的成天不見人影,從前兒子也忙,只不過有時候還能瞧上兩眼,可如今兒子有了媳婦兒,要是碰上他幾天不上朝,婁戰就瞧不見他,那小子回家了就直接就往媳婦兒房里鉆,他這個老子都難得碰見他幾回,正好今兒有空,就親自找來了。 婁慶云正在看案宗,見婁戰來了才放下來,讓人上茶,婁戰端過杯子喝上兩口,然后才說道:“我要是你媳婦兒,我都得埋怨你,新婚才幾天吶,就成天忙的不見人影兒?!?/br> 婁慶云想起薛宸,笑了笑,說道:“你怎么知道她埋怨我,她巴不得我天天住這兒才好呢?!?/br> 婁戰就瞧不上兒子這副嘚瑟樣子,跟誰不知道他成親了似的,懶得理他,問了些他手里的案子進展,正打算父子倆一同出去吃個飯,府里的回事處管事就來了,將今日在府里發生的事情,全都給抖落了出來,聽得婁戰是目瞪口呆,婁慶云是新奇興奮。 婁戰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你是說,少夫人把陶氏給……打了!還,還頒了規矩讓她今后不許來國公府?” 管事回道:“回國公,少夫人沒說不讓柴夫人來國公府,而是說今后要層層通傳才能進來?!?/br> “一樣一樣?!眾鋺饟]揮手,又兩手交握搓了搓,對管事問道:“這個,公主就沒說什么?沒生氣?沒哭?” “沒有,公主本來是想勸來著,不過聽了少夫人的話,就沒勸成,但也沒生氣,沒哭,最后還留少夫人在擎蒼院吃了早飯才讓少夫人回去的呢?!?/br> 管事的話說的婁戰是一愣一愣的,那陶氏從來就把公主給迷惑的言聽計從,走國公府跟走她們家后花園兒似的,他每回一說,公主就跟他掉眼淚,然后絮絮叨叨的說她小時候的事兒,又是受了陶氏多少恩惠什么的,每每說的他啞口無言,只好妥協,久而久之干脆撂挑子不管了,隨她折騰去。 可不管不代表他就愿意陶氏在家指手畫腳,指點江山啊,只是公主那性子實在是玻璃,碰不得。 轉過頭去看著婁慶云,挑眉說道:“你這媳婦兒還挺能耐啊?!?/br> 婁慶云與有榮焉:“那——是!也不看看誰媳婦兒!要是跟您似的,娶個淚包回去,那咱爺兒倆的日子可就真沒法過了?!?/br> 婁戰還在詫異這兒媳婦的戰斗力,下意識的跟著兒子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不對,橫眉說道:“瞧你說的,什么淚包?有你這么說親娘的嗎?” 婁慶云放下案宗,從書案后頭走出來,湊到婁戰面前,輕聲說道:“不是淚包是什么呀?皇上都拿她沒辦法,遇到事兒坐那兒一哭,哎喲喂,天都塌了!黃河決堤,潮水泛濫,說是淚包還是好聽的?!?/br> 婁戰伸手要給兒子一下,幸好婁慶云閃的快,沒讓他打著,要說他如今能有這一身本事,和他爹婁戰真脫不開關系,他就記得小時候,爹給娘哭煩了,然后就那他來練手撒氣,他是小小年紀就得跟著老爹后頭練拳,練棍,練的不好,一個字,揍!揍了還不讓他回去跟娘說,要不然還得揍!這性子也就是這樣一天天的磨出來的,小時候他還特別不理解父親,他覺得他娘多好呀,溫柔體貼……直到后來婁慶云長大了,明白事理了,懂得很多事情了,這時候才發現,自家娘親就是空心蘿卜,一無是處,要不是仗著她親弟弟登基了,親娘做了太后,就她這性子,能不能平安的活著都成問題。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婁慶云就立志一定不能找個軟弱的女子,就算他有能力保護好妻兒,可是若妻子什么事都不會,遇到事就哭,被人壓著不僅不反抗,還直往后縮,但他總不能十二個時辰盯著她吧,自己也有想做的事,全部時間都用來盯著她了,這日子過的可真沒勁。 婁戰又狠狠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