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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又沒話了。安冉顯然也不愿意出堂的,但是不愿意歸不愿意,他沒經宋府這遭時也是差不多這么認命。安冉......似乎比他還要開朗些。安冉卻垂了頭眼珠子滴溜轉到右手腕處,那里帶著一個質地算不得上好的白玉鐲子,安冉看見這個臉上經不住透出一絲甜意來。"還有那些看不慣你的人,你以后少搭理他們。一個個跟個女人似的就知道亂嚼舌根,柳爺都不說什么倒要他們替柳爺cao心了。"話說多了,安冉就有些替他打抱不平起來。阿九笑笑,起身倒了杯水給他,"我沒什么。只當沒聽見就好。柳爺那屋子里還有些書,我沒事做了也能拿出來看。"安冉幾口灌完一杯水,腆著臉笑著遞給他,"凝脂凝脂,再給我倒一杯。"又道:"可惜我還沒出堂,堂子里有規矩不能往前面跑,不然也能找你玩。""那我沒事了能來找你玩么?"安冉笑開了眼,"行啊。省得我天天凈對著那個錢鬼煩了。""安鳴師傅彈的那么一手好琴,想來人品也不差的,你別老錢鬼錢鬼的叫人家。"阿九有些小小的不平起來,他以前可是想學也學不得的。安冉跟安鳴一樣翻了個白眼,搖搖手道:"聲色聲色,本來就是一家,賣聲賣色誰又比誰清高些?你可別不服氣,這可是你嘴里的安鳴師傅說的。"阿九沒奈何,隨手抓了個點心塞到他嘴里,笑道:"你凈說些歪理。"安冉也笑,把那點心吃干抹凈拉著阿九道:"走吧走吧,去吃好東西去。"到了前廳柳爺忙招手讓他坐到自己旁邊側位,安冉也跟幾個沒出堂的少年一起擠了一桌,落座前還朝阿九擠了個極別扭的媚眼,惹的他差點當場笑出來。堂子里的廚子做的飯菜他也不是沒吃過,能趕上跟眾人一起吃這年夜飯倒是頭一次。阿九離開堂子前,按規矩沒出堂的人是不準到前廳一起過年的,這規矩大約是新改的。他在這堂子里認識的人也不多,除了當時同一年出堂子的人還稍眼熟些,像是安冉他就完全沒個印象。阿九突然偷偷看一眼柳爺,若是他沒記錯,以前柳爺是極不愿他跟眾人親近的,阿九一度以為自己哪里惹了柳爺,這次被宋爺送回堂子柳爺卻跟變了個人似的護著他。正想的出神,柳爺親自替他倒了杯酒,笑道:"今天年關,少喝些酒助興罷。"阿九笑著接了那酒,抿在嘴里一股甜到心尖里。想那許多也沒什么用。柳爺這好他看的分明,絲毫雜質也沒。這便夠了。阿九原本心里一直掖著一口郁氣,到今天心境才算稍稍清明些,安冉在那桌待了一會兒就跑到這里鬧他,連柳爺也縱著他把阿九灌的迷迷瞪瞪。飯后幾人又鬧騰著到臺上又是唱曲又是打鬧,一看那酒勁便不比阿九小。安冉喝的比阿九少,酒量卻沒他好,走路一溜八字還硬是爬到臺上奪了安鳴的琴亂七八糟彈了一通,把安鳴急的眼都紅了直盯著那琴,生怕安冉這小畜牲一不小心給他摔著繃著了。第19章安冉酒興上來把一首好好的曲子撥的毫無章法,嘴里還一直哼哼著。阿九趴在桌子上一面看他一面笑的難以抑制,柳爺見眾人大約都已盡興,招人來吩咐道:"散了吧。"一面親自扶了阿九回去。臺子上安鳴一聽說散了立馬把琴救了回來。動作卻大了些,安冉指頭一勾,‘嘣'的一聲便斷了根弦。安鳴嘴巴張了張,眼睛眨了眨,一手抱琴一手捏住安冉耳朵吼道:"小畜牲!你給我過來!"安冉酒意未醒,一路磕磕碰碰被他扯走。阿九進了屋子就想往床上爬,被柳爺一把按在椅子上,遞了杯水給他,"先把這個喝了。"又待他喝水的時候擰了熱帕子給他擦了把臉。阿九舒服了些,這才爬上床睡去了。柳爺替他壓了壓被子這才回自己床上睡了。阿九等他滅了燈,睜開眼緊了緊被子,無聲笑了一下便閉上眼睡了。隔天就是大年初一,前夜里眾人都喝的爛醉,索性也沒依常規早起。阿九算起的早的,見柳爺還在睡也就沒吵他,自己躡手躡腳的到廚房里領了飯吃了就往后院走。后院里一片安靜,安冉的門還關著。阿九正猶豫要不要敲門那門便被人從里推開了。安鳴打著哈欠出來,見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以為然的道:"你們倆好的也太快了吧......"阿九張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聽他又補了句,"他弄壞我的琴你要不要替他陪?""錢鬼你趕緊滾蛋,昨晚你睡我這里,我都沒收你錢。等老子出堂了你要多少把琴老子都賠給你!"安鳴又打了個哈欠,也不理阿九一面走一面嘟囔道:"等你出堂賺銀子還不一定得到哪天......"阿九聽見安冉那句‘老子'就已經有些汗顏,推門進去時見安冉光著身子趴在床上瞇著眼睛問:"錢鬼走了?"阿九點點頭,把被踢到地上的被子撿起來給他蓋上。"你小心些。這天這么冷,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安冉極懶散的翻個身,被子順勢裹成一卷,道:"死錢鬼壞心眼兒,臨走還把我被子扒到地上。"又問:"你怎么起這么早?""不早了。"阿九笑道:"我想來找你玩。"這還是他頭一次有了朋友的感覺。安冉哀嚎一聲,"哎喲......大過年的玩什么玩,睡覺要緊。"閉著眼往里面移了移,拍拍空出來的床榻,"擠一擠。睡夠了陪你玩。"阿九經他這么一說倒也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想了想也脫了鞋躺到安冉身邊睡了。還沒怎么睡的扎實就聽見門外擾人的敲門聲,安冉憤恨地把頭狠狠埋進被子里,阿九迷糊中聽出那是柳爺的聲音,忙起身開門。柳爺一見安冉露在被子外的小半截胳膊,眼睜大了些,忙越過阿九去扯他。阿九跟過去道:"爺,怎么了?"柳爺沉著臉把安冉攪醒道:"你們兩個這是怎么回事?"安冉還在揉眼,阿九忙道:"我來找他時他還沒醒,頭又有些昏沉便在他身側躺了會兒。"安冉也清醒過來,一見柳爺臉色忙正經道:"爺,您別誤會。我這樣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主要是圖個舒坦。"柳爺這才臉色稍緩,道:"你注意些,好歹快出堂子了。這當口傳出什么話都不好。你當堂子里